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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秘密(1)

伯爵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他的脸一半罩在阴影中,一半映在烛光中,像是浸没在白天与夜晚交替的时刻。

“黛西,很高兴又见到你。”

那盏微光终于熄灭,我挪动冻僵的双腿返回玫瑰大剧院。

海关大钟敲响了十一点,悠长的嗡鸣声震动着雾海。

实在是太晚了,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我裹紧披肩加快了脚步。

东区的贫民窟是我回玫瑰大剧院的必经之路,白天的时候那里脏乱不堪,而一到晚上那里就变成一片充斥着酒鬼妓女和无赖的危险之地,尤其对单身女子而言更是如此。方才,我忘记了这一点,当我踏进东区的地域,那些破败墙角之后幢幢的黑影立刻让我回忆起了很多关于这里的邪恶流言。

也许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东区的邪恶力量也开始昏睡,一路上除了几个可疑的影子,我并没有受到什么骚扰。

眼看就要离开那条羊肠小巷回到大街上,我不禁舒了口气。

哒,哒,哒……

刚安定下来的心被身后突然响起的细微脚步声惊跳了起来,我转过身,企图看透迷雾后的人影,但越发浓厚的雾气将我紧紧萦绕,遮挡了我的视线。

或许是听错了,我强行镇定情绪,加紧了脚步。

哒,哒,哒。

比方才更清晰的脚步声仿佛一把锥子敲打着我的后脑勺,我头皮发麻,停驻了半天,寂静却又笼罩了四周。

我惊喘了几口气,突然发足狂奔。

风从身边呼啸掠过,身后的脚步却更加急促地敲打在石板铺就的街面上。有几次,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迷雾企图拉扯住我。

不不不,不能被追上。

恐惧溢满了整个胸膛,促使我拼命逃生。那双劣质的皮鞋却率先承受不住,吧嗒一声,搭扣绷裂,皮鞋被远远地甩开,我收不住力道,极其狼狈地摔倒在一摊泥水中。

有谁用力地捉住了我的胳膊,我惊慌地尖叫。

“小姐,您怎么了?”路灯的光晕映亮了一张戴着警用头盔的脸,那是一名巡夜的警察。

他将我搀扶起来。“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一位小姐该来的地方。”他怀疑的视线上下巡视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跑到了东区的边缘。

“对不起,我迷路了。”我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恳求,“您能将我送回玫瑰大剧院吗,我在那里工作。”

一份正当的职业成功驱散了巡警的怀疑,他抬了抬帽檐。“当然可以,这该死的雾,在这种天气出门很难不迷路。”

巡警将我送到了玫瑰大剧院的后门,然后带着我的感谢离开了。

我拖着泥水滴答的裙子走进了剧院,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水印,被湿透的裙摆包裹的小腿格外湿冷。

一定要洗个澡,我心想。

但公共澡堂早已关门,水壶里也只剩下冷水。

我抱着胳膊,牙齿相互打架,寒冷的感觉更加分明。突然间,灵光一闪,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塞西莉亚小姐的化妆室。

作为玫瑰大剧院的台柱,她拥有一间独立的套间,外间是化妆间,里面另外配有休息室和独立浴室。浴室里的热水每天预热后存蓄在水箱中,即使到清晨还能留有余温。

我每天都要打扫这间化妆室,所以身边留有一把钥匙。

深夜的走廊中,连钥匙转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合上门,我轻声说:“对不起,塞西莉亚小姐。”仿佛这样自欺欺人的道歉以后就能得到宽宥。

化妆间的妆台上摆放着几件没有收拾起来的首饰,有一些是为了演戏而打造的假首饰,另一些则是由她的爱慕者们送来的货真价实的珠宝,一般而言,这些首饰第二天就会被退回去。但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随意丢在妆镜前,比将之退回更能透露出化妆间主人的不屑。

