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人,王爷走了?”一阵泥土的芬芳过后,夜稳稳的跪在阿翔面前。
“是。”
前提已经成立,夜正犹豫着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出口,今日受人之托,要跟一只猴子讲道理,实在是匪夷所思,口中虽说着小姐,心中却轻视的很,不过是一只野猴,还真是鸡犬升天了。压下了近乎溢出胸膛的鄙夷,对着管家询问道:“听闻浅墨小姐通灵?”
“是。”耳濡目染,除了对自家王爷,阿翔的话也少的可怜。
“夜有事请管家成全。”
“但说无妨。”近日暗卫中的事情,阿翔早有听闻,从前人迹罕至的暗房如今已人满为患,这都是苏浅墨小姐的功劳,那些暗卫狗眼看人低,嘴上叫着小姐,心中却不服的很,吃些苦头,也是应该,所以他从未加以阻拦,还有些纵容的意思。
做奴才的,忠心就是头一条,王爷说她是小姐,她便是小姐,不是也是。
“夜想要私下跟苏小姐聊上几句。”
聊?阿翔缓慢的抬起眼帘,多年做管家的经验,让他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虽说这个苏浅墨已经一再颠覆他的三观,拉低他的底线,好歹也凭借多年的积累,混一个从容不迫的名声,一颦一笑,极尽风度,他徐徐地开口,混合着介乎中老年人之间特有的老成持重,“不枉去了暗房一趟,夜竟有这样的本事了。”
只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在桌案边忙碌,把王爷留下的东西一样样整理好,他是管家,这些事本不该由他经手,可王爷的书房素来有禁令,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只能由他自己收拾。
话中挖苦的意思简单明确,这个管家夜是不能得罪的,虽说效忠于王爷,但平日的吃穿用度,还是出自阿翔,身为暗卫的首领,夜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吃一堑,长一智,还是要多谢管家大人的提点。”
“苏小姐,王爷很看重。”取了架子上的干抹布,擦着用湿抹布擦过后留下的水痕,头也不回的说上这么一句。
“夜知道。”
动作不停,却轻声叹了一口气,夜也算是府中老人了,这些年还是少了些长进,虽说阿翔惜字如金,并不愿意跟府中人又太多的纠葛,却还是舍不得夜吃苦头,毕竟夜的出身。。“暗卫,总是王爷的暗卫,夜在王府也呆了不少时日了,世事洞明皆学问,有些清高可是要不得的。”
“是,多谢管家教诲,夜受教了。”
“暗卫能有今日也是不易,你家中幼弟尚在,指望着你脱了暗籍,回去陪伴他左右。”言尽于此,论情论理,能给的指点,阿翔都给了。“蓝血国并不太平,夜,你还能在这里呆上多久呢?想想自己知道了多少事,心中有数才好。”
听闻“蓝血国”三字,夜如遭雷击,紫幽与蓝血水火不容,八年前一战,王爷一战成名,大败蓝血,迫使其签下城下之盟,王爷入主割地,也在那里遇见了逃难的自己跟幼弟,至于身份,王爷从不曾提起过,如今看来,王爷早已成竹在胸了。
“夜,知道自己的分寸。”
“那便聊吧。苏小姐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定能明白你的意思。”收拾好了桌上的杂物,阿翔便带着杂物退出去,临走前警告般扫了夜一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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