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李将军六人入客厅,众人落座,香茗奉上。
慕容天娇的父亲慕容宏德、义父齐悯,还有几个镖局大镖师,便与李将军等人攀谈起来。
慕容姐弟妹三人,则是围着她们的娘亲,撒起娇来,和谐的画面、真情的流露、母慈子孝羡煞旁人。
客厅中众人聊的正欢,突听镖局大门外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夹杂着喧闹的人声,传入众人耳朵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热闹啊,娘亲,走,咱们去看看去!”一听外边的动静,好奇心极强、最喜欢看热闹的慕容天馨,说着便拉起她的母亲蓝婷朝外走去。
可是还没等慕容天馨她们走出客厅,便被一队衙役和一干看热闹的乡邻居给堵住了去路。
“哎呀,这不是周头领吗?
不知您有何事?
为何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一眼便认出了堵住自己去路的众人中为首的一人,竟然是三日前在猪肠峡见到的周大福,慕容天馨好奇的问道。
“见过慕容天馨少侠,今天我是奉命前来送匾和赏银的!”周大福客气的对慕容天馨施了一礼之后,一把扯掉了由两个衙役抬着的大匾上的红绸。
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智勇双全。
“咯咯,诶呀,不对啊?
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没告诉你我们是谁吗?
你咋知道的呢?”突然想到三日前的一些细节,以及刚才一眼便被周大福认出,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慕容天馨很是疑惑的问道。
“怪我有眼睛不识金镶玉,当时没认出你们,在猪肠峡之前,我却实没见过你们,但我却不止一次听到过你们的大名。
回到县衙之后,我把事情跟县令一说,经过县令、师爷以及其他几个衙役推测,确认你们就是今年春试,名列文武榜前三甲的慕容姐弟妹。
于是,我们县令便派我把匾额和赏银送过来了。”周大福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
“哦什么哦?真不懂事!
还不赶快请周大人他们到客厅吃茶?”慕容天馨的母亲,一看眼前只顾说话的慕容天馨,赶忙笑着提醒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失礼了!失礼了!
周头领,里边请!”经蓝婷一提醒,慕容天馨顿觉失礼,赶忙笑着与蓝婷一起,把周大福一干衙役给迎进了客厅。
周大福一干衙役进入客厅,慕容天馨赶忙给客厅中不认识周大福的众人,简单介绍了一番,众人互相见礼之后,周大福等人落座的同时,慕容天娇和慕容天翔给他们送上了茶水。
一盏茶功夫,周大福与众人又简单的叙述一下事情的原委之后,便要离去。
慕容宏德一家人极力挽留,欲要其用过酒饭之后再行离开。
可周大福借有公务为由,一再推脱,慕容宏德无奈,只好把他们送来的赏银分赏给众衙役,客气的送走了他们。
看周大福一行人离去,李将军等人也要返回,可耐不住慕容宏德一家人盛情相邀,尤其是慕容天馨缠住不放开,只好留下吃些酒饭。
没想到的是,宴席一开,李将军等人便再也管不住自己了。
不是因为他们自制力差,也不是因为他们的酒量不行,实在是慕容一家人太过热情。
而慕容氏姐弟妹三人,又能说会道、找了各种敬酒的理由。
时间不长,六名将士便都喝大了舌头,又过不久,便全部醉倒在地。
慕容宏德与齐悯,因为心情好,不由的也是吃了不少的美酒,在李将军等人喝趴下的时候,他们也是有了八九分的醉意。
看到眼前众人东倒西歪的情况,蓝婷只好吩咐自己的儿女和镖局的镖师,把李将军等人一一安排到客房休息,然后又煮了醒酒汤给他们喝下。
一切收拾干净,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
蓝婷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进入梦乡的慕容天馨,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
看了看凳子上的慕容天翔和慕容天娇也都一个个直栽头,于是,赶忙吩咐他们回去休息,而她则轻轻的抱起慕容天馨,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吱呀”一声,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慕容天翔,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慕容天翔前脚迈出,就在脚要迈过门槛的刹那,突见寒光一闪,紧接着利器破空之声传来。
慕容天翔一个激灵,睡意尽去。反应机敏的他,即刻做出了正确的反应,“咵”的一下,身体猛然后仰,来了一个漂亮的铁板桥。
“嗖”的一声,分上中下三路射来的暗器,最下面的一枚,贴着他的鼻尖便飞了过去。
铁板桥的姿式不变,双脚掌微错,紧接着腰部发力,一个急速旋转,慕容天翔便飘身退出了卧室,于门前一丈开外,落地稳稳站定的同时,厉声喝道:“谁?”
