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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生今世的守护(2)

最美丽的妈妈

苗向东

2005年4月,在母亲节到来前,巴黎电视台将举办一个名为“最美丽妈妈”的活动。索菲亚和罗拉看到了这个节目。罗拉高兴地说道:“妈妈,你也参加这个比赛吧,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

罗拉10岁,是索菲亚的女儿。但罗拉并非索菲亚的亲生女儿,是索菲亚在一次卖画时捡到的。女孩的腿有点残疾,走路的时候有点瘸,年轻的索菲亚靠卖画为生,她们相依为命,母女俩的生活过得很幸福。

然而2002年初,索菲亚被诊断患了肺癌,6月她接受了手术,切除了左边的半个肺。2005年3月,索菲亚又去医院做检查时,医生告诉她,她的癌细胞已经转移,生命最多还有半年。面临死亡,索菲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只是,女儿才10岁啊,她离开自己,将怎么生活?

听到女儿让自己参加比赛,索菲亚为这个提议而兴奋。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些伤心地摇摇头:“妈妈现在生病了,怎么和那些健康、美丽的妈妈们比呢?”

10岁的女儿已经非常懂事,妈妈的悲伤让罗拉看到了。她在心中发誓,要帮妈妈找回美丽。有一天,她看到一个最新的干细胞美容法,即经过干细胞治疗后,皮肤可以变得像婴儿一样光滑。罗拉想:“我一定要为妈妈找到这种神奇的药。”罗拉为自己的想法特别振奋,一次她找到克莱尔医生询问此事,医生说这要很多钱。于是罗拉开始画画,卖画赚钱。

一天傍晚,克莱尔医生下班时,一下子认出了正在卖画的罗拉。当他知道她们母女的艰难处境后,被罗拉和母亲的深情深深感动了。那天他跟罗拉到了她的家里。索菲亚知道了罗拉的心愿和所作所为。克莱尔单独对索菲亚说:“可我必须明确告诉你,直接注射胚胎干细胞存在很大的风险。”

索菲亚恳求地说:“我本来就不久于人世,我只想让我和孩子一起灿烂地度过这段时间,她将来也有份美好的回忆。”一个母亲面对死亡,有如此的胸怀和气魄,让克莱尔医生非常感动:“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不久,医院决定破例为索菲亚做一次免费干细胞美容手术。几周后,索菲亚接受干细胞注射液美容。一个星期后她就变得容光焕发,皮肤娇嫩而富有弹性。

母亲节那天,索菲亚如愿以偿地参加了“最美丽妈妈”的竞选活动。她表现得非常好,每一个动作都完成得很到位,台下掌声雷动。她对主持人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与女儿在台上拥抱,让女儿来分享自己的幸福。

小罗拉走到台上,她与母亲拥抱,泪光闪闪地对大家说:“我的妈妈,在我的心目中是最美丽、最完美的妈妈。我知道,妈妈不久要离开我了,她想给我留下美丽的回忆。”说到这里,罗拉已经泣不成声。

罗拉的话语感动了千干万万个母亲的心,观众从法国各地打来电话,纷纷希望把“最美丽妈妈”的称号授予索菲亚。一周后,索菲亚获得巴黎的“最美丽妈妈”的称号。而此时,索菲亚已经躺倒在医院的床上,不得不在病房里接受奖杯。

2005年7月6日,索菲亚带着美丽的面容,永远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女儿。但她作为“最美丽的妈妈”,却永远地留在了女儿及世人的心中。

意林札记

什么样的妈妈才是最美丽的妈妈呢?如花的容颜?优雅的举止?睿智的谈吐?索菲亚给出了最好的答案。一个在面临死亡仍不忘给女儿留下美好回忆的妈妈,一个为了女儿可以舍弃一切的妈妈,一个拥有如此伟大的母爱的妈妈,就是最美丽的妈妈。(杨宏峰)

没有来生

沉香

1996年的冬天。清晨,天还没亮,云青就听见筒道里响起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他很熟悉,是法警来提死刑犯上刑场特有的脚步声。云青知道自己要上路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铺下拿出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逐一查看了里面的明信片,重新数了一遍,40张,一张不少。同监舍的程二嘎显然也听到了脚步声,脸色霎时惨白,他慌张地跑到云青面前:“云哥,我好像,好像听见。你不是说。、要托我。”

云青把牛皮纸信封弟给程二嘎:“兄弟,收到了,这就是我要托付你的事,这是40张明信片,我写给我妈的,我走以后,你每年过年的时候想着给我妈寄一张,寄的时候看好日期,别寄错了,这是40年的。”

程二嘎流着泪使劲点头。云青:“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能不能活那么大岁数,年底我妈就60了,乡下条件不好,我妈又有那么多病。”

