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从肖酷的双掌疯狂涌出,吞噬了巨长的刀身。
血红和血红冲撞交融,弯刀渐成暗黑色。疯涌的能量化成黑色火焰,将空气烧得灼热。
一时间狂风怒叱,飞沙走石,一道道飓风拔地而起,呼啸着涌向天际。
肖酷一身魔力激荡,周身魔焰暴涨。沉静和淡然早已褪去,取而代之一脸的张狂。
杀气沸腾。夹住弯刀的双掌不知何时已经分开,虚张着托住虚空。
那刀,迟迟不得落下。
“这刀很好,但你还不配。”她肆意一笑,两手一松,任由弯刀劈落。
灰眸黑甲的魔盗怒瞪双眼,睚眦欲裂,手下微微一收,又以十二分之力再劈下一刀。
那刀带着灰红**焰以十二分之气势朝肖酷劈去。
刀锋过处,皆成飞灰,就连魔盗自身的衣物都随着这一刀成烟灰散。
肖酷当然不会硬接。身形一侧,胸膛擦过,白色衣襟翻飞,一只左手已经锁向魔盗咽喉。
速度、敏捷,在这一避中达到巅峰。而力量在这一锁下达到极值。
一锁一扣,五指穿过颈部血管,在喉管后方汇合。以这一点着力,将那灰眸魔盗猛掷向空中。
无形的能量从四面撕扯住了他,还不等他提刀再击,“嘭”的一声,碎肉和血浆碰裂飞溅。那魔盗竟炸成粉身碎骨。
血色弯刀自空中掉落,肖酷伸手接住。轻抚刀身,手掌到处黑色隐退,一片片暗红映现。
血色弯刀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因为遇见了新主人而激动。
“血月。”肖酷看着弯刀道,“以后你就叫血月。”
血月再发出“嗡嗡”声,像是抑制不住听到名字的兴奋。
杀人、夺刀,这一切不过在瞬息之间。
血月已夺,血雾散去,绝杀阵已破。
尚在阵中之人,刚刚虽没有亲眼见到,但冲天的杀气已令之胆寒,更不用说那汹涌澎湃疯一般暴涨的魔力。
肖酷一身魔力还没有收回,周身依然红焰升腾。一把恢复血色的巨大弯刀在手,黑发张杨,看上去与恶魔无异。“酷儿?”西爵始终担心,此情此景也并不陌生。
肖酷只是邪邪一笑,血月冲那些魔盗一指:“生,或者死。”
“我等誓死愿追随血月。”魔盗首领单膝跪地,道,“你既然是血月的新主人,便是我等的主人。我等听从主人号令!”
”我等听从主人号令!”一干魔盗齐声宣誓效忠。
肖酷不复张狂,高举血月,周身魔焰再次暴涨。而无数变种猫妖藤蔓亦破土而出,将她高高托起。
罗勃等人全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戏剧性的变化。但是浓烈的杀气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
西爵凝视着不同寻常的肖酷,心中担忧渐浓。
一道黑色闪电毫无预警地劈在肖酷身下的猫妖藤上,当她惊愕转身之际,又一道黑电从正面劈中了她的面额。
西爵出手是何等得快,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轻轻松松一跃便将下坠的人儿接住。
身形一动,身后留下数道霹雳,人已奔出百米远。
身后众人再要想追,已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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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酷醒来有些懊恼。自己又一次晕了。这已经是第三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青竹为屋,青竹作榻,青竹铺地。满眼都是青色的竹子,自然清新,这地方让人浑然忘记烦恼。
这是哪里?她从榻上坐起来,看到血月正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还好,这一次没有失忆。
“酷儿。”
会这样叫她的,只有那一个人。
果然,西爵端着一碗碧水羹走了进来。
“西爵?”
“醒了就喝点东西。”西爵将手上的碗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看碗中那碧绿微稠的羹饮,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西爵低头看着她,清隽的眉眼间仿佛拢了一阵青烟,看得肖酷为之一怔。
“自然是我带你来的。”他道。
“其他人在哪里?”
“也许还在猎杀魔兽,也许已经去了补给站。总之,跟我们一样在落日森林里。”
肖酷听罢更加奇怪,只好问道:“西爵,你到底想干什么?”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不能跟其他人一起比赛。
“酷儿,你差点走火入魔。”西爵道。
肖酷一惊,道:“我、走火入魔?”
“没错。”西爵道,“原本强得魔力已是凶险,何况你当时仅凭一己之躯竟吸收了百千猫妖的灵力。再加上血月神器级的杀气,没有爆体已属侥幸。”
肖酷听他这么说起来,想想倒真是有些后怕了。走火入魔就等于暴走,那么多魔力才刚刚吸收自己本来就很难控制,再加多了一把血月,的确是凶险万分。
“但是,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喝一口碧水羹,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有些苦。
西爵的脸上似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带你来这里是想要去一去你身上的戾气和杀气。还有,你的魔力还不稳定,暂时不适合继续比赛。”
这么一说,肖酷急了,不能继续比赛?那不等于失去获取大把魔晶的机会——绝对不行。
“我不能放弃比赛。”她道,“我也不能这么随便就离开我的队友。”
西爵抬起如青烟绕湖的双眸,清淡地问道:“你觉得我带你走,随便了吗?”
肖酷一愣,“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带我来这里是为我好,我知道。”
西爵眼中那抹忧伤淡了些,但是“我也不能离开队伍,放着比赛不管……”西爵的眼神又变得忧伤了些,肖酷只好道,“不管……太久。”
西爵的嘴角笑意浅淡,只听他道:“不用太久,七天便够了。这七天里我会帮你引导魔力,直到猫妖的魔力完全被你吸收为你所用为止。”
七天……再过七天比赛都结束了。肖酷为难了,她既不想辜负西爵的盛情,又不想背弃自己的队友。
西爵的双眉微微拢了起来,一抹忧愁再次爬上他清雅的面庞。
肖酷莫名便点了点头,她败了,这多愁善感的美人她搞不定,至少现在搞不定。
“快把碧水羹喝了吧。”西爵温言劝道,“有些苦,但清火效果很好。”
“嗯。”肖酷极力做乖巧状,好让美人满意早点“放”她回去。
端起竹碗,一阵清香扑鼻。正待喝,突然胃部一阵筋挛,涌上来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