(被范明亮从死亡线上救回的恪小花,多年的情感压抑像火山一样爆发。她再也不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了,可她又偏偏只爱有女人的男人范明亮。范明亮救回了一个甩不掉理还乱的大麻烦……)
范明亮从老虎岩救下了佫小花,又帮她打赢了官司,他认为事情就算结束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不但没有结束,却由此而引出更大的麻烦。佫小花不仅仅是小孩得救了,更重要的是改变了她人生的观念,对生活充满了新的希望,多年压抑的情感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发而不可收。她再也不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了,可她偏偏只爱40岁的男人范明亮。范明亮由此陷入苦恼之中,救回一个甩不掉理还乱的大麻烦。
恪小花选择了一个像她跳老虎岩一样的秋夜,约请范明亮与她结伴同行。范明亮以为佫小花找他又有什么事情,如约来到老虎岩,那个他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佫小花走在前面,范明亮跟随佫小花,任她向前走。佫小花直奔老虎岩,站在她那天想跳岩的那块大岩石上,招呼范明亮过去与她站在一起。范明亮觉得那里危险不安全,建议说:“恪小花,那里危险,我们换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好吗?”
“不,这里刺激,我就喜欢惊心动魄的。”佫小花激情奔涌的说。
范明亮哭笑不得,心里在想,还要惊心动魄呀,上次要不是我范明亮精明,救人有招,恐怕你佫小花早就魄归黄泉了,在人间怕是找不到你佫小花的惊魂阳魄了。难道她今天要再次跳岩吗?不会,她那开心劲头比她升了五品官还高兴,哪像个要跳岩的主儿。再说,就是要跳岩,也不会请他范明亮一起跳呀。那么佫小花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范明亮猜想不到。
恪小花招呼范明亮过去,与她同坐在那块岩石上,范明亮只好顺从的轻轻地坐在佫小花的身边,心里忐忑不安地等待佫小花的下文。佫小花虽然内心激情奔涌,也敢爱敢恨。但她毕竟是女儿身,自然有害羞的一面。没见到范明亮时,她设想着要大胆的冲上去,热烈拥抱范明亮,倾吐自己的心声,表白对他的****。可当她真的见到范明亮时,那种女儿家的羞答又难于言表,叫她举步维艰,不敢向前。她在心里琢磨着,得想个什么办法,顺势壮胆,巧借东风,就像壮士喝了大碗酒,雄胆长了九分九。想到这儿,佫小花突然眼睛一亮,高兴地说:“范哥,我们玩扑克吧。”
“你是开玩笑吧,又没有带扑克,两手空空怎么打?”范明亮甩了甩手说。
“没有扑克没关系,咱们用手势代替呀。”
“你可真新鲜,比划手势也能打扑克?”范明亮不解的问。
“能呀,比如说出牌一对五,叉开两手不就是一对五吗?”
范明亮举起双手,张开五指看了看,笑了笑说:“还真可以。那我就先出牌,就出举手的这对五。”
俗小花把脚手一齐伸出去,嘴里喊着:“一对十!”
范明亮想了想双手向下一捂说:“我出一对Q(蛋)。”
恪小花双手捂在胸口两边,胸一挺说:“一对A(尖)。”
范明亮挠着后脑勺,想到了一对鬼(小大王),但不知道怎么打手势,问俗小花:“一对鬼怎么出牌?”
佫小花站起来,冲上去一把将范明亮抱住,柔情似火的说:“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就是一对鬼。”
范明亮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袭击,一时不知所措,本能地将俗小花推开。但恪小花死死紧抱不放,激情的说:“范哥,你不要推我,我爱你!”
范明亮显得很冷静,他知道,女人痴情劲一上来,真可谓爱得死去活来。此时要是使劲强行将她推开,反倒适得其反。必须慢慢引导,讲清道理,相信佫小花不是不可理喻之人。上次在此岩石上要寻短见,都可以从死亡线上将她拉回来,难道不能将她从坠人情网的深渊里解脱出来吗?于是范明亮放低声调,冷静平和地说:“小花呀,你对我的深情,我心领了,感情是双方向的,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呀。”
“我什么话都不听,我只听你说爱我。”
“小花,你先冷静一点,要说话上你家说去,别在这公众场地出洋相好吗?”
范明亮心里急冲冲,脸上火辣辣的,眼睛扫描似的向四周寻视,总觉得有千万双眼睛在审视他,尤其怕碰见熟人。因此他提出去俗小花家里说话,关起门说话,也许说得更明确更坦荡一些。俗小花也认为这个建议好,回家去说更能表白自己的心境,而且举止更大方一些。于是,恪小花便满口答应,这才松开了拥抱范明亮的那双细柔的小手,带着范明亮直奔家中。
佫小花的家是原分局机关一间办公室改装的,用三合板隔做两间,虽然很简陋,但收拾得非常整洁,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热爱生活善于生活的女人家,就是不同于男人那样简单随便。
一进门,恪小花就招呼范明亮坐下。范明亮是第二次走进这个家,主人招呼他坐下时,他似乎没有听见,仍站在那里有意无意的前后左右瞧瞧,好像比第一次更陌生。确实,范明亮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门时,精神紧张,一心只想做通俗小花轻生的思想工作,没有心思去仔细察看这个缺少男人的家。所以今天看起来,仿佛都那么陌生,没有一点眼熟的感觉,新奇的东张西望。恪小花见范明亮不安心的样子,第二次招呼他坐下。
“范大哥,请坐呀,俗话说站立的客人不好招待哟。”
范明亮这才坐到一把折叠椅上。恪小花也顺势扯过一把折叠椅,坐在范明亮的对面,大有要征服范明亮的架式。范明亮也在心里想,看来今天要先发制人,必须先表明态度,尽快使恪小花从迷网中解脱出来。于是,范明亮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小花,刚才你的举动太冒失了,缺乏冷静思考。有支歌唱得好啊,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想说忘记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先不说别的,单就年纪我就比你大十几岁……”
“年龄不是我们之间的距离障碍。”佫小花打断范明亮的话,否定范明亮的距离观。
“好好好,先不说年岁距离。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有家有室的男人,我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呀……”
“这些我都不在乎,也不去管它,我只要你爱我就行。”俗小花说得很坦率。
“不能啊,小花,我不能欺骗你的感情呀,你还很年轻,完全有机会找一个爱你的男人,组合一个完美的家。我不能拖累耽误你美好的青春……”
“告诉你,我不再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了,但我只爱世界上的一个男人,那就是你范明亮!”
