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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为我醒来可好?

古府里,白须子的夫郎眉头紧锁,手搭在古歌的手脉上,紧珉着唇一言不发,白须子也是一脸忧愁,刚刚她把了把古家小姐的心脉,发现脉象微弱,观其脸色铁青苍白,眼珠翻白,脸颊上不知被何种利器所伤,皮骨血肉模糊微卷裸露于外,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全身流血过多血脉供血不足,况且久于无治,呼吸微弱好似将至之人。可是仔细一观察,发现虽然脉象微薄可是心跳平稳,虽然重伤如此严重,但也不见伤口腐烂恶化,只是脸颊错过治疗破伤风一直高烧不止,能挨到现在,已算是极限了。

“大人,歌儿她,她不会有事吧?”一边的夫郎捂住嘴不敢看古歌被诊脉的一幕,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若是歌儿有个好歹。

“柳枝,稍安勿躁,歌儿如此顽皮,阎王怎会收了她去?之前不也是没事吗?”紧紧抱住的柳枝,古雨也顾不得现在不分场合,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柳枝的腰给折断,柳枝心知古雨所忧,只是更紧地回抱着古雨以慰藉,她的孩子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已经失去过一次,叫她如何不怕?

另一边站着束手无策的澄夏等人,三人紧握拳头,究竟是谁!是谁害得主子生死未知!虽然大夫已经为脸上红血肉绽的伤势处理抹上天山雪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见半分好转的古歌,大人请的白家大夫已经在诊断,可是看这情形,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古大人,古大人?”白须子的声音打断古雨的未雨绸缪。

“庆幸万分,总算赶得及时,还好古家小女承蒙老天爷庇佑,总算得以保全性命。”

听到这句话,古雨等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和夫郎再也忍不住,紧紧相拥,顿时老泪纵横,还好,还好歌儿没事。

澄夏等人听此消息,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三人哭得双眼通红鼻涕乱坠,三人相顾一笑,围团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只是,若是今夜还不能就此醒来,这伤破伤风烧得如此之高,古家小姐头脑以后难以再清醒过来。”也就是烧脑袋烧得糊涂的傻子。

看着众人喜极而泣地欢呼,白须子回想久久,还是忍不住打击道。

而在刚跑进门的月幽看来,虽然古歌已无生命之忧,但却并不是好情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在家中得知白昼托小厮送来的信封,原以为白昼有何要事,打开一看却只见“古家小姐生命垂危,将至,速往古府续上一面”的消息。

看到最后一字,月幽不敢置信,犹如晴天霹雳般轰至全身,耳鸣头晕,他连忙再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让他该如何相信,那个站在梦一样高的地方说着他很漂亮的情话,素手有力抱着他齐上树梢共享河山,神情美好的诉说着世间百态,温和熙熙,就在下午还有着心思嘱咐他的女子,怎的可能会生命垂危?怎的可能?就此离去。

所以他来了,顾不得禀告家人,他偷偷威胁着小厮叫来车夫,即使知道父母不同意深夜出行,女尊深夜里的男子家规门限是很严厉的,顾不得后果如何,顾不得此去是否失望。仿佛身后有豺狼追赶,他不敢放下车帘,急声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他双眼焦急地看着深夜里望不见前头的街上,他不敢不看着前头,就怕他一个眨眼,那个眉目温和,不带任何情绪,说着他很漂亮话语的女子就此逝去。

可是,为什么,难道他来晚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只记得,下了车轿,他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跌下马车,双手被沙石磨破,双脚被崴了,痛得他紧咬薄唇,不理会旁人的扶持,他站在古府门前,顾不得从小未染半分尘埃的手拍得有多红有多痛,刚听到门里传来门被打开的声响,他犹如一头猛牛冲了进去。

刚打开的仆人也下了一跳,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由于天黑刚刚打着的灯笼也被月幽撞倒在地熄灭了烛火,仆人看不清月幽的模样,一时察觉不出,还以为是有人捣乱,刚想用大手劲把月幽甩出去,外面的马夫担心主子出事,连忙跟着应清身份,仆人这才吓得松开手中月家公子的衣领。

进了古府,虽说他以前进来过,但也是很久之前了。他犹如无头苍蝇般的乱撞,他甚至不知道他心心所念的人儿在哪,更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康,他跌跌撞撞地跑着,男子束好的发带也跟着颠散,不知道绕了多久的路,鞋被路上的板石磕倒过几次,连腿脚也不听使唤地跪坐在地,喉咙被风吹得干疼,没有水的滋润,他好似被一双手扼住喉咙,发不出声响,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再快点呢?

那个女子,在哪里呢?这时,他听到了附近的“哭声”,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反而很害怕见到她,即使心里不停催促着他,理智告诉他,她就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啊!

捶打着双腿,咬了咬牙,他弯着腰努力喘着气息,闭着双眼再睁开,再竭尽全力向着那所房间脚步徬徨跑去。

求求你,等等我,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不要走,不要离开。。

待亲眼看到众人“哭泣”的模样,月幽不敢多想,推开面前挡在床边的人,烛光灯下,古歌苍白的脸被镀上暖色,只是如何也掩盖不了那发白的唇色。脸颊上的伤痕被抹了淡绿色的膏体,还在散发着草药的浓苦味,不同于女子那日在树梢的体香,很是苦涩微咸。

“月儿,你,你怎的来了?”待古大人再次从打击中回过神,发现刚刚一闪而过扑向床边的身影竟然是月家公子,古雨不解。

然后她就看到了月幽微抬着手,在烛光照耀下众人看得很清楚,男子用力的把手在衣袖上擦了擦,一路上被跌倒磕碰的晶莹皮肤显得红肿不堪,男子无所在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执起床上女子的纤手,轻轻地放置自己的脸边温柔的摩擦着。

月幽并没有回答古大人的话语,这女子,孤单一个人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到,“古歌,醒来可好?”低声细语,温柔地诉说祈求着。

“你还欠我最后一个愿望呢,你不是说过,只要你能办到,只要不过分,你都会为我实现吗?那么现在,我要你醒来。”看着女子睫毛未动半分,月幽也不气馁,只是待在床边任由旁人好生相劝也不肯离去。

“醒来好不好,我就在这儿”。

“月儿,你,你也别这样,古歌会没事的”。柳枝不忍这孩子跪坐许久不肯离去,很是心疼。

“那为何,她不肯醒来?”被柳枝一把抱住,躺在温暖的怀抱,很是温馨,月幽突地觉得一阵委屈心酸交杂,仍是不肯放开古歌的手,挣扎着一筐热泪就撒了下来,烛光下,滴滴晶莹。

“为何哭了?”恍惚间,只听得一声低叹,似是无奈。

久久无回声,忽而又像爆发似的,欢呼声,抽泣声,尖叫声一呼百应,却唯有眼前男子笑了。

“你终是,为我醒来了”。说罢,怀里一重,男子心神一安,终是抵挡不住疲倦袭来,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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