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死前沈畅还非常理智,不像是冲动型自杀,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好好的生命,谁愿意没事就了解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年轻貌美有事业有成的文静女孩抱定必死之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怪沈畅的父母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也的确难以找到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缓了好一会儿司小芒才有回复正常,说:“事发后我们也报了警,也找了相关人员了解,出了确认是自杀身亡以外,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你们问房东了吗?”
“问了。房东住的和表姐租的房子很远。表姐是通过中介租的房子,交房租也是通过银行转账,她和房东根本就没有交集。表姐是一个工作很认真的人,玄武门的业务又好,她每次回到出租房都很晚,与邻居也没有交集。所以毫无线索。”
“玄武门没表态吗?”
“玄武门其实做的很好,听到表姐的死讯就主动联系家属做善后事宜,给了舅舅舅妈二十万作为公司的心意,好到没话说。但是舅舅舅妈就是解不开心里的这个扣,他们想不明吧女儿遇到了多大的坎儿,都没有和父母打声招呼就走了,他们就想知道女儿为什么会死。想不出别的办法,就总是问我!”
司小芒也是挺可怜的。
我心里想了好几次是不是把看到过沈畅生前写的字告诉司小芒,但是几次都打消了念头。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出了让司小芒更加心生疑虑以外,能有什么帮助呢?最可怜的就是司小芒的舅舅和舅妈,失去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真的很可怜,尤其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失去了孩子几乎就是失去了这个家庭生活的全部,精神几近崩溃,生命无法承受。
好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受到巨大的打击,她怎么会去死呢?我相信沈畅在死之前一定是想了好多。她都能想到不给房东添麻烦,难道不能想到自己的父母将如何承受吗?她一定是想了,但是无解。
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让这个美丽文静的女孩选择了一死了之呢?
这个女孩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回到家,我的头脑里也是充满了关于沈畅的谜团。我对这件事了解的不多,认识的人也不多。沈畅、司小芒、栗雨薇甚至戴言这几个人反复在我的头脑中出现,但是总也拍不到一条线上去。
想不明白就不想,但思维这个东西有事是不可控的。本想打一会儿网游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打了半天手很背,也感觉没有多大意思。
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尽量排空思绪,让自己清静一下。
没想到刚闭上眼,就听到一串很轻的脚步声,睁开眼,脚步声已经停了。原来是沈畅,她就在我不远处站着,面带微笑。她就如同照片上那么文静,皮肤很白,但看着并不似很细滑,或者说并不紧致,感觉有些憔悴的样子,但是她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是沈畅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
“请坐。”虽然听说她已经死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的样子丝毫没有传说中死人那么可怖。
沈畅轻轻点了下头,坐下。
“你不害怕?”没想到她居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怕有什么用?”我反问。
我虽然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多,但是还是听说过一些传说的。据说男人肩头上有两盏神灯,是可以驱鬼的,只要在关键时刻大吼一声,并用拳头重击肩头,神灯就会点亮;还有男人的头顶百汇也会产生金光,用力揪一下头发就行;实在不行,就磕破中指,中指的血有对鬼怪很强的杀伤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这三条我都试一遍。况且看眼前的这个姑娘并无恶意。
“其实我是来想你道歉的。”沈畅说。
向我道歉?我们素不相识,难道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先礼后兵,今晚是来取我性命的?我有些紧张,头脑开始迅速运转,同时我又想出一个驱邪的办法,我好像听什么人说过,如果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来,大多数鬼魂都会散了。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用舌尖舔了一下牙齿。
“为什么?”我问。
“没想到我的死害了你。”沈畅还是轻轻地说。
“害我?”我完全想不出来这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你只是其中一个。”沈畅说。
难道我还有难兄难弟?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不是情愿任人宰割的。
“还有谁?”我问。
“你可能没有机会知道了。”沈畅说。
难道今天她就是来索命的?我把舌尖咬在了牙齿之间,随时准备进攻。
“因为你是第一个。”见我不说话,沈畅说出了谜底。
“你怎么选上的我?”我问完后,又把舌尖恢复到牙齿之间,并且攥紧了拳头。我攥拳不是为了攻击沈畅,而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对于鬼怪,人最脆弱的地方不是七窍和心脏,而是手心,在遇到类似的事件的时候,比如半夜走过坟地等阴气极重的地方,一定要握紧拳头,把手心护好了,鬼怪就拿你没办法。
“不是我选的你,也不是我想害你,是因为我破坏了规则,他们想要补救。”沈畅说。
“他们是谁?”我问。
难道还有其他人参与?沈畅的死真的是阴谋?