屋中无人应答,但见数道寒芒从屋中激射而出,落点尽是慕容天翔身上死穴所在。
施暗器者听声辨位能力高超,镖出若利箭脱弦,且落点精准无误。
慕容天翔知是遇到暗器高手,对方出手歹毒,他不敢冒然硬接住,只能飘身闪避。
“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
暗器密集,寒光道道,铺天盖地的朝慕容天翔攒射过去,暗器力道威猛,院中墙壁、树木多处惨遭重击。
任他慕容天翔身法灵巧,可也是险象环生,精神高度集中的慕容天翔,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否则,必会命丧当场。
知道情况危机,可慕容天翔也只能一个人面对。
知道一再躲避,绝非上策的他,决定反击!
躲避对方暗器的同时,慕容天翔在寻找着可用的器物和时机。
探掌腰间,一把扯下束在腰间的钱袋,钱袋入手,慕容天翔顿感喜出望外。
因为,平时几乎不带分文,可今天,他的钱袋中竟然有碎银几块、铜钱数枚。
躲过对方又一轮密集的暗器,慕容天翔一声大吼“你也吃我一镖”的同时,手中的铜钱一下掷出五枚,分开五个方向朝对手射去。
铜钱飞出的速度不快,落点也不高明,对手不屑的冷哼一声,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五枚铜钱便无一落下,尽被其收入囊中。
“再吃我一镖!”第一轮的五枚铜钱,虽然被对手轻松收下,可慕容天翔并未在意,毫不吝啬,又是五枚铜钱脱手而出。
“哼,幼稚!可笑!”屋中黑衣人,冷哼一声,很是鄙视的说着,迎着慕容天翔的暗器便走了出来。
“还有吗?尽管送来!”黑衣人随手一抄,接下了五枚铜钱的同时,很是不屑的说道
“铜钱没了,可我还有银子!看镖!”看到第二轮的五枚铜钱,又被黑衣人放入怀中,慌张的慕容天翔,胡乱的把手中的几块银子掷了出去。
“天才?哼,脑袋被驴踢了吧?”黑衣人看到慌张的慕容天翔,更加没有章法的掷出银子,来者不拒,慵懒的伸手接住,放在了怀中。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跳梁小丑一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睁眼瞎的蠢货,竟然选你做文武榜首?
更可笑的是,石磐父女那两个没眼珠的,竟然看上你这么个草包!”黑衣人极度鄙视的骂道。
“我草包?那你呢?”慕容天翔说着,把手中仅剩的一块碎银子,朝黑衣人掷了过去。
“我?啊——”
本想开口讥讽慕容天翔的黑衣人,手刚把慕容天翔看似毫无力道抛掷过来的银子接下,顿感不妙,可为时已晚,但觉手中碎银猛然炸裂开来,碎裂成数块,力道霸道无匹,同时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登时,黑衣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发射暗器的无双巧手,血肉模糊,彻底报废。
黑衣人一声惨叫,险些跌倒,愤怒至极的他欲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原来,爆裂开来,激射而出的碎银,精准的击中了他的几处穴道,把他给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是我草包?还是你鬼手吴刚草包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信步走向黑衣人的慕容天翔,一脸不屑的问道。
“是吴鹏那厮让你来杀我的吧?”没等黑衣人开口,慕容天翔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卑鄙小人,你个阴险狡诈的兔崽子,算不得英雄好汉!老子想杀谁就杀谁,与吴鹏无关!”黑衣人极度不甘、咬牙切齿的骂道。
“哼,那是不是要我再光明正大的与你较量一番?你不承认也无妨,我自有办法让吴鹏自己承认!”
“王八羔子,要杀要刮你冲爷爷我来,休要找我鹏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听到慕容天翔的话,黑衣人强硬的骂道。
“闭上你的狗嘴!”最烦别人聒噪的慕容天翔,一把扯下吴刚的面罩,同时反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口鼻喷血!
“噗!”
一道血箭从吴刚嘴中喷出,正对面前的慕容天翔激射而去。
“叮!”
