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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战张献忠

崇祯十七年(1644年),张献忠攻陷夔州(今奉节),建立大西政权,起义军直逼巫山,云阳,威慑万县。万县民众纷纷逃散,乱着一团。民间流传着一句歌谣“流流贼,贼流流,上界差他斩人头。若有一人斩不尽,行瘟使者在后头。”都听说张献忠此人嗜杀如命,一天不杀人就悒悒不乐,杀人方法残忍,除了手起刀落大砍大劈一般杀法外,还自创了好几种杀人法,加之于不同对象身上:

草杀;派遣手下四个将军分道屠戮蜀中的各府各县。

雪鳅;对怀抱中婴幼儿则将其抛掷空中,下以刀尖接之,观其手足飞舞而取乐。

贯戏;稍大一些的儿童或少年,则数百人一群,用柴薪点火围成圈,士兵圈外用矛戟刺杀,看其呼号乱走以助兴致。

臆想;遇上有孕者,剖腹验其男女。

骑木驴;对付不合作的女子,首先将该女子吊起来,使其私处对准一根直立的木杆,然后割断绳子使该女子坠落下来,木杆遂从女子的私处穿进,再从口鼻中穿出去,被折磨的女子直到三四天后才死去。

小剥皮;将其背部皮肤从脊沟分剥,揭至两肩,反披于肩头上,赶到郊外,严禁民间藏留给予饭食,多有栖身古墓,月余而气绝。如行刑者使人犯当时气绝,未能遭此活罪,行刑者亦被剥皮。

生剥皮:将人活生生的剥皮,人皮还没有被完全剥下而人已经死去的,刽子手抵死。

而这些杀人方法无论术哪一项搬出来,都够颤泣的,虽然这些也都只是传言,但在此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原意拿着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而此时的北方,李自成率领起义军已攻进北京,崇祯皇帝于煤山自缢身亡,大明王朝已然轰然崩塌。此刻清兵又在吴三桂的引领下,从山海关进入。霎时间国内一片混乱,而更多的地方官吏更似无头的苍蝇,万县原县太爷于成已然力不从心,惶惶不可终日。

谭侯虎见眼下情景,张榜示下:“为保渝中安宁,招贤纳士,抵御张献忠!”而这一榜贴出,而谭侯虎此刻已经声名远播,各路英雄都敬佩谭侯虎的威名,都纷纷响应,不到半月时光,已有近万余众,分为三个营,面对张献忠的凶狠,谭侯虎对策是更凶更狠,上砍头颅,下砍马腿。

此时离发榜征士已有月余,张献忠的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大军直压万县,而进涪滩。谭侯虎登上城楼,看着起义军铺天盖地而来,料定起义军以成骄兵,因为一路过来,遇到的抵抗都很零星,更有甚者有的不战而降,所以在起义军眼里,万县以过,涪滩乃一弹丸之地,拿下它是何等的轻而易举。

对于敌人这一骄狂的心理,谭侯虎决定,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尽管现在仅有的兵力有限,就算只守城尚且不足,更别说出击了,但谭侯虎还是决定给予来敌一次迎头痛击,让敌人摸不着虚实,不让敌人看出自己的兵力空虚。

谭侯虎还未等张献忠摆好阵势,命其城上多竖刀枪战旗,只留少数兵勇守护城池,谭侯虎则亲自率领三个营的兵力,杀将出去,每营大约三千将士,合为一处,直取敌人中帐,这也同样犯了兵家大忌,这样一来很容易被敌军合翼包围的危险,但谭侯虎心里明白,如果此刻兵分几路,反而稀释了自己的战斗力,很有可能被敌人一股股吃掉。所以谭侯虎每走的一步棋都可谓是险棋,一旦被识破,将死无葬身之地,但以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孤注一掷。

而这边张献忠部见谭侯虎杀了出来,果然吃惊不小,起义军仓惶应战。

谭侯虎知道这次战役绝对要‘快’‘狠’。所以首当其冲,以饿虎扑羊似的杀入敌阵,猛砍猛冲,一时间杀声震天,杀得起义军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而谭侯虎更是直扑张献忠中帐而去,起义军大将武纶横刀立马于帐前,保护着张献忠。

谭侯虎催马而过,雁翎刀一起,直逼武纶,武纶长枪一抖,向刀身迎去。哪知道谭侯虎的雁翎刀锋利无比,长枪瞬间被斩为两截,武纶大惊,仓惶中想抽出配剑,却以是不能,谭侯虎的雁翎刀早已挥到,雁翎刀凭借自身的锋利,一刀下去,竟然穿透厚重的铠甲,不到两回合,武纶便被劈落于马下。而在此刻又有两名敌将围杀过来,谭侯虎临危不惧,独占二人而面不改色。

张献忠很惊讶,竟然有如此猛将,再看城墙之上,刀枪林立,战旗飞扬。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不得不下令暂时后撤,谭侯虎趁势掩杀其残余部,一场大会战不到半日就停息下来,谭侯虎以牺牲不到百人的代价斩获敌军近千人,获得空前胜利。

经此一役,民心大定,万县人民无不欢天喜地,原府衙县令于成携带酒肉过来犒军。

于成:“谭壮士此役大败张献忠,真乃万县人民的福将,只要有谭侯虎壮士在,万县无忧也!”