我不敢看第二眼,匆匆走入浴室。拧开黄铜制的水龙头,泻出的水流比我预料的更热。

水声汩汩,我坐在浴缸中,身体渐渐温热,思绪却像被胶住的蜘蛛网。

蜷起双腿,我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头发湿漉漉地淌着水珠,一颗一颗滚进浴缸。我伸出食指在并不平静的水面上写下一个名字,最后一个字母收尾的时候,浴室的门震动了一下。

“谁?”我惊慌地问。脱口而出后想起自己也是一个闯入者,这样的诘问不但可笑更暴露了行迹。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透过淡薄的水汽,我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

“塞西莉亚小姐……”我瞪大了双眼,呆愣在那里。

她仍然穿着白天的那件银灰色高腰丝绸裙,左手搭在门把手上。“我本来以为是小偷,却出人意料地捉到了一只小老鼠。”这像是一句玩笑,但她碧绿的眼睛中绝无一丝笑意。

我终于回过神,做出的第一个动作是遮挡住右边的肩膀而不是胸口。

这个和一般人的反应迥异的举动让门边的女子目光犀利地一闪,她款款走近,逼近我。

我后退,退无可退,缩在浴缸一角仰头望着她。

她在浴缸旁停下,居高临下。

“那是什么?”白天无比性感的声音现在听来却浮动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是胎记,小姐。”我垂下眼睑,低低回答。

她轻笑,嘶哑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浴室中。“胎记么,第一次看到六芒星形状的胎记。”

她看到了,我的血液瞬间倒流。

她俯下身,影子沉沉地盖在我身上,她的发梢拂过我的脸颊,仿佛是某种鞭打。

我的手被拉开,这一刹那,我软弱到无法挣扎,肩膀上的六芒星烙印暴露在她的眼前。

良久,我感觉到她微微拉开了和我的距离,这让我感到了一点安全,然而,她的下一句话立刻将我打入绝望的深渊。

“监狱的烙印,”她的指尖抚过六芒星,记忆中的疼痛和羞耻瞬间翻天覆地地向我涌来。“这是罪人的标志。”

她矮下身,凝视着我的眼睛。“你到底做了什么?女巫小姐。”

我紧咬的牙齿因为惊愕而松开了,耳边只听得到心脏在胸膛中沉重地锤鸣。

“红色六芒星,代表那人做了无可饶恕的事情。黑色的六芒星,则昭告世人,这个罪人不但穷凶极恶,而且他的身份还是一名巫师。”

我拼命摇头,向她哀求。“塞西莉亚小姐,请不要,请不要……”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用那种低沉性感的声线发出的询问几乎像是一种甜蜜的诱惑,“或者,你更愿意让我向雾都警察局请求帮助?”

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双手捂住了脸孔,呜咽无法抑制。

“您真的想知道吗?那我告诉您,告诉您……”

我语无伦次,下一句话却出奇地清晰和连贯,语调骤然拔高,袅袅回荡在浴室中。

“我杀了一个人。”

我睡得很不好,整夜做着荒诞的梦,一会儿梦见又回到了雾气弥漫的小巷子中,一会儿仿佛又被什么追踪着,粗重的呼吸在身后如影随形。

这样的噩梦彻底扼杀了睡眠的念头,天还没亮我就起了身,把行李收拾好了,行李箱就放在床边,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晨光一寸寸爬上窗棂。

昨晚洗澡时耽搁的时间太长,到了今天有些发烧的迹象。

混沌的大脑中担忧的却完全不是生病的事情,我在忧心身份暴露后该怎么办。

昨夜,塞西莉亚小姐得到我的回答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浴室,她甚至没有问我杀人的原因,也许是被这个事实震惊了,也许是出于对犯罪的厌恶。

不管怎么说,被赶出玫瑰大剧院已经是不可能挽回的事实了,虽然我可以选择在她揭发我之前连夜逃离这里,但是一想到好心推荐我的安德烈先生,我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做。

至少要在剧院老板面前为安德烈先生申辩一下才能安心离开,毕竟,他毫不知情,将他卷进这样的事情中,我感到非常愧疚。

太阳出来后不久,我终于听到木头楼梯咯吱咯吱呻吟着,有人用力拍门。

“黛西,老板找你。”

