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猛烈摇动着的石头,水门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岑暮邪忽的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之前的那把剑柄,然后径直向门外走去。她握住门把唰的把门推开,迎着外面漆黑的巷道,扭过头来只说了一句“呆在这里”就走了出去。
水门看向门上越摇越厉害的石头,虽然不了解是什么原理,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下子他自然是看不进什么书了,又不能出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合上书放到一边,水门回想起刚才岑暮邪的表情,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其实也只是一会而已,只是就这么定定的坐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觉得过的很慢。
眼前的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被打开了。岑暮邪扶着一个人走进来。一看之下水门发现她扶着的那个人竟然是黑司,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算好,脸色苍白,一手勾在岑暮邪的脖子上才让她搀扶着走进来。
进来后岑暮邪几乎是用丢的把黑司抛到沙发上。走近后水门注意到她的脸色也不甚好,只是那种不好显然不是黑司的那种苍白,照水门的理解,岑暮邪现在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
被丢到沙发上的黑司坐好后向水门咧了咧嘴,然后不知道是扯到了哪里,突然一手按在肩头一脸痛苦。水门看到他紧扣在肩胛骨上的指缝间有一丝丝的黑血流出来,顺着他的手臂蜿蜒出一条黑红色的长流。
很显然那是一条不浅的伤口。
岑暮邪当然也看到了,她面无表情的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箱子和一把剪刀坐到黑司旁边,一手把黑司按住伤口的手拍开,然后操起剪刀就沿着伤口边缘的布料开始剪。黑司看见后干嚎了一声:“小邪老板不能剪啊!这件修道服好贵的啊!刮了一条口还能修,但是破了一个洞就修不了了啊!”
岑暮邪没有理他,在黑司说话间,她已经把那一圈布给撕了下来,露出一条黑色的伤口,伤口还在向外冒着黑红色的血。
放下剪刀,岑暮邪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大小的玻璃瓶,扭开瓶盖对着黑司的伤口将里面的透明液体猛地倒出来。在同一时刻黑司“嘶——”的一声把刚想说的话止住了,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微微抽搐,显然是痛极了。被冲刷的伤口却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液体流过伤口后变成了黑色流下来,一路顺着流到岑暮邪准备的盆里。
一直到液体变成了淡红色,她才收回瓶子从箱子里拿出纱布顺着黑司的伤口一层层的包起来。等她做完这些,黑司的脸色已经惨白,水门看到差点就要以为他马上就要挂了。结果他下一刻就看到黑司扯着嘴角笑了笑一下:“小邪老板的技术还是那么好。”好吧哪怕他快要挂了也不能指望他突然变正经。
岑暮邪一抬头淡淡的看着他,手中捏着纱布的两端一拉,黑司的脸马上就扭曲了起来。
看岑暮邪那面无表情的脸,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岑暮邪把纱布打了一个结然后把东西收好,抬起箱子和那盆黑红色的污水站起身走开。黑司额头上冒着虚汗微抽着凉气,这次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水门见他难受得紧就凑过去到:“你还好吧?”黑司抽着气向他摇了摇头。所以你是在表达不好呢还是在表达没事呢?
“别管这家伙。”岑暮邪拿着一块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过来坐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黑司喘了几口气冲她咧了咧嘴:“多谢了,小邪老板。”岑暮邪抬眼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语气没有一点起伏道:“你要是敢死在我店里,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鬼。”“别介啊!我们都这么多年交情了。”
岑暮邪心说你还敢提,提起这个她就来气:“我说你就不能少惹点麻烦?你哪来这么多妖蛾子可闹啊?”
黑司苦笑了一下:“有时候你不闹那妖蛾子总会找上你,没办法啊……”
岑暮邪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司扶着胳膊坐直,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我那里出了叛徒。”
“上一次你叫人给我送东西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岑暮邪顿了顿,“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为什么没有亲自来?”
黑司微沉了脸:“当时的情况已经被控制了,而我又受了很重的伤,一时走不掉。”“啧,起因呢?”黑司问什么起因,岑暮邪一脸你知道的别给我装傻。
黑司有点沉重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他掀起宽松修道服的衣角,从暗袋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岑暮邪,“他的目的是这个。”
岑暮邪伸手掂量了一下,并不重,不过这盒子比她的手也大不了多少,想来也装不了什么东西。她打开暗扣把箱子掀开,但是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她轻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个半透明的紫色盒子,从材料上看像是一种晶体,透过晶体看向内部却看到内里有一层乳绿色的隔层,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岑暮邪脸色微凝:“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你居然用上了这个?”“你知道我前段时间突然失踪吧,我接了一个委托,就在一所老宅院。本来很简单就解决了,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黑司黑着脸,显然那并不是很好的回忆。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岑暮邪看向他,一瞬间猜到了什么。黑司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跟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过来我们俩都被他袭击了。”说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是我大意了。”
“这样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既然他这么想要就拿给他好了。”岑暮邪知道,事情一定不止那么简单。
黑司轻吸了一口气:“问题就是出在这里,我们并没有受任何伤,哪怕是内伤都没有。就在我们被那个家伙攻击的瞬间,一股吸力把它吸走了。连同我们的一缕魂魄,全都被吸进了里面。”“嘶——”听到这里,岑暮邪脸色也沉重了不少,这下问题有点严重了,魂魄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丢得起的。
“我和另一个人也不过是因为利益暂时组的队,为了抢夺它,自然是大打出手,虽然受了伤,但是最后是我赢了。后来为了防止意外,我把它放到了这里面。”黑司指了指水晶盒子,这东西的设计,本就是为了存放灵物,装在这里面任何气息都不会泄露。
岑暮邪皱了皱眉:“你说的叛徒又是怎么回事。”“那就是我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说也罢。”黑司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岑暮邪也不再问,把水晶盒子拿在手上看了看:“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对。”
“好,我帮你把魂魄取出来。”岑暮邪把玩了一下盒子,她对这个可是感兴趣得很,“作为交换,这玩意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