“别说傻话了,不是你想爱就能做得到的,法律不允许我娶两个老婆呀……”
“我也没有逼你要娶我做老婆呀,相爱并不一定要成为夫妻,情人更比夫妻美嘛。”佫小花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那就更不行了,耽误你的感情,而又不能与你名正言顺的结合,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行为。我范明亮决不做这种痛伤女人的损德事情。”
“我自愿的也不道德吗?你辜负了一个女人的一片爱心,你拒绝了一个女人的****,你伤害了一个女人的求爱之心,那才是真正的缺德!”
“你……”范明亮一时语塞。
“我!我怎么啦,我一个女人向你求爱,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轰轰烈烈的爱我一回,你白长了一身男人的骨架。范明亮你听着,今天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上来,不是男人的话就滚出去,永远别来见我!”
佫小花一边声嘶力竭地呐喊通谍,一边脱掉上衣,横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等待范明亮的男人英雄气慨。
范明亮被佫小花的这一举动镇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望着佫小花高高的胸口,一起一伏,丰满动人,洁白如玉的女性风光,心里也为之一动,激情涌上心头,眼前一片模糊,真乃挡不住的诱惑。激情冲动的范明亮也有所控制不住了,想冲上去,大显英雄本色。当今不是有人说男人好色乃英雄本色,女人发臊乃高尚情操吗。我范明亮乃堂堂七尺男儿,也是一条英雄好汉。范明亮想到这儿,腾的一下从折椅上弹起,向前猛跨三步,大有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之势。然而,他停住了脚步,煞然猛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恪小花的房间,冲出了中南分局那栋破旧的老办公楼,向回家的方向一路奔跑,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是英雄,我是狗熊,我范明亮是天底下熊到家的大狗熊……”
佫小花仍然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范明亮远去。此时她全身就像一滩烂泥,无法再站起来了,两个眼角流下了不知是伤心还是痛苦、是痛心还是痛恨的泪水。只有心中世界在激烈地翻滚,她想自己这一辈子为什么这么命苦。深爱的第一个男人陶再生,是那样全心全意地把女人的圣洁贡献给了他,为了陶再生,她几乎献出了生与死的壮烈。然而,她绝望了。激情奔涌换来的是无情的欺骗,柔情似火换来的是兽性蹂躏,满腔热血换来的是无情的抛弃,刚刚燃起的倩女青春火焰,被陶再生一盆冰凉的水扑灭了。那种火热的情窦,在内心痛苦的深渊,深深地埋藏了长达十年之久。好不容易碰上了好汉范明亮,将她埋藏在心底里几乎熄灭了十年之久的情窦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燃到燎原之时,却又叫他范明亮无情的掐灭了。她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爱的男人都不爱她,为什么她找不到爱情的准确点,寻不到爱情的归宿。难道她真的是天生的孤独命?是她佫小花不讨男人喜欢,还是男人们有眼无珠,不识她佫小花?我恪小花究霓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大作家伊芙·泰勒说:“好女孩上天堂,坏女人走四方。”俗小花原先认为自己是个好女人,应该上天堂,可是当她走上老虎岩要跳下虎口上天堂时,却又叫范明亮把她留住了。而且她在范明亮身上动过歪念头,她又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女人,是个坏女人。那么坏女人走四方呀,为什么一方也走不通?就连老于头后来都躲着她走,不敢沾边。当她对范明亮情窦大开时,范明亮却依然大步离她而去。留给她恪小花的仍然是孤独、忧伤、痛苦。她死也想不通,活也想不通,死活想不通啊!
范明亮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里。人虽然离开了情魔缠绕的那个是非之地,但他的心仍然还留在佫小花的家。他放心不下,耽心她想不开,是他范明亮刺伤了她的心。他知道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的求爱,是最伤人的举动。从内心说他不愿意去伤害恪小花的心。他认为佫小花是一个好女人,他无论是人品还是水平素质,外观美貌还是妙龄青春,都使他范明亮为之倾倒,是他范明亮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最使他为之心动的一个女人。她敢爱敢恨,爱人像一团火。她对范明亮像火一样的热恋,范明亮认为她是欠慎重考虑,并不是坏女人的举止。因为爱一个人本身就没有错,女人爱男人,男人爱女人,是人陛的自然规律。世界上有男女才有世界,世界才充满爱。如果世上男人不爱女人,女人不爱男人,世界也就灭亡不存在了。正因为她佫小花是世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自然属性的正常女人,有她选择爱的权利。只是从客观上说,选择他范明亮是个错误的选择,选错了对象。因为他范明亮已是有女人的男人,客观不允许他再拥有第二个女人。他必须忍痛割爱,拒绝俗小花的求爱。凭心而论,如果他范明亮没有女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佫小花的求爱,就是恪小花不主动向他求爱,他范明亮也会勇敢的跪在佫小花面前,大胆的表白:“小花,我爱你!”然而,客观告诉他想说而不能说,只能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