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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3)

起初,瓦西里公爵对皮埃尔本人和他的各种事情管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多。自从别祖霍夫伯爵去世后,他一直管着皮埃尔,没有放松过。瓦西里公爵摆出那副样子,就像某人负担沉重、精疲力尽似的,但出于怜悯,他终究不能抛弃这个孤立无援的少年,听凭命运和骗子们的摆布,皮埃尔毕竟是他朋友的儿子,归根结底他拥有这么一大笔财富。别祖霍夫伯爵辞世后,他在莫斯科逗留过几天,在这几天中,他常把皮埃尔喊到身边,他也亲自去找皮埃尔,嘱咐他要做什么事,那口气中含有倦意和自信,仿佛他每次都附带说过这席话似的:“你知道,我事务缠身,但是就这样离开你也太冷酷无情了。你也知道,我对你所说的话是唯一可行的。”

“喂,我的朋友,明天我们终于要走了。”有一次他闭上眼睛,用指头逐个地抚摸他的胳膊时,对他说,那腔调好像他所说的话是他们之间很早很早以前决定要说的,并且不可能作出别的决定。

“我们明天要走了,我让你坐上我的马车。我感到非常高兴。我们这儿的重要事情都干完了。我早就应当走了。你看,我收到大臣的来信。我为你向他求情,你被编入外交使团,录用为低级侍从。现在你面前展现了一条外交上的康庄大道。”

尽管说这些话时腔调是那么疲倦而自信,但是皮埃尔对自己的功名利禄考虑了很久,心里还想提出异议。可是瓦西里公爵用低沉的嘟嘟囔囔的声调打断他的话,这种声调排除了别人打断他的话的可能性,通常他是在劝说他人的情况下才应用这种腔调的。

“可是,我亲爱的。我为自己,为我自己的良心才办了这件事,所以,用不着感谢我。从来没有任何人抱怨,说人家溺爱他了,以后你没事了,即使明天不干也行。你在彼得堡什么都会看得一清二楚的。你老早就得摆脱这些可怕的回忆,”瓦西里公爵叹了一口气,“我亲爱的,就是这样的。让我的近侍坐你的车子一同去吧。哎呀,对了,我原来忘记了,”瓦西里公爵又补充地说,“我的朋友,”你晓得,我和死者有一笔旧账,梁赞寄来的一笔钱,我收到了,把它留下来,你眼下不缺钱用,我们以后会把账目算清的。”

瓦西里公爵所提到的“梁赞寄来的一笔钱”,是几千卢布的代役租金,瓦西里公爵把这笔钱留在自己身边了。

在彼得堡像在莫斯科一样,那些宠爱皮埃尔的性情温和的人们所造成的气氛笼罩着他。他不能拒绝瓦西里公爵给他谋到的差事,或者莫如说职位(因为他无所事事),而交游、邀请和社会活动竟是那么多,以致于皮埃尔比在莫斯科更多地体会到一种迷迷糊糊的忙忙碌碌的感觉,一种即将来临而尚未实现的幸福感觉。

他从前那个单身汉圈子中,许多人都不在彼得堡。近卫军远征去了。多洛霍夫已受到降级处分,阿纳托利在外省军队里服役,安德烈公爵在国外,因此皮埃尔既不能像从前那样喜欢消度良霄,也不能和一个年纪大的受人尊敬的朋友在畅谈中排解愁闷了。他在午宴上、舞会上,主要是在瓦西里公爵家中,也就是在公爵肥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美丽的艾伦这个小团体中,消度他的全部时光。

安娜·帕甫洛夫娜·舍列尔,也像其他人一样,改变了对皮埃尔的态度,发生了社会对他的看法上所发生的那种变化。

以前,皮埃尔在安娜·帕甫洛夫娜面前经常觉得他所说的话失礼、没有分寸,说出一些不宜于说出的话。他在脑海中酝酿发言的时候,总觉得他要说的话都是明智的,可是一当他大声说出来,这些话就变得愚蠢了。与之相反,伊波利特说的至为愚蠢的话,却被人看成是明智而且动听的。而今,无论他说什么话,都被认为十分动听。即令安娜·帕甫洛夫娜不开口,他也会发觉,她想说出这一点,为尊重他的谦逊起见,她才忍住没有把话说出来。

从一八○五年冬季之初至一八○六年,皮埃尔收到安娜·帕甫洛夫娜寄来的一封普通的玫瑰色的请帖,请帖上并有补充的话:“有个百看不厌的十分标致的艾伦要到我这里来。”

皮埃尔念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头一次感到他和艾伦之间日渐形成别人公认的某种关系。这个念头使他胆寒,好像他正承担着一种他不能履行的义务似的,与此同时,它作为一种有趣的设想,又使他欢喜起来。

