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了吧?知道本灵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秀外慧中落落大方,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了吧?”往胸口拍了拍,人不大,口气不小。偏偏大放厥词的苏浅墨一脸实至名归,舍我其谁的表情。
“还真是佩服你。”附和的点点头,詹玄迷茫的眼神悠长深远,苏浅墨索性闲适地坐在石椅上,翘着二郎腿,等着下面的夸词,“比之于天界,凡间人言博大精深,玄妙有趣,在你身上,算是有了最妥帖的展现了,什么叫做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叫做说你胖你还喘,什么叫做大言不惭,什么叫做夜郎自大,今日所见,便可略知一二了。”
认真的言辞比平日玩笑间的斗气之语更具杀伤力,苏浅墨被詹玄一呛声,结结实实的呆愣了许久,从天界到地府的下坠感从未这般真实,先前的得意洋洋销声匿迹,如今却成了哗众取宠了。
胜雪冰肌点点自然春色,一双美目顾盼生姿,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子,偏偏有人不解风情,在她尚未来得及反驳之时,又被詹玄占了先机,“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仙人久了,也能学上几分。”
“那你该是离我远些,免得给我染了黑色。”
“平日吃那么多墨,也不见你黑上几分,要说别人,也不先看看你自己。”一见苏浅墨语塞,便心满意足的开了口,“你要这地图干什么?莫不是想要出去闯闯?你虽然在凡间也呆了些时日,但久在山中,很多事也是未曾经历过,有些好奇是难免的,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跟天帝说的话,下凡,可不是来玩的。”
嘴里支支吾吾地应着,苏浅墨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文王府虽然好,但一叶障目,有些事情只怕也是云里雾里,若是能去外面看看,或许会有些不同的际遇,眼下还是看好府内的事情,就算要出去走走,也不要惊动了仙人才好。
“詹玄,你还能呆多久?”苏浅墨鲜少有这般认真专注之时,在这纷纷扰扰的凡间,她孤掌难鸣,到了今日才知晓,早在她未到之时,仙人已经经历过一次劫难,也不晓得日后还会有多少风波。
见她神色黯然,语气低落,詹玄差一点便实话实说,右掌捏了又松,循坏几次,也只能靠着麻木的疼痛约束自己的语言,“你知道的,虽说是炼丹的人,需要各处寻些药材,却又不能总在下面呆着,世人只道隔墙有耳,往往忽视了人在做天在看,看管我的,也不是没有人。”
“是了。横竖,还有个铃铛不是?”摇了摇颈间的铃铛,“这绳子也奇怪些,可大可小,不像是个寻常物件,你哪里寻得这样的赤练?”
“赤练?也只有你一派天真,那东西你岂会看得上,送礼,也要送到人心上不是?这是一条赤链蛇,我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能炼化到这个地步,以毒为食,百毒不侵,天生的毒体,可以解百毒的,人心险恶,你不能不防着。你若是客死异乡了,本真人找谁欺负去?”凭空变出一根银针,往苏浅墨指腹上一扎,在项链上一滴,赤链蛇便扬起自己的头,化成一股红光落在苏浅墨的掌心,周身缩的极小,倒是顶着颗大大的脑袋,口中含着紫金铃铛,好奇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