终于来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地攥紧了裙子。

走进老板约翰先生的办公室后,仆人在我身后关上门,室内一下子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面无表情的剧院老板。

“这件事让我很惊讶,黛西。”将我全身审视了一会儿,约翰先生十指搭桥,表情严肃。

“对不起。”我无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只能道歉。

“你今天必须离开玫瑰大剧院……”

“是的。”意料中的结局,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有刺痛感。

“你的工作非常认真,真是遗憾。”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先生。”我低声说。

他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在我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好好干,黛西。让塞西莉亚开口要人,你可是第一个,被她看中可是一件非常不简单的事情。”

一直低着头的我惊讶地抬起眼睛。“约翰先生,您是说……”

约翰先生耸了耸肩膀。“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今天早上,塞西莉亚要求你做她的贴身女仆,对你而言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他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塞西莉亚小姐在想些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了我身上背负着不可饶恕的罪行,不但替我隐瞒,还要求我做她的贴身女仆。

难道是怜悯?抑或是想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无论是哪一种理由,我都没有办法对她说不,她掌握了我的秘密却选择缄默,我的面前只有顺从这条路可以走。

怀着满腹的疑惑,我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塞西莉亚小姐的公寓。

房东将我带上二楼,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按下门铃。

“黛西?”出来应门的不是女仆,而是塞西莉亚小姐本人。剧院中早就传说,塞西莉亚小姐不喜欢差遣仆人,所有的事务都由本人亲力亲为,现下看来,这的确是事实。

“是的,小姐。”我放下行李箱,牵起裙角行了一个屈膝礼。

她打开门让我进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绝对不会相信,玫瑰大剧院的台柱子,雾都当红的女演员所居住的公寓竟然会这么朴素。

房间里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外,没有其他装饰性的物品。地板上没有流行的波斯波利斯地毯,椅子上没有丝绸靠垫,桌上没有鲜花,甚至连只花瓶都没有。至于骨瓷茶具、银枝烛台之类的更是看都看不到。

她的身上只穿了袭朴素的平纹布裙子,没有佩戴首饰,指尖微红,大概应门之前在亲手洗涤着什么。

台上光芒万丈的塞西莉亚,台下的生活竟然接近于清教徒。

光秃秃的房间让人倍添寒冷,我扣紧了衣领,跟着她穿过起居室,来到位于北面的一个小房间。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她打开房门,言简意赅,“放好东西就开始打扫吧。”

“是。”我不敢接触那双深不见底的绿色眼睛,低着头应承了。

“你的打扫范围不包括我的卧室,明白吗?”

“是的,小姐。”每个主顾都有一些独特的癖好,我已经习惯遵从。

空空荡荡的公寓根本谈不上需要整理,所以仅仅一个小时之后,我的任务就只剩下书房了。

这又是让我惊异的一个地方,据我所知,大多数女演员根本不需要书房,她们的文化水平非常低,最多会写写情书,所谓的书房根本只是一个摆设。

可是这里不同,满架子的书籍一本紧挨着一本排放着,并且按照类型仔细做了分类。桌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皇家百科全书》和今早新出的《雾霭河报》,旁边放了一杯冷掉的红茶,显然,主人喜欢在早餐时间阅读。

我洗干净了茶杯,然后准备折叠报纸,突然间,我停止了一切动作。

报纸头版的一则报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黑体标题写着——“震惊雾都的杀人案”,副标题是——“昨晚白教堂附近一名女性被杀”。

白教堂位于东区,如果没记错的话,离我昨天听到脚步声的地方非常近。

我拿起报纸,快速浏览。

今天凌晨一名归家的酒鬼在巷子角落的垃圾堆上发现一名卧倒的女性,大片的黑紫色血液让他明白这是一起谋杀。报警后,雾都警察赶到现场,发现这名女子的肚子被剖开了,所有的内脏不见了踪迹。现场惨不忍睹,连最资深的警察都忍不住呕吐。