亏的慕容天翔躲避及时,否则,铁定遭殃。
原来,善施暗器的吴刚,嘴里竟然藏有钢针一枚,看到慕容天翔近在咫尺,仇怒的他,全力喷射出嘴里的钢针,意欲一举重创,甚至,直接结果了眼前的慕容天翔。
奈何事不遂人愿,慕容天翔的警惕性之高、反应之迅速,简直匪夷所思!
一击没能凑效,吴刚所有的希望都同那枚钢针一起,深深的扎进了坚硬的石板之中。
“啪!”
“啪!”
“嘭!”
躲过钢针的慕容天翔简直是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接着一脚重踹,直接把吴刚给踢飞了出去。
不管吴刚死活,慕容天翔直奔柴房而去。
片刻,慕容天翔拿着一根粗大的绳索返回,径直走到吴刚身边,手脚并用,刹那间,便把半死不活的吴刚给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把吴刚拖到院中的一棵大树边,直接把他捆绑在了树干之上。
一切结束,慕容天翔拍打干净手上和衣服上的泥土,微笑着回卧室睡觉去了。
一夜安静,天才微亮,还在梦中的慕容天翔,便听见镖师们的大喊大叫之声传来,片刻间,整个院中都沸腾了。
待到慕容天翔起床,来到院中的时候,镖局大院之内,早已经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哥,这是你的杰作吧?”一看慕容天翔到来,慕容天馨咯咯一笑问道。
“你咋知道是出自你哥的手笔啊?”慕容天娇疑惑的问道。
“这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怎么当我们的大姐啊?一点都不了解咱们家小羽的风格!”
“不要卖关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这个鼻青脸肿、五官扭曲的猪头身上,看出是你哥所为的?”慕容天娇没好气的问道。
“我亲爱的大姐姐,请睁开你明亮的大眼睛,看看这猪头的前蹄,再看看死猪排骨等处的伤痕,最后,再看一眼这捆猪的绳结,这下你明白了吧?”
“你可以啊,小丫头!观察的挺仔细的哈!
你这么一说,我觉的,你说的貌似挺有道理的。
小羽,你说是不是你所为?
他是谁?你为何下手这么狠?
你看看这惨状,估计他娘见了都认不出来啊!”听到慕容天馨的提醒,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兄弟的慕容天娇,认定眼前之人,确实是被慕容天翔所捆,于是,不解的问道。
“他是鬼手吴刚,昨夜前来杀我,被我给捆这儿了。父亲,你看是不是把他送到官府去啊?”
“小羽,你没事吧!?”
“羽儿,有没有伤到!?”
……
一听慕容天翔的话,清楚吴刚手段的慕容宏德、蓝婷、齐悯以及几大镖师,赶忙询问慕容天翔,看其是否受伤。
而慕容天翔微笑着说了一句“好得很!”,顿时消除了众人心中的担忧。
附近的乡邻,一听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手段残忍、乱杀无辜、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吴刚,顿时便对其拳打脚踢起来。
本就只剩下半条命的吴刚,在众人不遗余力的蹂躏下,片刻间,就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
“好了,乡亲们!气也出了,把人打死可是要吃官司哦!”
众人正打的来劲,一听李将军说要吃官司,赶忙住手停脚,虽然意犹未尽,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好仇恨的怒视着血肉模糊的吴刚,纷纷退避开去。
“慕容兄弟、齐兄弟,你们看,要不找一辆车,把这厮送到官府吧!
我陪天翔贤侄去县衙录个口供,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有劳李大哥了!”
慕容宏德听李将军所言十分在理,拱手答谢,并随即命人找了一辆车来。
两个镖师一起动手,把奄奄一息的吴刚丢到马车之上,陪着李将军和慕容天翔便朝县衙赶去。
一到县衙,县令得知情况,十分重视,当庭开审。
吴刚对以往所作之恶事,俱都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之后,县令当堂判处吴刚斩立决。
衙役把吴刚拖出县衙大门,刽子手手起刀落,吴刚人头即刻滚落在地。
人渣吴刚,这个人间败类,带着极度不甘和悔恨,就此一命呜呼!
吴刚伏法,乡邻欢庆,县令自己也得政绩一件,自是心中大悦,为表慕容天翔之功,特颁发“为民除害”匾额一副,赏银百两,以示嘉奖。
领到赏赐,李将军四人,很是开心的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