谭侯虎:“知府大人过奖了,为一方百姓而战,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

于成:“谭壮士以后有何打算?”

谭侯虎:“如今天下大乱,烽烟四起,为了抵御外强,保我百姓,我们必须扩充自己的实力,建立一支非现在一般的游勇,而是一支真正能杀敌护民的铁军。”

于成忧郁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谭侯虎此刻所想,心预想阻止,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当下除了谭侯虎,还将有谁能和张献忠抗衡,所以承诺期间为谭侯虎提供军需粮草供给。

而就这样,谭侯虎开始招兵买马,招贤纳士,由于上次大败张献忠之后,谭侯虎声望到了极点,可谓是一呼百应,在短短的数日之内,招募的兵勇居然有数万之多,加上谭侯虎先前的自家兄弟,绝不下于三万之众,发展之快也大出谭侯虎意料。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后园坝历来都是万县所在的兵工厂,这次更是免费的提供了火炮十门,战甲器械无数,用于守城之用,这无疑是如虎添翼。

张献忠在经历这一次败仗以后,心里总感烦躁,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万县乃进入重庆的门户,道路最为直接,水陆两路都很便捷,如果此道打不开,很难绕过这道坎,如果绕道利川,必会通过石柱,而石柱有巾帼战将秦良玉,秦良玉手下的白杆兵骁勇异常,(白杆兵:兵器以白木为杆,长矛带钩为枪,尾端有铁环,作战时长矛可刺,铁钩可拉。秦良玉带领她的白杆兵万里勤王,抗击满清鞑子,为大明王朝立下过赫赫战功,尽管此刻大明王朝已然不复存在,但张献忠对秦良玉还是有所忌惮,对于秦良玉驻守的石柱,却不敢染指!)如果走开县,大竹,这将绕好大一圈,所以万县拿不下,张献忠如耿刺在喉,不拔出不痛快,所以决定再取万县。

得到上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张献忠摆开阵势,犹如一把大钳子,只要谭侯虎杀将出来,势必落入自己的铁桶阵,而奇怪的是,对峙已经两天了,而谭侯虎的人马却纹丝不动,就连城楼上兵士的身影都很少的样子,一副散漫的样子。张献忠大惑不解:“娘的,这是唱的哪一出的?”心里疑惑不定,一下子打破了自己的计划,感觉到自己进攻也不是,不进攻也不是,进攻吧,又怕谭侯虎又耍什么阴谋,自己如此大的阵势,对方哪有不防备的道理。不进攻吧,到手的肥肉又舍不得扔了,张献忠不由得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纵横战场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

正当张献忠为取不取涪滩而左右为难的时候,汪兆麟,严锡命走了进来。

张献忠:“你们两来得正好,以当下形势,我们当如何是好?”

严锡命:“谭侯虎狡诈,我怀疑这是他使的空城计,三国时候诸葛亮曾在西城就以空城计吓退司马懿二十万大军,大王,可记得谭侯虎上次与我们交战的时候,同样使用了疑兵之计,后面听说,谭侯虎身后兵不过万,如果当日我们将其掩杀,势必当日就飞灰湮灭。今日之事是何等的相似,我建议强行攻城,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为好!”

汪兆麟:“我觉得严大人说得有理,尽早拿下他,不然日后必成后患!

张献忠听得两人如此说,心里下定了决心,明日将强行攻城。

第二天,攻城命令一下,起义军如潮水般的涌来,而张献忠则亲守中帐,坐镇指挥,却不曾想到,起义军还未到城墙之下,却听见数十门火炮齐鸣,一时间在起义军中炸开了花,更有甚者,一发炮弹直接命中张献忠前军中帐,立马把张献忠掀翻在地,好在并无大碍,只是被震的头昏脑胀,张献忠大怒:“狗日的,还给老子来这一出!”