他没有说下去,程二嘎抬头看他,见有两行泪水正从他仰起的脸上流下来。

程二嘎不知所措:“云哥。”云青抬起戴着死铐子的手,抹了把泪,把目光转向程二嘎:“没事,你就每年给她寄一张吧,她心里有个念想,总会活得长一点,我这个不孝的儿子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

云青说着在程二嘎面前跪下:“二嘎,你帮我做这件事就等于替我孝顺了我妈,欠你的情是没机会还了,在这儿给你磕几个头,就算云哥谢你了。”

说完匍匐于地深深叩首。程二嘎哭着把云青扶起:“别这样,云哥,来生我们还是朋友。”云青抬手替程二嘎抹把泪:“别傻了二嘎,人就这一辈子,没有来生,你才20岁,好好活着,别再扛着了,替谁的也换不回自己的命,该交代就交代,该认罪就认罪,争取个宽大,千万别让你妈最后也像我妈。”云青眼里再次含了泪。

这时监舍的铁门打开了,管教和法警出现在门口。管教让云青换衣服。云青拖着脚镣走到自己的铺位前,从被子下面小心翼翼取出一件手纺线毛衣,又走回到程二嘎面前:“兄弟,这件毛衣是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妈连夜给我织的,虽然粗糙,是我妈一针一线的辛苦,留下做了纪念吧!”

云青走了,沉重的脚镣声渐渐远去,筒道又恢复了清晨的宁静。程二嘎把信和造谣小心地装倒自己的衣服包,然后走到门口,义无反顾地按响了监控室的对讲器:报告警官,我请求检提。

8年后的冬天,张二嘎减刑出狱。他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云青的母亲。他赶到云青老家的时候正是2004年的除夕,空气里弥漫着爆竹的烟火味儿。他远远看见村口亮着一盏红灯笼,走近才看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提着灯笼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老人拄拐杖的手里捏着几张明信片,整个人都在寒风中瑟缩。

张二嘎给老人深深鞠了一躬,但老人毫无反应。他又叫了一声大娘,老人仍无反应。他张开五指在老人眼前晃晃,老人的目光仍定定地望着远方。张二嘎鼻子一酸,眼里涌着泪水。他换上那件手纺线毛衣,上前抱住老人,泪水滴落在老人皱纹密布的脸上。老人手里的东西霎时都跌落到地上,她的手触摸到儿子离家时她边夜为儿子赶织的手纺线毛衣上,二是她紧紧抱住了张二嘎:“儿子,你可回来了。”干涸的眼里流下泪水。

老人举起冻僵的双手颤巍巍去摸张二嘎的脸,张二嘎赶紧握住老人冰冷粗糙的手。

村里依旧响着爆竹声,张二嘎背起老人向烟气缭绕的村庄内走去,老人伏在他背上,为他挑着红灯笼。

意林札记

双手粘满血腥之人也可见佛性。

云青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内心的防线终于失落,亲情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往往是人最后的依恋,亲情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具有传递性,云青的话最终促使张二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这个世界,只有亲人一直在为我们所犯下的过错买单,他们用最古老的方式守侯着人间的真情,为走失的灵魂永远点亮了一盏温情之灯。(汤可华)

深爱无痕

方塘

黑黑红红的脸,矮矮的身体,粗粗大大的手脚,浑身散发着阳光和土坡的气息,惟有从她已斑白的头发中能寻找到几缕辛酸与艰难。

当我把苦恋了3年的阳正式推到父母面前时,母亲对于眼前这个出身农村的苦孩子没有半点好感。那时的阳又黑又瘦且极不善言辞,母亲冷冷的,只有一句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那段日子我在母亲的泪水和唾沫里漂浮。阳很固执,不肯退让半步,常常在星期天坐上一小时的车赶来,在母亲的白眼的探照之下看看我就走。

我心中很苦。一边是生我养我的娘亲,一边是疼我爱我的恋人,两边都无法割舍,常令我心烦意躁。而阳居然求我一定去趟他家,他说就做好朋友吧,他母亲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没见过城里的闺女,我就算了却她的一个心愿吧。

我知道阳很心疼他母亲,他母亲很苦,没念过书,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3岁死了娘,13岁死了爹,没有依靠,孤苦伶仃,靠自己的刚毅撑到19岁,招了个老实的穷后生上门做女婿,成了家,仍受村里人欺负,有一次为争水,被村支书的儿子打了一顿。看阳讲得很动情,我心里也难受,去就去吧,算是去看看他那苦命的母亲。

阳的家里很穷,但我没想到会穷得如此彻底:几问土砖屋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床,一张方桌,四条长凳,两个斑驳得如同出土文物似的屉柜。阳的母亲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瘦弱:黑黑红红的脸,矮矮的身体,粗粗大大的手脚,浑身散发着阳光和土坡的气息,惟有从她已斑白的头发中能寻找到几缕辛酸与艰难。她的嗓门又高又亮,隔了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她与阳说的“悄悄话”:“这妹子生得好,水葱似的招人疼。”晚餐很丰盛,鸡肉、鳝鱼、豆腐摆了一桌子。我最喜欢吃那碗用茶油煎的又香又焦的大鳝鱼,可我不太会吃,桌上骨头依然是一条鳝鱼的模样。阳笑我不会吃,把又香又酥的骨头扔了,倒是她护着我:“骨头刺口,她又没吃惯。”阳便撕了鱼肉给我,自己嚼骨头。

