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了,送给茅屋的主人?这主人是什么来头,那茅屋处在重峦叠嶂中,一般人也是送不去的吧?实在是自相矛盾。”
“那茅屋的主人性情奇异,行踪不定,却是一位鬼医,医术精湛,可放在别人眼中,只觉得也不思进取,从不曾拿过药师跟丹师的名号,只安心的做一个大夫。此人在城中有专门的据点,专门收一些病弱之人用来试药。那些人想着让我死在他们手里,日后发现尸体,家父在朝为官如何肯善罢甘休,便打晕了我,将我送去据点,供人试药。”
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没有变丨态,只有更变丨态,囚禁人已经很过分,还用人试药!苏浅墨不禁怒从心起,“试药?”詹玄好不容易把暴跳如雷的苏浅墨拉着坐下,看那位公子的样子,似是对茅屋的主人没有什么怨恨,事情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是试药,却也不尽然。自打我住在他那里,只见他日日为我诊脉治病,行针熬药,却没有试药料想的草菅人命的样子。他脾气古怪,我不敢多言,只能私下打量揣度,许是我的命好,多少人求他治病,无论给出什么样的报酬,他都置若罔闻,我阴差阳错,竟能到他的手里。”
苏浅墨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位公子显然对那个人没什么怨言,甚至还有着感激之情,今日见他明明是气息奄奄朝不保夕的样子,怎么会说那人在给他治病呢?“那你今日为何那般虚弱?”
“说来也是我自作自受。山间多有飞禽走兽,我常日闲着无聊,便想着与他们做个伴也好,每每遇见些温顺的,都从屋中取些东西给他们,久而久之,这些兽类竟登堂入室。那鬼医对我言说,要去远方采药,许是要些日子才能回来,我便在屋中等候。初时也是好的,只是不成想那些个飞禽走兽竟在一日拉帮结伙而来,趁我不备,将屋中的干粮夺走,我几日未曾进食,因此异常虚弱。”
好后悔啊!一向大手大脚的苏浅墨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可詹玄此刻恨不得真的能练出后悔药,自己服下那么一颗,人家只是饿的虚弱了,他可是拿出了一枚洗髓丹,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这种东西,对仙的效用不大,可是对人来说,就太宝贵了。
这丹方还是上次在文王府的药园中找到的,闲来无事,詹玄前几日便买了些药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炼了出来。虽说没有多少,可每一枚都是饱满的成丹。心,碎了,詹玄只觉得自己肉疼。他不是那些个清心寡欲的仙,也不像苏浅墨一般眼界太高,一般东西都看不上眼,詹玄儿时的经历早就告诉他,无论走到哪里,一定要赚够当地的货币,有钱不怕多。
这么一枚昂贵的丹药没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浅墨也在诧异之中,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些什么,比如说毁了人家的杉木,掀了人家的石桌椅,拔了人家种的药草,还把那茅屋弄得岌岌可危,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了。都怪眼前这个慢吞吞的蔫货,若是他早点说清楚了,自己怎么会那么做?整个人不好了!
“你!”詹玄跟苏浅墨异口同声,却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