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赵夫人才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似是陷入回想之中,“姑娘似是从未修习战气。”
“夫人慧眼。”夏季的夜晚的池边总有各式各样的飞虫,让苏浅墨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难平,只想着对面的人早些结束这无聊的对话,有她在,自己不方便用什么法术,连那些个蚊子都敢扰她了。恨恨的跺了几下脚,驱散围绕自己的各类昆虫。
见苏浅墨如此,非但没有止住对话,反而喊了下人去取来用驱虫功效的香炉,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苏浅墨可不相信这货对她一见倾心,心生爱怜,刚刚还觉得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可怜的很,这一刻她差点又要暴走。
见她把自己的丝绢扇放在一旁,苏浅墨径直拿过,“借夫人绢扇一用。”
突兀的动作让赵夫人微怔,先前还觉得这姑娘礼数周到,现下怕是暴露了本来模样了。这样也好,这些年自己从无苛待府中诸人的事情,但为了知书也收拾了不少残局,子路这孩子是天生的废柴,就算这位世外高人真的能把他身子治好,错过了最佳时间,想要修习战气,也是难了。
戴着牡丹青玉镯的手轻动,理了理浮在唇上的几根碎发,“请吧。方才闻说,姑娘的师傅是世外高人,却不见姑娘修习战气,既如此,高人又如何肯放心让你下山?”
本也就没指望用这么几句话就博得人家的信任,苏浅墨的凡间阅历极浅,面对着对方深沉如海平静无波的一双水眸,实在看不出来对方的用意究竟是对自家孩子的关切,还是对苏浅墨的试探。“我等自有自保的能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战气也非唯一的修行方式,我与师兄体质特意,即便修战气,也难有突破,不如退而求其次。”
“那敢问姑娘所修何物?”
急切目光让苏浅墨顿生疑窦,赵知书是可以修习战气的,私下问过夜,她是战气三段,一个女儿家,二八年华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不错了,这赵夫人似乎不用担心这个,难道说是因为害怕赵子路强大起来?这也有些说不通,连问情斋都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点恕浅墨无可奉告。”
“啊,是我唐突了。”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还是被苏浅墨放在心上。
既是有了想法,便存心要试探一下,跟这凡间的女人说话真是闹心,好好的话偏偏不肯直来直去,定是要拐弯抹角的,难怪那日自己跟王爷全盘托出,那人会那么惊异。“家师医术卓绝,赵公子定可药到病除。只是家师每每言道战气,皆是扼腕叹息,徒弟二人,竟无一可习,委实是一件憾事,赵公子能与家师结缘也是件好事,许是能弥补家师毕生所憾。”
“那也是赵府的喜事了。子路总是赵家的孩子,这一去不知多久能还,又不知去往何处,纵是差人去寻,怕是也无功而返了。”
“若是真有急事,夫人自可派人告知在下。师门所在,恕不能相告。”
“如此便好了。”微微下垂的嘴角彰显了此刻的不悦,她私下来试探这个姑娘,竟无功而返。户籍的事,诚然是个把柄,可一不小心,赵府也会被拉下水,如此想来,根本就是无用的把柄。此人说话,滴水不漏,实在难以继续,“姑娘,两日后在仙客居有大赛,今日刚下了帖子,不如姑娘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