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上官柔儿讽刺一笑,豪门婚姻,永远以利益为重,无论是哪个朝代,这都是不变的定律。
就在双方打量了彼此片刻之后,姚氏也没真正觉出什么不同,再加上时间紧迫,要是当下便出声道“快,过来给你们的小姐好好打扮。”
姚氏一声令下,门外的奴仆将托盘送入房间放下,便退到门外,而几个年老的丫鬟来到上官柔儿面前,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您坐好了,奴婢们这就给您上妆,您今儿个可是最重要的人物,可别有个什么闪失,更不能出半点儿洋相。”话是好话,但是语气明显充满了鄙视与不屑。
上官柔儿也不计较,任由老奴们将化妆镜摆在自己的面前,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任由丫鬟们为自己换衣梳头。不出一刻钟,所有奴才都来到姚氏面前,行了个礼,退到了门外。
姚氏和一旁的惠春,转头看向依然坐在长椅上,从头到尾未说过一句话的上官柔儿,这一眼让两人都有些憋笑。
因为此时的上官柔儿,一张脸可谓五花八门。脸上的粉,好似刷墙一般,抖一抖都可以掉下来,让原本就有些许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如鬼魅;原本没有‘胎记’的右脸,被那几个老奴给涂得好似猴儿屁股一样;而被‘胎记’覆盖住大半部分的左脸更是怖如罗刹,让人害怕;绿色眼影、腊肠一样的双唇、满头的劣质朱钗、周身俗不可耐的金银首饰以及一身大了不知道多少号的衣裙,让上官柔儿看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疯女孩儿。
上官柔儿也不多说,她自然知道她此时的模样,因为自始至终,一面铜镜都摆在她的面前,她并不生气,现在就让她们嚣张,因为她们能够嚣张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憋笑过后的姚氏渐渐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不免更加疑惑,若是换做往日,有人这样羞辱这个丫头,这丫头即使不放声大哭,也定会低声啜泣的啊,怎么今日......。想到这,姚氏再次看向了上官柔儿‘丰富多彩’的脸。不经意间与上官柔儿的眼神交汇,这一对视,让姚氏打了一个冷战。这丫头的眼神,何时变得如此深邃、犀利?!
一个眼神交汇后,上官柔儿低下了头,而姚氏则以为是自己看错,也没多想,便开口训斥道“我说你今天可得好好儿说话,当然,能不开口则最好,总之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上官柔儿听着,没有回答。姚氏以为是上官柔儿怕了,心里不免有些得瑟,想她当初可是个以歌姬身份纳入右相府的侍女,她步步策划,从侍女成为小妾,再从小妾成为姨娘,到今天成了侧夫人,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女儿上官水的争气,让他对正夫人的位置势在必得。
她宇文珊再怎么名动京城,终究也不过是深埋黄土,现在连她女儿都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有什么能力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