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廉颇此举倒在意料之中,那我们就立刻动身!”
“诺!”陈凌应道,转身高呼,“全体集合,准备后撤!”
飞扬见第十团所属部下几人赶来,问道:“花参,艾菲尔,图鲁斯,萧如风跟和不同呢,追杀残敌这样的功劳怎么不见此二人?”
“团长有所不知,和不同那日掩护北定百姓后撤,被敌军追上,率部力敌,不幸战死,而萧如风为了掩护殿下与团长脱身,也以身许国,这都是活着回来的兄弟说的,现在团长就是我旅的最高指挥了!”花参慢慢回禀几日军情。
飞扬听完一愣,不由感慨万千:“萧如风、和不同死了?秦赵之战中阵亡的最高将领了!唉,碌碌无为半生,竟能为国至此,居功至伟!”飞扬见氛围沉重,赶忙转移话题:“咦,我们怎么只有这么点儿人了?”
“不是我们,是第一、第四旅能战斗的都在这儿了,也就是说,自开战至今,两万余人,现在只余数千战斗力!”陈凌走来,苦吟道,“不仅我们两旅,为了狙杀游牧五部,我禁军所部数万人担当先锋,十万人现在能战的不足七万,伤亡虽高,但换来的是游牧五部的元气大伤以及虎啸的敬重,我们用实力与事实说明一切,我禁军绝非不敌虎啸,而是与虎啸同处同一水平的帝国精锐!”
“十剩六七?游牧五部元气大伤?证明实力?我禁军的付出与收获绝对值了!”
“呜——”牛角号的呜鸣引得众人神经紧绷。
“何人吹号?”
“不是我军,我们的号手战死了!”
“看,东边!”
“咚咚咚……”战鼓急响,马蹄飞踏,空中巨龙翱翔雄姿快速放大,军威俨然,声势浩大。众人纷纷向东看去,绚烂的朝霞下是粗犷的黑线,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扩大,借着光线清晰地看到巨大的“廉”字帅旗与鲜红的赵国军旗。数千秦军脑中唯有一念——廉颇亲率赵国大军杀过来了。
环顾左右,相较之下秦军这么点儿人根本还不够敌方一个冲锋,人思自危。“王飞扬,本将命你带上受伤的兄弟与殿下后撤,不得有误!”面对如潮的敌人,陈凌满脸严肃道。
“不,按军规,我现在是第一旅的代旅长,理应与你职位相同,你命令不了我!”
“放肆!”陈凌怒不可遏,脸上骇人的长疤越发狰狞,“没有上级晋升文书,你就不是旅长,本将依然大你,上级有令,安敢不从,信不信现在就以军法处置了你?”
“……”飞扬一时语塞,看着陈凌及张家兄弟毅然决然的表情,唯有应“诺”。
“冉冉升起的西方启明星啊,你璀璨的光芒指引着我们前行,风儿的低唱是你的进行曲,我们与它一同奋战……”第一旅集结,嘹亮的《启明星之歌》在晨光下是多么悲壮,越来越多的雄音汇成一句,震骇苍穹:“我们无畏生死,不惧敌威,只为那冉冉的启明星……”
听着身后豪迈悲壮的歌声,飞扬热泪盈眶,湿润的双眸中一列列雄壮的地龙骑士正自远方缓缓推进,一抹泪水,原本以为是幻觉的景象千真万确,前后夹击,众人心脏猛跳:“廉颇果然不愧是廉颇,我命休矣!”
“呜——”熟悉的军号回荡在耳边,随着前方阵列的展开,十余米高的木制塔台在战马的牵引下徐徐前行,一人端坐其上,背后的粗木上悬挂巨大的白色军旗,唯一的黑色字体分外打眼——白!巨龙腾起处,“秦”字红旗林立,各部队旗号夹杂其中,众人欣喜若狂:“白起元帅亲临,我们有救了!”
最先入眼是号称“地上最强”的数千地龙(亚龙)骑士,壮硕如山的身躯上驮着一名身着精甲钢盔、手持长枪的骑士,在朝阳的照射下,浑身华彩夺目,更显威武不凡。快到阵前时,步兵方阵自动让出一条通路,飞扬一行鱼贯而过,高级弓箭手、魔法师都是一溜排开,各式远程武器严阵以待。飞扬纳闷:“为何不见屠龙神器?”不过一想到赵国龙骑士全体出动,不由释然:我们的龙骑士也不是吃干饭的!
看着数以万计的红色翎羽跟黑红相间的战甲,以及那不远处的高台,银盔银甲白披风,面罩斑斓猛虎,左右负于身后,右手握着腰间长剑,与身后的战旗相得益彰,魁梧雄姿宛若天神降世。十多米高的木台之下,尽是秦军高级将领,除了东方翔、赵信、杨勇和巴顿这些熟脸外,其余都是头回见面,但飞扬凭借传闻还是能知晓几人:钢铁战驹上的翩翩美少年一袭法师长袍,面如白***下疾风狼、腰别破军刀、面带杀气腾腾的狰狞怒狼面具,赫然是虎啸军中有着“杀破狼”之称的老将王龁(hé);持枪坐在骑铁甲犀牛上的凶神则是司马梗;面色白净,满脸阴柔,双眼阴鸷,无喉结的三十多岁无须汉子莫不是当朝大太监柳宏志的爱犬、现任东北监军的程伟敦“敦公公”?
“铛铛铛铛……”急促的敲锣声响起,阵列前方的陈凌几人先是一愣,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紧跟飞扬撤回本部。
“咚咚咚咚……”待陈凌来到飞扬身旁,赵国进击的战鼓不停回荡在歌兰上方。空中嘹亮的龙吟分外刺耳,仰望头顶一划而过的巨龙身影,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苍穹霸主,龙鳞纹路清晰可辨,反射着灿烂阳光,更显威武雄壮,看着远去的龙影,飞扬突觉自己是多么渺小。
翱翔天际的两军龙骑士率先交火,五颜六色的能量在空中纵横交错,爆炸产生的火焰将淡蓝的穹庐点缀得格外绚丽。“龙骑士”是一个统称,近战主要以战士、骑士为主,负责保护后方的魔法师和弓箭手,在空战中,远程极具优势,同样,劣势也非常明显,就是怕近身缠斗。
飞扬还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一名赵国龙骑士自空中自由落体般下坠,鲜血如雨,已无生机。看到结果便猜到过程,只见无主巨龙拖着重伤流血的身躯接住骑士遗体,扑扇被洞穿的翅膀离开战场,缓缓东去。“伙伴虽死,但有义务将其尸体送还家乡,人龙之情可见一斑!敌人也不斩尽杀绝?这传奇世界倒是有点儿意思!”在暗赞巨龙的有情有义之余也可见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