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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空中坦克

坦克是陆战武器,“空中坦克”,这是同志们送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空中雄鹰、一等功臣李永泰的绰号。

他作战英勇顽强,指挥灵活果断,取得了击落4架美国“佩刀式”(F-86)飞机的辉煌战绩。特别是在一次空战中,他奋力抗击8架敌机的围攻,自己的飞机负伤50多处,但他仍顽强地操纵着飞机安全返航。此后,战友们都敬佩地称赞李永泰驾驶的喷气式飞机是“攻不破、打不烂的空中坦克”。

那是1951年9月25日下午,美机5批112架,以战斗截击机和战斗轰炸机编成混合机群,又向清川江上的新安州大桥和这一带的铁路进犯。志愿军空军指挥所下令空第4师第12团副团长李文模率米格-15飞机16架,同友军空军大机群协同配合,迎击美军机群,保卫新安州大桥,以保障这条中朝军队连接前线和后方的咽喉要道畅通无阻。李永泰,这位刚刚20岁出头的年轻的大队长、带队长机,奉命起飞迎敌。

当机群编队飞至安州上空时,突然与20多架美机遭遇,相距仅1000米,已来不及调配力量。这时李永泰立即向中队发出命令:“投副油箱!3号、4号掩护,2号跟我攻击!”

随即,他们疾速向前下方的敌机扑去。这时正在金川里大桥上空盘旋轰炸的8架美军F-84战斗轰炸机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飞逃。

然而,就在李永泰率队攻击时,躲在高空云层里掩护轰炸的两批8架敌F-86型战斗截击机,从右后方袭来,李永泰驾驶飞机迅速左转上升,准备占位反击,但已晚了。他感到机身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回头一看,双翼已被打了几个窟窿。后上方还有4架敌机正恶狠狠地向他俯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僚机权太万冲了过来,“咚咚咚”一阵连射,把敌机赶跑了。

这时,敌人似乎看出了李永泰是带队长机,而且已经受伤,4架F-86又向李永泰包抄过来,形势十分危急。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李永泰发扬压倒一切敌人而不被敌人所屈服的英雄气概,毫不畏惧,顽强地驾驶着他那受伤的飞机又向另一架敌机扑去。可惜机械系统已被打坏,不能开炮射击了。他虽接连两次按动炮钮,但都未打响。4架F-86又趁机一齐向李永泰围攻过来,多次向他开炮。李永泰沉着冷静,心想:我不怕死,但我也不让你白白击中。我不能开炮打你,但我可以驾机把你撞下来。看你美国飞贼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

李永泰想的这种“撞”,实际上是“空中撞击”战术。

自从1914年9月8日俄国飞行员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涅斯捷罗夫驾机撞击奥地利侦察机,同归于尽后,“空中撞击”战术就成为勇敢者的武器。在苏联卫国战争期间,有500名苏联飞行员采用过这一战术,其中19人进行过2次以上的撞击。

李永泰看到哪架美机对自己威胁大,就加大油门冲向哪架,吓得美机躲来闪去,不敢与他抵近搏斗。但他的飞机毕竟受了重伤,抖动得更加厉害了。他且战且退。敌机尾随追来,而李永泰有条不紊地操纵着抖动的飞机,一会儿来个盘旋下降,一会儿又来个垂直跃升,他在敌机群中左冲右突,上下躲闪,用不规则的飞行动作,避开了敌机射来的一串串炮弹,终于摆脱了美机的攻击,驾驶着机身、尾舵、襟翼、起落架、油箱、发动机、涡轮等中弹30余发、受伤56处的飞机,安全地返回了基地。

李永泰安全着陆了,人们围拢上来,看到飞机上那密密麻麻的弹痕,都愣住了!这个英姿勃勃的空军战士虽然没有击落敌机,但却表现了高度的临危不惧、英勇顽强的英雄气概。

在实战中,李永泰越打越精明。他作战英勇顽强,指挥灵活果断,在朝鲜战争中先后击落4架美国F-86型飞机。

1953年初,停战在望。但美空军仍出动飞机,加紧对朝鲜北部重要交通线、桥梁和机场等目标的轰炸破坏,妄图阻止志愿军地面部队调整部署和运输物资。

这时,李永泰和战友们奉命担任护桥护场任务。

1953年6月19日,李永泰随编队出航迎战敌机。

蓝蓝的晴空,蒙着一层淡淡的白云,雄伟的机群在空中疾速前进。李永泰驾驶着战鹰,聚精会神地搜索敌机。

“左上方有飞机,左上方有飞机!”无线电耳机里传来了8号机报告的声音。李永泰内心自言自语道:“飞机,谁的,敌人?”他立刻率领自己的大队,迅速做了上升动作。突然,他发现4架经过伪装的敌机正在偷袭我机。

情况危急!李永泰一面报告空中指挥员,一面率领大队的飞机迎上前去。他们刚刚迎上去,狡猾的敌人就调过屁股向大海方向逃去。地面指挥员命令他们向铁山半岛追去。李永泰率领编队迅速飞到指定战区上空。刚进入战区,他们就发现那4架敌机正拐弯向南方的老巢逃窜,李永泰立刻带着机群迅雷闪电般地追了下去。“2号,你掩护,我攻击!我攻击!”李永泰果断地命令。“1号,明白”,僚机回答。追上了,追上了,只有五六百米了,可是冷不防,敌机向右拐了个大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右上转弯,攻击!”李永泰一面下命令,一面切半径,迅速咬住了这架企图逃跑的敌机。他加大油门接近敌机,直到飞机上光环里敌机投影几乎填满,他才稳稳地按动炮钮,射出一串炮弹。咚咚咚……一阵炮响,一架“佩刀式”敌机拖着串串黑烟栽下大海。接着,他的僚机也捶下一架。其余的敌机丧魂落魄地逃窜了。

空战结束了,北朝鲜的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太阳的余辉把机场映得金黄明亮,绚丽的彩霞挂在天边。在阳光里,在欢呼声中,志愿军一架架战鹰向着跑道滑行,安全着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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