安娜·帕甫洛夫娜举办的晚会还和第一次晚会一样,只是安娜·帕甫洛夫娜用以款待客人的一道新菜,现在已经不是莫特马尔,而是一位来自柏林的外交官,他捎来了详细的新闻——亚历山大皇帝在波茨坦逗留,两位至为高贵的朋友在那里立誓永缔牢不可破的联盟,为维护正义事业而反对人类的敌人。皮埃尔受到安娜·帕甫洛夫娜的接待,她流露出一点忧愁,这显然是年轻人不久以前丧父——别祖霍夫伯爵去世之事牵动了安娜的心(大家总是认为,说服皮埃尔,要他对他几乎不认识的父亲的去世深表哀恸是他们的天职),而她流露的一点忧愁宛如她一提到至尊的玛丽娅·费奥多罗夫娜皇太后时流露的哀思一样。这使皮埃尔深感荣幸。安娜·帕甫洛夫娜用她那惯用的方法把她的客厅中的客人编成几个组。瓦西里公爵和几位将军的那个大组用上了一名外交官。另一组人在茶几旁边就座,皮埃尔想加入第一组,可是安娜·帕甫洛夫娜处于激动不安的状态中,就像战场上的将领此时脑海中浮现出千万种上策,但尚未一一实现似的。她看见皮埃尔后,便用指头摸了摸他的袖筒。

“等一等,今天晚上我打算找您聊聊。”她看了一下艾伦,对她笑了笑。

“我亲爱的艾伦,您要仁慈地对待我可怜的姑母,她是崇拜您的。您和她一块呆上十来分钟吧。为了让您不感到寂寞,这里有个可爱的伯爵,他是乐意关照您的。”

美丽的女郎向姑母跟前走去了,但是安娜·帕甫洛夫娜还把皮埃尔留在自己身边,装出那副样子,好像她还要作出最后一次必要的嘱咐似的。

“她多么惹人喜欢,不是吗?”她对皮埃尔说道,一面指着庄重地慢慢走开的美妙女郎,“她的举止多么优雅啊!这样年轻的姑娘善长于保持有分寸的态度!这是一种出自内心的表现!谁能占有她,谁就会无比幸福。一个非交际场上的丈夫有了她,无形中就会在上流社会占有至为显赫的地位。是不是?我只想知道您的意见。”于是安娜·帕甫洛夫娜让皮埃尔走开了。

皮埃尔十分真诚而且肯定地回答了安娜·帕甫洛夫娜有关艾伦的行为方式问题。如果他曾经想到艾伦,那他所想到的正是她的姿色、她在上流社会中那种十分宁静、保持缄默自尊的本领。

姑母在一个角落里接待了两个年轻人,但是看起来她想隐瞒她对艾伦的崇拜,在安娜·帕甫洛夫娜面前她想更多地流露她的惊恐的神态。她注视着她的侄女,仿佛心里在问,她应当怎样对付这几个人。安娜·帕甫洛夫娜在离开他们的时候,又用指头碰了碰皮埃尔的袖筒,说道:

“我希望下次您不要再说,在我这儿觉得寂寞无聊。”她看了艾伦一眼。

艾伦嫣然一笑,那样子表示,她不容许任何人看见她而有不被勾魂的可能。姑母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吞下口水,然后用法语说,她看见艾伦觉得很高兴,之后转向皮埃尔,用同样的言词问寒问暖,流露出同样的神色。在那枯燥无味、不能继续下去的谈话中间,艾伦回头看了看皮埃尔,对他微微一笑,这种微笑安然而妩媚,她在人人面前都这样笑容可掬。皮埃尔看惯了这种微笑,他认为微笑的含义甚微,因此他没有予以注意。姑母这时分正在谈论皮埃尔的亡父——别祖霍夫伯爵收集烟壶的事情,并且拿出自己的烟壶给大家看。艾伦公爵小姐要看看镶嵌在这个烟壶上面的姑父的画像。

“这想必是维涅斯所创作的,”皮埃尔说道,同时提到著名的小型彩画家的名字,他向桌前俯下身去,拿起鼻烟壶,继续倾听另外一张桌上的闲谈。

他稍微欠起身,想绕过去,可是姑母正从艾伦背后把烟壶递过来了。艾伦向前弯下腰以便让开一下,面带微笑回头看了看。她和平素在晚会上那样,穿着一件时髦的袒胸露背的连衣裙,皮埃尔向来认为她的胸部像大理石那样又白又光滑,它现在离他的眼睛很近,所以他情不自禁地用他那双近视眼看清她那十分迷人的肩膀和颈项,并且离她的嘴唇很近,他只要略微弯下腰去,就可以碰到了。他闻到她身躯的热气、香水味,听到她呼吸时束腰发出窸窣的响声。他所看见的不是和她那件连衣裙合成一体的大理石般的俊美,他所看见的和所体察到的是她那仅仅散以衣腋的身体的迷人的姿色,他既然看见这一层,就不能去看别的了,就像骗局已被查明,我们不能再上当了。

