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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早逝的青春没有未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我真的不止是长高那么简单。

在时光的道路上,我明白了很多事。其中有些是看书学到的,有些是看身边的人明白的。

“杨叔,你真该去找你儿子,不然你这辈子都无法安心,死都不会瞑目。”看着杨叔拿着那张旧照片睹物思人,我这样劝他。

“说得容易,我老了,又没有积蓄,你想让我到了新加坡饿死吗?”杨叔感慨的说,“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去找,可是上天不会叫我如愿的,我的所作所为,连仁慈的上帝也发怒了,他叫我穷困潦倒,孤独终老,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杨叔,我真的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觉得还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你要试一试才行。”我对杨叔说。

“你小子不懂,你没有面对过人世间的困难,所以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在你的眼中,都是理想化的世界,可是现实要残酷很多。我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做人还是应该积极一点的好。”杨叔说,喝了一口水。

我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找杨叔聊天了,很多话题我们都已经说过,再说下去也只剩下老生常谈。

我的兴趣转移到了书本上,那时天气很热,将近中考,我在读的书叫《基督山伯爵》。

我为了躲着罗羽,不到上课的时间,坚决不到教室。

吃了饭就躺在床了看书,估计着上课前的几分钟去,下课就趴着睡觉,其实闹哄哄的谁也睡不着,我只是不想被打扰。

开始周启同还要摇一摇我,找我说说话,可是他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最后落了个没趣,就不再管我了。

在我闭上眼睛后,我总想起那些离开的人,冲动的时科,在火里烧死了,他让我觉得生命太过于脆弱。

爱偷东西的柳阳,进过监狱,不知他远走他乡之后改好没有,我多希望他改掉那个毛病。

盛杰最开始还会回我的信,可最近半年一封也不回了,我也就没再给他写信。

以前在一起捣乱的人,已经是散沙了,被风吹到了四面八方,再难有聚首之日。

睡觉的时间太多,有时我会在脑子里编织我听到的故事,像老师当年省吃俭用,只为买一本《席慕容诗集》,我会陶醉在他的故事里,梦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在细雨中邂逅了一个清新典雅的女孩。

我会梦到杨叔,好像那个有着凄惨经历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亲眼看见他割草放牛,看见他的妻子离去,看见他父亲病死,看见他大哥累死,看见他小弟夭折,看见他小妹被人拐走,甚至我看见他逼死那个女孩的画面那么清晰,然后他们父子分道扬镳。

我大叫一声不要,醒来正好是数学课,全班都向我看来,我的眼睛模糊着,才知道在梦里哭过。

全班齐齐的笑了,在初一之后,多年后又重演着悲剧,我的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自卑。

当我被罚站时,我又想起了岳薇和欣玥。

我知道那时岳薇说她做错了事,就是指她怀上了孩子。

可是当时我没有想到那一步,在我看来,她虽然桀骜不驯,可也不至于做出那样出格的事,然而我究竟还是看错了。

当初她和通哥他们翻围墙出去上网,我就知道要出事的。

我劝过她,可是她没听。

我渐渐的理解了她的心情,她完全是在做给她的父母看,她只想得到自己一直渴望的,然而又被忽视的爱。

我想欣玥的时候,除了悲伤之外的东西,更多的是高兴。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对任何人都是那样不客气,在外表的伪装下,她其实是很和善的人。

我想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她的眼泪轮不到我擦,她会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如果我那样做了,她就会不高兴,埋怨我多管闲事。

我忘不了欣玥,想得最多和感触最多的都是她。

我忘不了她柔软而温暖的身子,也忘不了那淡淡的女儿香。

最刻骨铭心的是她那一个吻,她点燃了我的梦幻,好像我走了很长的夜路,突然在前方出现了光明。

她像一个天使,牵引着我走向来自心底的向往,那是一个青春少年难以拒绝也不愿拒绝的痴情。

我相信,我的心中有颗种子在发芽,迟早要长成大树,让她依靠,让她乘凉。

另一方面,通哥在岳薇走后,到处找人打架。

前几天就听说他用啤酒瓶砸破了一个人的脑袋,他家里很有钱,赔了双倍的医药费,别人也就没再找他麻烦。

可是不久后又听说,他打了一个在社会上混的人。

通哥一向的原则是,只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社会上的人坚决不惹。

但是这回他违反了自己的原则,他的头可能是被驴踢了,做了这样一件蠢事,后果肯定很严重。

全校都在私下议论,可是他还如没事人一样,照样是横行无忌。

可是在他晚上翻墙出校时出了问题,第二天一大早,走读的同学发现他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垃圾堆旁边。

起初他们以为他睡着了,就没管什么,径直去上课了。当老师问起,才说他在垃圾堆那里。

他当然不是我们班的人,他比我们大一个级,后来又留了一级。

他的老师一听就觉得不对,谁会在垃圾堆旁边睡觉,结果一看,才发现他被人勒死了。

他的父母赶来,他的父亲急着去看儿子,甚至摔倒在地,慌忙爬起来向他的尸体奔去,他母亲的哭声像野牛叫唤,哭的声嘶力竭。

他父亲也大滴的掉着眼泪,拼命地摇着他僵硬的身子,直到殡仪馆的车开来,他父亲都还不肯放开他。

“我的孩子没死,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拼命地和来人争抢,结果他失败了,跌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拖上车。

他始终不肯相信,捡起石头想去砸车,他大叫;“你们谁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带走他,除非把我打死。”

结果下来两个人拉住了他,他只能眼看着车子开走,石头也颓然掉在地上。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聚众闹事,坚持要学校负责。

可是学校说他的儿子是翻墙出校才出的事故,对此学校一点责任也没有。

但他坚持学校没有管理好,管理好了,他能翻出围墙吗?

所以他向法庭起诉,结果学校赔了一大笔钱,才解决了那个问题。

但那件事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刚好在期末前不久,所以在不久后,很多初一初二的学生考完试,就申请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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