这篇报道配了一张黑白照片,一只女性的手躺在血泊中,旁边围着警察们的黑色皮靴。

我心中剧震,隐隐地觉得些什么。

未待理清头绪,一个黑影挡在我面前,塞西莉亚小姐翡翠色的眼睛近在咫尺。上工的第一天就被主人抓到偷懒,我拿着报纸,尴尬不已。

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落到报纸上。

那种带着沉思意味的目光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昨天才向塞西莉亚坦白自己是一名杀了人的女巫,结果今天雾都就发生了谋杀案,更糟糕的是那个地点正好是我昨天路过的地方,对方不想产生联想都难。

我想辩解,但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在这种时候申辩怎么看都像是掩饰。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书房中。

“你还识字?很好,以后收到的信件先做简单的分类再交给我。”她的脸色平静如常,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书房,门锁相扣的咔哒声让我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我捏着报纸,照片上的鲜血仿佛流淌到了手心,黏腻甜腥。

那起残忍的谋杀案震惊了雾都,但这并没有阻止人们追求夜生活的热情。一到夜晚,玫瑰大剧院依旧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我跟随塞西莉亚小姐抵达了剧院,到了化妆间才发现她的绿色小羊皮手套被落在了公寓,我不得不返回去一趟。

从公寓出来,独自坐在返程的出租马车上,我有些心神恍惚。

谋杀案发生的那晚,有一名巡警送我回到了玫瑰大剧院,我的惊慌失措应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警探前来询问我情况,我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头顶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抵达剧院后,我下了马车,将车资付给车夫。寒酸的出租马车刚离开,马上就有另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停了下来。

大概是某位贵族的吧,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车上的纹章。

包在纸袋中的羊皮手套掉在了地上,我顾不得捡起,呆呆地立在那里。

白底黑字,中间缀着三个金色新月,这枚纹章曾飘扬在那次伟大西征的旗帜上,跟随拉斐尔家的祖先征讨波斯波利斯的异教徒们。

那么,此刻这车里坐的是……

男仆拉开了车门,一双黑色鹿皮宝石搭扣靴子从车厢内探出,踩在踏板上。

人群熙熙攘攘,我仿佛在一瞬间失聪,什么都听不到,连一次眨眼都做不到,定定地凝视着车门。

他弯身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墨绿色天鹅绒长衣掐出腰身,衣襟上钉着两排装饰性的银色纽扣,领子是时下流行的竖领,修长的脖子里围着白色丝质领巾,领巾的下摆压进银灰色带暗花的马甲里,再往下是勒出长腿线条的黑色裤子和一双鹿皮及膝长靴。

他的手指压着礼帽,帽檐降下的阴影将脸孔掩盖其中,只露出一点尖尖的下巴。

是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咆哮着告诉我这个事实。

我浑身颤抖,拼命捂住脸孔才不至于让眼泪流出来。

“阿尔伯特,扶我下车。”刁蛮的女声自车厢内传出。

我愣了愣,在我记忆中从没有人敢对阿尔伯特少爷这么不礼貌地说话。

站在马车旁的贵族微微仰起脸,却是在微笑。他欠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接住了从车厢内伸出的小手。

那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她穿着满是蕾丝的高领长袖裙子,裙角领口袖口上到处都是蕾丝,连裙下露出的鞋子上都飘舞着蕾丝。宽檐帽上簪满了盛开的玫瑰花,帽檐上垂下厚重的面纱,使得少女连一寸皮肤都没有暴露,远远看过去仿佛是一朵会走路的蕾丝花。

这身俗气到极点的打扮吸引了过往许多人的注意,一些夫人们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但阿尔伯特少爷一点都没有留意其他人的眼神,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那紧紧握着少女手的动作却将他的温柔暴露得一览无余。

这真是那个挑剔到极点,最爱对衣着俗丽的贵族小姐们大加嘲笑的阿尔伯特少爷吗?还是说单单对这个少女可以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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