“您到现在还没发现我长得多么漂亮吗?”艾伦好像在说话。“您没发现我是一个女人吗?是的,我是一个女人,可以属于任何人,也可以属于您,”她的目光这样说。也就在这一瞬间,皮埃尔心中觉得,艾伦不仅能够,而且应当成为他的妻子,只能如此。

在这个时候,他很确切地知道这一点,就像他和她正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似的。这件事应如何办理?何时办理?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他甚至感到,不知为什么这件事不好),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是要办理的。

皮埃尔垂下眼睛,又抬起眼睛,心里重新想把她看作是一个相距遥远的,使他觉得陌生的美女,正如以前他每天看见的她那样,但是他现在已经不能这样办了。就像某人从前在雾霭中观看野蒿中的一株草,把它看作是一棵树,当他看清这株草以后,再也不能把它看作一棵树了。她和他太接近了。她已经在主宰着他。除开他自己的意志力的障碍以外,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好的,我就把你们留在你们的角落里。我看见,你们在那里觉得蛮好。”可以听见安娜·帕甫洛夫娜的说话声。

皮埃尔很惊恐地回想起,他是否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他满面通红,向四周环顾。他似乎觉得,大家都像他那样,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他走到那个大组的客人跟前时,安娜·帕甫洛夫娜对他说道:“据说,您在装修您的彼得堡的住宅。”

(这是实话:建筑师说,他正要办这件事,就连皮埃尔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装修他在彼得堡的一栋高大的住宅。)

“这很好。可是您不要从瓦西里公爵家中迁走。有这样一个朋友是件好事。”她面带笑容对瓦西里公爵说。“这件事我略知一二。您说说看,是不是?可是您这么年轻。您所需要的是忠告。您不要生我的气,说我滥用了老太婆的权利。”她默不作声,就像妇女们平素在谈到自己的年龄之后,想等待什么似的,都不愿开口。

“如果您结婚,那是另一回事。”她于是把他们的视线连接起来。皮埃尔不看艾伦,她也不看他。可是她和他的距离还是很近。他嘟哝了一句什么,脸也变得通红。

皮埃尔回家以后,他久久地不能入睡,思索着出了什么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呢?没有出什么事。他所明白的只是,在儿时他就认识一个女人,关于这个女人,他漫不经心地说:“是的,很标志。”当别人对他说,艾伦是个美妙的女郎,他心里明了,这个女人可能属于他。

“可是她很傻,我自己也说过她很傻,”他心中想道,“她使我产生的一种情感中含有某种鄙劣的应被取缔的东西。有人对我说,她的哥哥阿纳托利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他们之间有一整段恋爱史,正因为这件事阿纳托利才被逐出家门,伊波利特是她的哥哥,瓦西里公爵是她的父亲。这很不好。”他想,正当他这样发表议论的时候(这些议论还没有结束),他发觉自己在微笑,并且意识到,从前面的一系列议论中正在浮现出另一系列议论,他在想到她的渺小的同时,也幻想着她将成为他的妻子,她会爱他,她会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他所想到和听到的有关她的情形可能是一派谎言。他又一次不把她视为瓦西里公爵的女儿,而他所看见的只是她那蔽以灰色连衣裙的躯体。“不对,为什么我脑海中从前没有这种想法呢?”他又对他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仿佛觉得,在这门婚事中含有一种卑劣的、违反自然的、不正直的东西。他回想起她从前所说的话、所持的观点,他们两人在一起时那些看见他们的人所说的话、所持的观点。他回想起安娜·帕甫洛夫娜对他谈到住宅时所说的话、所持的观点,回想起瓦西里公爵和其他人所作的千万次的这类的暗示,他感到恐怖万分,他是否凭借什么把自己捆绑起来,去做一件显然是卑劣的、他理应不做的事。但是在他向自己表白这一决心时,从她的灵魂的另一面正浮现出她的整个女性美的形象。

1805年11月,瓦西里公爵要到四个省份去视察。他给自己布置了这项任务,目的是要顺便去看看他那撂荒了的领地。他带着儿子阿纳多利(在他的兵团的驻地),和他一道去拜见尼古拉·安德烈耶维奇·博尔孔斯基公爵,目的是要儿子娶到这个有钱老头的女儿。但是在动身去办理这几件新事以前,瓦西里公爵务必要为皮埃尔处理一些事情。近来皮埃尔的确整天呆在家里,也就是呆在他所居住的瓦西里公爵的家中,消磨时光。艾伦在场的时候,他显得荒唐可笑、激动而愚蠢(热恋的人自然会露出这副样子),但是他还没有提出求婚。

“这一切都很美妙,但是,任何事必有结局,”有一天早上,瓦西里公爵愁闷地叹息,喃喃自语地说,他意识到,皮埃尔欠他那么多情(得啦,愿基督保佑他!),但他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十分好。“青春年少……轻浮……得啦,愿上帝保佑。”瓦西里公爵想了想,因为他待人和善而感到高兴。“必须、必须了结这件事。后天是艾伦的命名日,我得请客,如果他不懂得应该怎样应付,那就是我的责任。是的,我有责任。我是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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