张献忠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抽出战剑:“将士们,给我杀……”

本来呈溃退状的起义军,见张献忠亲自督阵,哪还敢怠慢,再一次蜂拥而上,只是谭侯虎早有防备,滚木擂石齐下,起义军死伤无数,数次攻城都无功而返,仅有的一次城西起义军攻得城来,却因后援不及,被后来赶到的残宗所部全部赶下城楼或杀死于城墙之上。

张献忠气得大叫,却也无可奈何。

刘进忠提议,将所掳掠的妇女赤身裸体赶至城下,命其向城上辱骂以分其心,等他们惊愕不定的时候,再强行攻城,张献忠觉得刘进忠说的有道理,随即采纳了刘进忠的建议。

第二天,起义军将营中掳掠的两百多名妇女全部赤身露体的赶至城下,对着城墙之上辱骂不休,这一招果然有效,守城的将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匆匆赶来的谭侯虎也不觉得大吃一惊!见眼下情景,谭侯虎还是决定,自己带领一对人马杀将出去,这一次挑选的全是精锐,最强悍的战将组成,残宗,谭奎,谭沉,谭殷等从两方同时杀出。

张献忠见之大喜,命令抚南将军刘文秀,定北将军艾能奇前往迎战,再命令平东将军孙可望,安西将军李定国作迂回包抄,一张大网洒将出去,就专等鱼儿入网了。

谭侯虎出城之后,由于兵力悬殊,再失去屏障之后,就显得更加势单力薄,被张献忠的起义军围追堵截,杀出上万将士不到半日已折损过半,幸好带出来的全是猛将,还是在起义军的铁桶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退回城中,而身在城下的妇女却也来不及救援,全死在践踏之中,仅有五名妇女跟随着谭侯虎部,自主安然的撤离到城中。而张献忠也借此掩杀,谭侯虎不得不下令撤离万县,退至长岭。

张献忠攻陷万县涪滩,用时三天。

汪兆麟提议:“我们可乘机追击谭侯虎,将其灭在万县境内。”

张献忠摇了摇头:“谭侯虎也是一悍将,拿他必然不易,我也不想在这地方呆太多的时间,我们要直取重庆。那样我们就可以威逼CD,到那时候,四川整个天府之国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张献忠放弃谭侯虎而一路直上,连克梁山、忠州和涪州,击败总兵曹英,破佛图关,四川总兵秦良玉率兵来战,无奈寡不敌众,退守于石柱,义军又攻克泸州,于六月二十日占领川北重镇重庆。致使整个CD古城完全暴露在义军之下。七月初四日,张献忠命刘廷举镇守重庆,而自己则率领起义军兵分三路向四川首府CD挺进,沿路州县望风瓦解,烽火数百里不绝,CD大震。四川巡抚龙文光由顺庆驰援CD,又调总兵刘镇藩及附近土兵守城。一时“CD援兵四集,张献忠以起义军伪为援兵,混入CD城中,龙文光不能辨”。八月初七日,义军从四面同时攻城,里应外合,三日城破。

崇祯十七年,即一六四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张献忠在CD称帝,建国号“大西”,改元“大顺”。

也就在张献忠在CD称帝短短两年之后,清军在大顺军叛将刘进忠的指引下,率军攻打CD,张献忠在重兵围城的情况下,只得撤离CD而转战到西充,在西充的凤凰山于清军遭遇,战况异常激烈。张献忠于1647年1月2日在西充凤凰山中箭战死。而就在一年多以前,同为农民起义军的李自成,在清廷的穷追猛打之下最后败死九宫山。瞬时间国内的形式陡转直下。也更为复杂。起义军,南明军队,地方武装,清军,相互厮杀,整个天府之国,惨遭蹂躏,整个四川“农苦于徭役,商苦于暴税,兵苦于战争。”

由于张献忠退出CD的时候,对四川民众进行了灭族性的屠杀,又由于满清入川时,四川人民反抗最为激烈,满清对于四川人民的大屠杀却也不亚于张献忠,或者说更甚。战乱又使百姓弃田舍逃亡,在战祸最烈的十来年间,稼穑不生,颗粒无收,造成人相食。因此川人死于饥馑、瘟疫者又倍于刀兵。致使四川人口顿减!整个四川境内,这个物力丰饶的天府之国,变为百里人烟俱灭,莽林丛生、狼奔豕突之地。

同年(1647年),朱容潘自称监国,远赴西南联络郝永忠、刘体纯、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白文选、袁宗第、李来亨等农民起义军,商议抗清大计,同时也来到了罗田,找到谭侯虎说清当前形式。

朱容潘:“以当前的形式,四川烽火连天,满清鞑子犯我境土,杀我百姓,我泱泱华夏怎能遭异族侵犯,所以我特邀谭公组成一个联盟军,共同抗击清军,相助南明皇帝实现反清复明的梦想!”

谭侯虎听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只听朱容潘继续道:“如果我们单打独斗,力量分散的话,势必会被清军一一击破!所以我们还联络大顺军张献忠的部下郝永忠、刘体纯、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白文选、袁宗第、李来亨等将领一起抗清。”

谭侯虎听如此说,也不假思索的道:“我同意,我们谭家三兄弟同意加入,共同抗击清军,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任!”

朱容潘见谭侯虎如此爽快,当即封谭侯虎为万县总兵,总领万县军政。

自此,郝永忠、刘体纯、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白文选、袁宗第、李来亨、王光兴、谭侯虎(谭宏),谭二虎(谭文),谭三虎(谭诣)等起义军名义上实现了大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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