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耀选择的角度十分巧妙,既能看到背风坡里的人群,又能看清官道上得情形。如今这时节天寒地冻不利于出行,可官道上还会时不时有行人经过。
官道上,又是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小商队经过。令武耀诧异地是躲在背风坡的那拨人依旧无动于衷。
武耀有点迷糊:从自己藏匿在这里算起,官道上来来往往已有十几拨人经过。有富贾商人,也有落单行人,还有几个武耀认识的猎人经过。这群人到底在等谁?
武耀把目光再次投向官道上。远处一个青衣小帽打扮地小厮匆匆向这边走来,双手抱在胸前边走还不时回头看。看这打扮应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奴才吧,肯定也不会是他们动手的目标。
武耀念头还没消失,背风坡的二十几人却呼啦一声冲了出来,将青衣小厮团团围住。武耀一下子把眼睛瞪地提溜圆:不会吧?一群人猫在这里就为了等这一个奴才?
官道上,青衣小厮一脸慌张,抱在胸前的双手不知觉地紧了紧。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各位爷…爷拦住小…小的作甚?”
人群中一个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少装蒜,交出你怀里的东西,可以饶你狗命。”
青衣小厮神色更是紧张:“小…小的怀里没…没东西。”说话间抱在胸前的双手下意识地又紧了紧。
“哼!”大汉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肯乖乖配合咯,那就不要怪大爷粗鲁。”大汉一挥手,四五个如狼似虎得汉子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青衣小厮给按到在地。
大汉上前一步,抬脚踩在青衣小厮地的脸上。“小子,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大汉将青衣小厮护在胸前的手掰开,伸手把小厮怀里的东西掏出来。青衣小厮怀里还真有不少东西:带有女人味的手帕,用来夹头发的发夹,还有一盒未用完的胭脂,还有一些和女人有关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汉清斥一声变态,又把手伸进小厮怀里。这一次摸了许久,除了几块藏在夹缝中的铜板再无其他东西。
大汉脸色一变,一把揪住小厮头发,面目狰狞狠狠地说道:“东西呢?你把东西藏在那了?”
小厮可怜兮兮得哀求:“这位爷,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啊?”
大汉手上再次加劲,青衣小厮被揪得哇哇直叫,痛的两眼噗踏噗踏直往下掉泪,却再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啪,啪。
大汉反手就丢给青衣小厮两耳光。小厮的嘴角被打的鲜血直流。“不知道?把老子当傻瓜啊。”大汉恶狠狠地说道:“没有把握我们会拦你?”
青衣小厮嘴巴张了张,话还没说出来,身上的衣服就被大汉粗暴地撕开。衣服被一件件扒下,青衣小厮光溜溜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每一件衣服都被大汉仔仔细细地搜了三四遍,可依旧没有找到大汉口中的东西。
武耀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叹口气:“这世道,让人怎么活。”武耀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在没有任何兴趣,此时此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随处可见。武耀丧失继续看下去的好奇心,起身准备绕过这里,回牛家村。
也是武耀大意,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可谁曾想,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喊:“队长,你看,那边还有一人。”
听到呼声武耀就知道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撒丫子就跑。跟这群和野蛮人差不多地军大爷解释讲理和找死差不多。
“奶奶的,怪不得收不到,原来还有同伙。”大汉气急败坏地大吼:“给我追,务必找到将军要的东西才行。”
回过头看了一眼疯狂追赶而来得人群,武耀低声咒骂:真是终日玩鹰,却被鹰啄瞎眼。怎么就如此大意呢?大汉刚才殴打青衣小厮,出手可是比老林地杂种还黑呢。
“散开,向两边散开,给我围住他!”大汉松开按在地上的小厮开始指挥人对武耀围追堵截。小厮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狂喜。小厮一把抱起地上得衣服,也顾不得身无寸缕直接就跑。
“本以为爷要挂在这里,不料却出了你这个替死鬼。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追兵的速度很快,和武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武耀回头看着从三面包朝上来的人群,明白在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心中虽然着急,一时之间却想不起脱身的方法。
老林中,传来一声狼嗥。武耀眼珠一转,有办法了。听狼嗥声,狼群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只要能把狼群引过来武耀就有把握脱身。摆脱这群恶汉有点困难,可要是说摆脱狼群,对身为猎人的武耀来说那就是分分钟地事情。
武耀开始有意识地放缓脚步,四处寻找一个对自己有利地形。武耀在一个一米多高地大石块前停下脚步。转身,在一个最利于防守的地方站稳等待追兵。
大汉气虚喘喘地盯着武耀:“小子,年纪轻轻挺能跑啊。跑啊?怎么不接着跑呐?”
武耀弓着腰,装出一脸惶恐的样子:“天冷,小子跑跑锻炼锻炼身体。不知道各位军爷追小子作甚?”
“跑步?你坑谁呢?”大汉上前一步,抬脚就对着武耀小腹踹了下去。对于大汉来说,对付这种不老实的人只有武力。
武耀一直戒备,在大汉肩膀晃动的时候武耀就率先动了。一个箭步跨去身子轻盈一绕已到大汉身后,左手环臂一绕,死死地勒住大汉的脖子。
另一只手掌中寒光一闪,一把小巧得匕首在大汉肩膀划过,顿时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从肩膀直到手臂,鲜血瞬间染红地上的白雪。
大汉不仅没料到武耀会反击,更没料到武耀会如此狠辣,无心之下让自己成了阶下囚。“小子,够狠。”大汉面目狰狞,一脸阴深:“我发誓,你会死的很惨。”
武耀指着四周虎视眈眈的人群:“让你的人退后,不然你现在就会很惨。”
“小子,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即使你今天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将军早就在同样京城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绝对不会让你把证据交到太子手里的。”
武耀眉头轻皱,根本就听不懂这大汉在说什么,不过从大汉的嘴里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伙人真的是官兵。
大汉手臂上的鲜血依旧滴个不停,脚底下的雪已被染红好大一片。狼群应该很快就能嗅到鲜血的味道,还要再拖一点时间才行。
武耀冷哼一声:“将军怎么能斗的过太子?太子将来可是要登基做皇上的。”武耀仅知的一点还是从村里老人那里听来的。
大汉张嘴还要反驳时,被一声凄利的狼嗥打断。所有人面色一紧,武耀确实面色一喜,这群杂种的鼻子还真灵。
远处数十头饿狼已经出现,绿莹莹的狼眼紧盯着大汉滴血的手臂不放。狼群慢慢的靠近,武耀知道自己脱困的机会就要来了。
狼群一点一点逼近,所有人都转过身提防狼群,只有三四个人没有转身依旧盯着武耀不放。机会就在眼前。
武耀手里的匕首再次闪过,这次直接把大汉的胳膊齐肩斩落。在大汉惨叫声中鲜血喷涌。鲜新的血腥味让野狼群兴奋了起来。
十数头野狼围了上来,远处的头狼轻盈地迈着步子,也在向这里逼近,这个头狼的个头,比起刚刚武耀猎杀的要大上许多。
狼群扑上来的时候,人群不可避免出现短暂的混乱。这一刹那地混乱对武耀来说已经足够,武耀将怀里的大汉猛地推了出去。双手弯曲成肘撞向另外两人。
仓促将,武耀再次一击得手。冲倒地的大汉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不想的最你们官爷。但我也劝你们不要在追来,不然…”
不然怎样,武耀没说,转身向旁边的老林跑去。
大汉看着武耀消失在临边的身影,恶狠狠的说道:“竟然敢威胁老子?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