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待妞妞走进了屋,又从走廊的尽头闪出一个妇人来,叹着气说道。
这是个中年妇人,虽只着一件湖绿色的长裙,面上也未施粉黛。
但仅仅是这样立在一旁,便已带出了万种风情。妇人是个绝美的女子,任谁也无法否认。
无论在何种地方,这般模样的妇人总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
老桌子却连看也未看上一眼,他仿佛早已知道妇人要从那里出来。
“喜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老桌子的眼里透着哀伤。
他在哀伤什么,他又在眼睁睁的看些什么?
妇人说他喜欢的那个,指的,难道是妞妞不成?
“安老若是还能出手……”妇人突然说了一句。
她是对着老桌子说的,安老,指的也一定就是老桌子了。
“连程先生都救不了的人,即便是我,又能做些什么。”老桌子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含着无尽的落寞。
他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妇人,“你我都见过那位程先生,他的本事,可要比我高明的多。”
程先生。
他所说的这位程先生,又是指的什么人?莫非,便是指程老爷子不成?莫非,老桌子也是个当世有名的医术大家?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因为谁也不会知道妇人与老桌子,会在第一楼顶楼的走廊里说些什么悄悄话。
“您应该知道,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将她当做了我的孩儿。与华儿一般无二的孩子。”妇人看向妞妞方才走入的那扇木门,叹着气说道。
“若菱这孩子,本就生的讨人喜欢。”老桌子点了点头。
对于若菱,他也一直喜爱的紧。没有家人的他,一直是将若菱当做自己的亲生孙女来看的。
他们谈论的那个人,果真是妞妞无疑。
而那个身着绿衣的妇人,却正是这第一楼的主人,屋里等着妞妞的韶瑾华的母亲。大韶大家,韶孤丹。
韶孤丹的声音忽然激动了起来,激动的看向老桌子,“可是您却不该将那枚天元丹送与她吃,那枚丹药对您来说……”
“我受过的伤,我自己明白。”老桌子打断了韶孤丹的话,伸出手来轻抚过自己的前胸。
“这些年里,虽然每日有你的百花香压着,但我受的伤确实太重,近些日子里,我已渐渐觉着压制不住了。”
“那您还要……”韶孤丹急了起来。
对她来说,妞妞虽然重要,但眼前的这位老人却更为重要。这些年里与老桌子相依为命,她可是早就将老桌子当做自己的父亲了啊……
父亲与女儿,她一样都舍不得。
“即便服了那天元丹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教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多活几年?或许,连几年时间也撑不过……”
老桌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太医院的孙先生曾说,即便服了天元丹后,我也是连十年都活不了。但借着你的百花香,我已经苟延残喘了十几年。”
“亲眼见着瑾华和若菱两个孩子长大,也是足够了。如今能为若菱做一件事,也不枉她叫我一声爷爷。”
“天元丹这样的世家灵药,怕是连程先生手中都不一定有呢……”
老人笑的很开心,他早就打好了主意。
见了老桌子面上开怀的笑意,韶孤丹也知道这件事情已无法改变。
她看了眼正孩子般笑着的老桌子,轻声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若菱十六岁的生辰。”
“所以,今日才一定要让她将天元丹服下。一定要。”
“安老不用担心。咱们将药化在燕窝粥里,一早又特意叮嘱了华儿。若菱她,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