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宫里,血池之下,牛乳白的床,牛乳白的石壁,牛乳白的各种装置摆设,看起来格外的温馨少女风。
任谁也想象不出来,这里会是鬼王画千倾住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画千倾慵懒傲慢地斜靠在美人榻上,而就在几米之远,轮椅上坐着是身着白如雪的袍子的男子,他安安静静含笑的模样柔软无害,给人一种毫无攻击力的感觉。
但画千倾却清楚得很,这个人在人界,乃至六界,都是无法让人小觑的一个角色。
“唔,你说,紫夜那么恨你,我若是做个顺水人情,把你送给他处置,这是不是对鬼魔两界的交好有好处呀?”
画千倾支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思考了问他。
将白首掳来,其实原本就只是想请他上门坐一坐的,可却没想到,今时今日的白首,竟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到任由他宰割的境地。
这才有了这一说。
然而,听到他这番话的白首却只是淡淡一笑,“怕是,会适得其反。”
画千倾挑眉,好奇:“此话怎讲?”
白首却笑而不语了。
“你不会是怕我把你交给他才这样说的吧?”见白首依旧不说话,画千倾冷哼了一声,扬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说,“即便是适得其反,但有你在本王手中,我还怕了他紫夜不成!”
白首微微垂眸,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这落在画千倾眼里,却以为是白首怕了,于是放了声笑道,“你若是还在奢望扎陵水镜那几个人能来救你,那还是不要妄想的好,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拖住了他们,短时间之内,他们是断断赶不过来的了。”顿了一顿,又补充着说,“而且,那玉致,从很久以前便痴恋神界的某位帝君,后来甚至还为了那个人在忘川河一待就是上千年,迟迟不肯投胎轮回,我本以为她这些年是想通了,没想到,还要跑到鬼域来替那人夺得朱雀令,与你,不过是结伴而行罢了,她才不会为了那个人以外的人做出牺牲的!”
白首很平静地眨了眨漂亮而漆黑的眼眸,静静开口:“她这次,是为了我。”
即使,只是为了报恩。
画千倾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白首亦是抬眸看他,平静道:“给不给,还是鬼王说了算。”
画千倾冷哼,嚣然的口气:“她休想!”
白首微微笑笑:“那我拭目以待。”
画千倾实在受不了这厮无论身处险境都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态度,狠狠地皱了皱眉,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挥手,让人将他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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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在查看生死簿的时候,玉致他们就在一旁干候着。
流长苏一脸严谨,花无姬却一脸的不耐烦,玉致倒是静静等着,像是并不担心什么似的。
然而,鬼差的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变化莫测,越来越诡异,最后,还一边看一眼生死薄上的资料,一边抬头看一眼他们,神情越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