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沐木跟葡姨同时大叫着往回跑,而九公主则悠闲地跟在后面没心没肺地大笑。
真是丧尽天良,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可以笑成这个样子?
小时候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见到狗朝你奔过来千万不要动,先不说真的假的,谁遇到这种情况不跑啊。沐木一边看狗一边看前面的路,真是倒霉透顶,大晚上的,怎么可以被狗追!跑到前面的岔路口时,沐木冲着葡姨大喊,“你右我左!”
两个人分开跑去,猎狗毫不迟疑地追向了沐木。
真想哭啊,怎么说自己现在是好人不是坏人了,这狗怎么老追着自己跑啊,不会是因为那个梅花吊坠儿吧。前方出现一个急转弯,沐木寻思着像上次一样把狗甩出去,但是这只狗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在要拐弯的时候它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跑过了弯道,沐木有种赞美,“漂亮!”
“汪!”
沐木回过神扭头继续往前跑,“嘭!”的一声撞到了硬硬的东西,她感觉鼻子里有热流通过,“你没事吧?”诺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沐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做着没事的手势,心里默默地感叹,这人的胸膛居然硬得跟堵墙一样啊,我可怜的鼻子。
“汪,嘶嘶。”本来狂吠的猎狗奔过来看见诺曼后突然转向,然后弱弱地叫着跑远了。
“喂,乖宝贝,你怎么了,等等我。”九公主的的声音渐渐消失,“你给我等着,下次你就死定了!”朝着沐木吼完,九公主的声音也逐渐跑远了。
沐木无言地叹了口气,多大的孩子啊,这么记仇,以后一定见一次躲一次。她把头扬向天空,大圣说过,流出来的鼻血一定要让它顺畅地往下流,倒流回去的话,实在太脏了。可是现在她总不能在诺曼面前疯狂地流鼻血吧。
“沐木?”
“没事,只是流鼻血了而已。”
诺曼把手放在沐木的后脑勺上,在沐木以为他要安慰自己的时候,诺曼一手把她的头摆正,鼻血“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话说她今天穿的可是鹅黄色的裙子,这鼻血在裙子上滴流了一溜儿,要不是她反应快,叉开腿又弯了点腰,这裙子上恐怕就会盛开出一朵朵鲜艳的红牡丹了,“你干嘛?”她尽量控制住怒火问向诺曼。
还未待诺曼回答,葡姨突然冒出来,然后她手中的搓衣板就打在了诺曼的脸上,“你敢把我们家小姐打出血!”
诺曼捂住鼻子,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染红了白色的袖子,“我只是在帮她处理流鼻血而已!”
马车上——
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的诺曼用浓浓的鼻音对着同样塞着两团棉花的沐木说完最后一句话,“所以,流鼻血的时候不能仰头。”
沐木跟葡姨同时点了点头,“谁让你摸我们家小姐了。”葡姨死要面子不肯承认错误,反正这棉花还是她冒着再次遇上九七公主的危险拿来的,应该感激她才对,“为什么你要坐在我们的车上,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小姐的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私闯名宅你听得懂吗?一个异乡人说得这么一口流利的汉语,肯定非奸即盗。说,你对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企图。你要不说,我这搓衣板可还留着呢!”
诺曼被葡姨连珠炮似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心里默默感叹,简直比叔叔还要啰嗦!
“他是来自,呃,的诺曼王子殿下。”沐木没能记住诺曼所说的那个国家的名字,因为那听起来好假的感觉,本来想解释更多一点,但发现鼻子被堵住说话真不是一般地难受,亏得诺曼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真是佩服!
“王子?”葡姨瞪大了眼睛,身体略微倾向诺曼的方向,“你们国家多大,富裕吗?”
沐木按住两团棉花,轻轻咳嗽了两声,“葡姨你打听那么详细做什么?诺曼是外来宾客,非常尊贵的客人,注意礼貌!”
“是是,小姐说的是。”马车安静了一会儿,“你还会来看小姐吗?”
“咳!”左边鼻孔的棉花终于被喷了出去,沐木发现已经不流鼻血了,“我出去凉快一下!”说完摘掉了另一团棉花,用葡姨提前准备好的湿毛巾擦了一下鼻子,感觉差不多了,才离开马车。本以为诺曼会跟着出来,没想到他却留在了里面,天呢,两个人到底要聊些什么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脑子有点不够用,真想好好睡一觉。沐木靠着车门闭上眼睛,一旁的车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脸痛苦地东张西望,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坐直了身子,“小姐,那边好像是苏姑娘。”
“不用管她。”车夫痛苦地驼起了背。苏姑娘?她只认识一个姓苏的吧,而且还是刚认识的,早上才见过,干嘛还要晚上再见一面。被七公主百合,被猎狗追赶,最后还见血了,现在去见苏姑娘,指不定卓玛就从哪里冒出来揍人了。沐木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看见苏耐跟着一个带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进了一个小胡同,“等一下,停车!”
车夫十分乐意地听从了沐木的命令。
这丫头不会是开窍了,真的要出书了吗?沐木忍不住兴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