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盛康和李纯一并没有参加山庄为自己准备的欢迎酒宴,而是直接将薛震岳和四大家族几位代表请到了议事厅。几人关起门来谈论了很久,连范青梅想着两人旅途劳顿准备为他们上一些糕点和茶水都被薛震岳拒绝了。就这样一直讨论直到子时,几人方才散去。
等到了第二天,薛家的仆人一大早就被安排去叫醒了薛剑山庄各个管事的头目和四大家族的各个参事成员。等到所有人都在叠翠园聚齐了之后,薛震岳才派人来通知,说是会议临时安排到了议事厅,庄主有要事正在那里等他们商议。
三十余人好不容易来到了议事厅后却不见厅内有人,只能空腹站在厅内。就在厅内众人纷纷猜测是什么要事要庄主这么早就把这么多人叫到一起的时候,薛震岳和四大家族的族长快步走了进来,并依次坐下。薛震岳坐于正中,右边第一席为李家族长也是李纯一的父亲李安民,李纯一紧站在其身后;左边第一席为苏家族长苏盛康;右边第二席是钱家族长钱富友;左边第二席则是蔡家族长蔡平辉;其余诸人均按职务大小依次坐下。除了李安民是李纯一的父亲,是上一代的人之外,其余四人均是薛震岳的同辈,比他也小不了几岁。
见众人安静坐下之后,薛震岳这才对苏盛康点头示意让他讲解今天的要事。苏盛康见状当即起身拱了拱手道:“诸位薛剑山庄的同仁们,苏某冒昧一大清早就把诸位请了到这儿来,还望诸位海涵。”众人中钱富友平日里与众人最为和善,此时他忙代表众人回道:“哪里哪里,庄内要事于我们才最为重要。要是真有要事,我看大家就算是半夜商讨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你们说是吧?”
“是,是,正如钱大掌柜所说。还请苏先生不必介意,讲解要事吧。”钱富友平日总管薛剑山庄各郡账务,为人和善爱笑,但账务上一点儿也不马虎,所以大家都叫他钱大掌柜。而苏家向来出文人雅士,管理薛剑山庄与中庭各家的沟通交流,因此众人都称之为“先生”。
“应庄主的要求,我今天就先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下这几日在房山巡视期间发生的事吧……”接着苏盛康就把自己和李纯一在房山巡视期间发生的一些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众人均感疑惑,这巡视之事虽说重要,但每年都有,也不至于今天特意一大早就把这么多人叫来听吧。就在大家都在疑惑之时,苏盛康话锋一转,就直接说到了大家都感兴趣的薛剑山庄的要事。
“…正当我准备从安定郡薛家酒楼(薛剑山庄有生意的郡里面几乎每个大城市都有的薛剑山庄的酒楼)离开回薛剑山庄的时候,从店掌柜那儿传来了话,说是安定郡周边几家薛剑山庄的客栈遭到了不明黑衣人的袭击。据仅剩的一个幸存者说他们翻箱倒柜又不询问任何问题,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物件又怕人知道,最后没找到要的东西之后就直接杀了店员放火烧楼。当时我一听就觉得奇怪,我薛剑山庄建庄数百年,虽说在荒郊野外运送货物的时候有被几个不识实务的山野散道道打劫过,但敢直接到薛家酒楼客栈抢劫的事还从未发生过。于是在下决定暂时先留在安定郡,看看事情的发展。当天晚上我便约好了几个在安定郡的薛剑山庄驻店(薛剑山庄派在各个店面保护安全的人)好手准备第二天一起去最近的出事的酒楼客栈查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和几人快马加鞭(苏盛康会御剑,但其余几人不会,为了配合他们,几人均骑快马)来到了一家出事的薛家酒楼。放眼望去,原本处在城镇中心的薛家酒楼和周围几座民宅均已变为一堆堆的黑炭。见酒楼确已如之前掌柜所说被纵火焚烧,没有查探的价值了,在下当即决定对周边民众的进行走访调查,希望能发现些端倪,同时吩咐几位驻店放飞传信鸟,报告庄主。”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薛剑山庄的酒楼动手,纷纷在下面猜测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薛震岳见众人议论开来,忙招呼了起来:“诸位还是先听苏先生说完再讨论吧。”话刚说完,厅里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苏盛康接着道:“经过我和几位驻店高手的走访和调查发现,袭击酒楼的黑衣人是晚上趁人熟睡的时候动手的,动静不大,准确地说应该很小,所以直到酒楼燃起大火了周围居民才知道。很显然对手是有严密组织性的,不是简单地为求财,这也应正了之前那个幸存店小二所说。联系起来一思考,我们几个当时就猜测他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之后肯定会继续作案,因此我们几个当即决定赶往最近的薛家酒楼埋伏起来。”
这时候范青梅怕有人早起没吃早饭饿着了,便派人送来了早点。果然,众人一见庄主夫人那么善解人意地派人送来了早点便取来碗筷大口吃了起来。钱富友知道这三十几人中有一半是管理药房的炼丹师、联络各大世家的中庭官员和经营重要店铺的掌柜之类的文职,他们虽然能力出众,但武道平平,是经不住这么饿的。于是和蔡平辉也象征性的取了几个馒头嚼了起来,告诉他不用拘谨。只有薛震岳自己,李安民,李纯一和苏盛康几人没有动筷子。
薛震岳一见大家原来都这么饿了也就对苏盛康说:“苏先生先停一下吧,我看诸位也都饿急了,毕竟饿坏了身体也没办法办事。”苏盛康点点头,正准备坐下端茶来喝,一旁的李安民发话了:“小苏你继续说,这么重要的事,我看他们就算是边吃边听也能理解的。”言语中颇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