农村的夜晚很静,能听得见树叶落地的噗噗的声音,山里冷得早,秋虫早已无声。我的身体一直较虚弱,一年四季手脚冰凉。

我悄悄上床,惟恐把早睡的她吵醒了。没想,她竟然摸索着抱住了我的脚,用她那粗硬而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哎呀,这么凉。”我能感觉到她手掌上一条条突起的纹路,似老松树的皮。“我的手割人吧?”也许是我羞涩的缩脚让她误会了,她一把把我冰冷的脚紧紧地搂在了她柔软的肋下。

那个夜晚我睡得很沉,梦里净是五彩缤纷的落叶如蝶一般憩在我身上、脚下,温暖而清香。

后来,我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把暖脚的故事讲给母亲听。母亲听了半晌无言,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她对阳白眼相加了。

也许母亲更理解母亲吧,也许母亲也有了一份感动吧,叶落虽有声,深爱却无痕啊!一年之后,那个秋夜替我暖脚的粗朴的农妇真的成了我的婆婆。

意林札记

平凡中见出了伟大。两位母亲,虽然身份不同,但都是打心眼里心疼自己的子女。城里母亲的想法让人理解,乡下母亲的质朴,善良和关爱让人感动。一个家庭的美满,和谐与幸福,需要这样的母亲来守护,有了这样的爱,世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幸福就是因为生命中有爱,爱人的爱,亲人的爱,让我们感恩于这份爱,回报这份爱吧。(寥石)

母爱的方式

王娟娟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我手里收拾着行李,心里却惶恐得厉害。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我去年离家上大学,每次放假临回学校那几天,我妈总会鸡蛋里挑骨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叨叨不休,进而和我大吵一架,直吵得我心乱如麻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腿抽筋。

妈今年也40岁了,难不成,是到了更年期!唉,真不知道今天这场架到底什么时候吵,这可是最后一天呀。我可不奢望能逃掉一劫!我忐忑不安地吃过了晚饭。“你看你碗里的汤,怎么不喝完!”

该来的还是来了。更年期的女人时常无缘无故发脾气且蛮不讲理,千万不能招惹。我已经领教一年了,今天可要学乖点。

“哦,”我看了看碗底那点汤,捧起碗一饮而尽。“炒那么多菜也不吃完,天这么热放那儿明天又要坏,整天浪费粮食都不会学着节省。”我立马抄起筷子吃了个盘底朝天。

“吃完了,我先睡了。”不给她再一次挑衅的机会,我嘴里咕哝着得意地朝我的小屋“奔去”。想跟我吵架,Nodoor!

可躺在床上,想着我更年期中的妈和妈更年期中的行为,我心里难过得要命。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时,一个身影推门进来,是妈。半夜三更的,妈要做什么?我赶紧闭上眼睛,感觉到妈走到我床前,拾起被我蹬掉的被子给我盖上,又蹑手蹑脚地出去。

妈给我盖被子?!我正沉浸在这一惊喜的发现中,隔壁卧室里传来爸爸的声音:她都19岁了。这么大个人,你还怕她照顾不好自己?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她,又为什么每次都故意找茬跟她吵架,弄得自己和孩子心里都难受呢!

“你看出来了?”是妈紧张的声音。“傻瓜都能看出来!”

我屏着气,竖起耳朵。只听妈妈长叹一口气:“你不知道,每次她刚走我就开始想,想得抓耳挠腮睡不着觉。可能怎么办呢?又不能把她绑在自己身边。这临走前,跟她吵上一架,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气气我,她走了以后我好不那么想她呀,可能孩子也不那么想家了吧。”

泪水从我的眼角一滴一滴地滚落,落在枕头上,打湿了枕巾。第二天早上,在我离家去学校前,我故意找茬,跟妈大吵了一架。意林札记难以琢磨难以斗量的母爱,难以说清难以割舍的母爱。母爱使我们吃不愁、穿不愁,母爱使我们拥有应该拥有的一切。母爱贴心的时候,吵上一架都是独特的享受。这种独特使得我们感情更深,真情浓度更大,亲情浓度更浓。(刘淑霞)

至爱

佚名

一夜,我被召至产房,协助接生一个有点胎便的足月婴孩,胎便是婴儿出生前在肠中的东西,有时是不幸与婴儿畸形的前兆,通常这得要小儿科医生或是有资格的人才能处理这样的问题,但是大多数婴孩都不会有什么并发症,多半十分健康,而且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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