沈畅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半天才又抬起头,说:“运气好的话,你早晚会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运气不好,我到死也不会知道?既然她没恶意,是不是能够告诉我一些补救的方法呢?
“我能做些什么?”我问。
“你去纹一个身。”沈畅说。
“是符箓吗?”我觉得我还算聪明。
“在后背右肩胛骨上纹一只金钩蝎子,蝎子的腹部纹一条蛇。”沈畅说。
“有什么好处?”我问。
“能帮你争取一些时间。”沈畅说道。
“你为什么要死?”我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想解脱。”
“你解脱了吗?”
“没有。”沈畅摇了摇头,很神伤的样子。
“我能帮你吗?”我问。
“除非你不死。”沈畅说。
从她的语调和神态上我能感觉出来,她觉得这件事很难。
每个人都会死,但是我不会是现在。都说鬼话连篇,估计我今天听到的就是。
“怎么能让我相信你的话?”我问。
“你必须相信,记住,当你的右臂上的蜥蜴吐出舌头的时候,你就没救了。”沈畅说。
刚才说让我纹一只肚子上有蛇的蝎子,现在又说什么蜥蜴,我这里是动物世界还是五毒开会?
“我胳膊上没有蜥蜴。”我说。
“会有的。”沈畅的语调很坚决。
我现在真想卷起袖子来仔细看看,单位了显示自己还算沉稳,还是忍住了。
“我不想把司小芒卷进来。”沈畅自说自话。
“这事与玄武门有关吗?”沈畅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司小芒好像总觉得沈畅的死和玄武门有关,所以我问道。
“我名字的四角号码,生日分解质因数,和咱们部的名称缩写。”沈畅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在我消化她这句话的同时,她笑了笑,一下就消失了。我不禁一惊。
人呢?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四处张望,除了窗帘被风吹的有些摆动以外,没有其它任何动静。
难道这是南柯一梦,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我甚至连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做了个梦的过渡都没有。我脱下上衣,仔细看了自己的胳膊,一切如常,不用说蜥蜴,连只蚊子都没有。
我再次回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想刚才的场景。
这些场景有很多不合理。首先,如果沈畅是鬼,她来的时候脚步声是怎么出来的?
最可疑的是所谓的纹身。纹金钩蝎子,还要在蝎子的腹部纹上一条蛇,这个情节太扯了,蝎子腹部的图案怎么纹?难道要纹一只肚皮朝上的蝎子?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咒语,或者什么密码?
反正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能是沙发上是在不利于休息,直到第二天醒来,感觉浑身酸痛。
想想真是可笑,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居然说自己要死了,还和沈畅有关。真是毫无逻辑可言。究其原因,都是被司小芒害的,听她的话后,很多事我也想不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到了沈畅。不过这个梦倒也是显得很真实,不仅仅是沈畅的桥段,中间还有一段我离开了沙发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在沙发上睡了,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我无法判断。
来到公司,第一眼就看到了大美女栗雨薇。本想多聊几句套套近乎,可偏偏本部开例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本部的集体活动,坚决不能懈怠。
会议由总监王艳玲主持,主要是总结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进展,安排下面几天的工作。最主要的是大家对我表示了欢迎,并且正式给我安排工位,让我正式入列,和大家一起熟悉业务。
我和大家一起做策划搞市场调查做可行性分析,一连好几天忙的不亦乐乎。通过和大家的接触,我深刻体会到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和热情,对工作高度负责的团队,我也越发感觉潘晓阳的爸爸潘博想和玄武门合作是正确的了,不能像潘母一样因为郑友亮的个人作风问题就否认整个公司,玄武门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展起来是有原因的。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在这几天和大家的接触当中,没有人提及过沈畅,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