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随着人们的欢呼,三人最终被扔进了水中,这是百安人对最为尊敬的人所做的一种礼节,叫圣人圣浴。
“哇哇,呛死我了!”被扔进水里的古玉楼手忙脚乱,站立了起来,不断咳水。
“呕!恶心死了!”同时,他左手上微弱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哪里恶心了,不恶心啊,这里的水很干净啊!”古玉楼仔细观察了一下水池里的水,很是纳闷。
“我说的是你!竟然把口水流到了我的印记上!”
“啊?哈哈!”古玉楼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
……
垂凔国的旗帜为白色,绘制苍山落雪标志,各处军署建筑基本相似,主要建筑也形同一片雪花,下芫的军署也不列外,位于下芫镇的西南方向。离镇并不太远,用不了多少脚力就能到达。
“角鸣中将,这里有一份刚刚获得的军报!”一名士兵跑到一道门前敬礼报告。
“嗯?进来!”
房间内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中有些慵懒,似是刚刚睡醒。
士兵接到许可,整理一下衣装后跨进了房间里。
房间并不大,异常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帘一窗。桌椅摆放在窗子边上,一个人正睡眼迷胧地看着进来的士兵,白色的军装不整,军帽也是随意遮着脑袋,完全没有一个军人的样子。
中年人正是下芫总军署的最高将领,名为角鸣。他并不同于其它将领般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甚至有点瘦小。长相更是牲畜无害,普普通通,八字胡很是稀松,和他头上过冬荒草似的头发很相似,严重营养不良状。
“角鸣!你又偷懒睡觉,还睡在窗台边上!这违反了军制!”进来的士兵先是行礼,而后对着房间里慵懒的中年人就是声声咆哮。
“嗯?怎么是你啊,追鸿参将?”听到士兵骂自己,中年人轰然起立,慌忙整理衣帽。
追鸿是下芫军属的第二大将,主要负责的是政治、纪律、法度等等,也是角鸣的最大克星。
此人脸型方正,身高和角鸣相差不大,在一米八出头的样子,不过脸上干净,没有留着胡须。
在将士的眼中,角鸣和追鸿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如同标杆,一个如同歪帜。见到追鸿,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严肃,不可冒犯;而见到角鸣的第一印象就是,你这丫一脸流氓样,是怎么混到中将之位的啊?
“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会如实举报你的不正之举的!”看着手忙脚乱的角鸣,追鸿哼骂道。
“装模作样?你你你……”正在整理军装的角鸣听到追鸿的步步逼人肃教,忍不住把帽子捏成一团,指着对方的鼻尖连说了几个你。
“我?我怎么了?!”对于角鸣的地痞样,追鸿当然坚决打击,双眼无形中凌厉上几分,同时走向前一步呵道,正气凛然!
“你……你扮为士兵找我有什么事?呵呵!”角鸣被上前一步的追鸿硬生生逼得向后弯了弯腰,连忙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这是军报,请中将自己阅读!”追鸿的每一句话都洪亮无比。
“去,你不识字啊!”角鸣从追鸿手上拿起军报认真阅读起来。
啪!时间不长,角鸣就阅读完毕,他猛把军报拍在桌子上。
“哈哈,总军署这次是想干嘛?以为把古上校派来历练,还能回去不成?那他们也太小看我了,哈哈!”
“角鸣中将,请你注意言辞!”看着得意忘形的角鸣,追鸿皱皱眉头再次呵斥道。
听到呵斥,角鸣不同刚刚,而是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还跑到窗口不断张望,似是怕被别人发现。
“追鸿老弟提醒的太对了,我们一定要保密,这种偷吃的勾当,当然要悄悄地进行。”角鸣急忙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拉着追鸿的手贼笑道。
“你!”
“你什么你,今天真高兴,我请你吃饭去,走!”角鸣还未等追鸿说完,就拽着追鸿的手往外走。
广场上,被热情招待的三人终于得以爬出水池。花邵和群志都要回军署,也恰好能给古玉楼带路。
日照已毕,多云的下芫在此时也显异常美丽,层层白云反射的阳光比画卷要美上许多,让人在举头观看时会生出冲天抚云的冲动。
没有了阳光的直接照射,古玉楼、花邵和群志三人都把帽子挂在了后背上,曼曼向着军署走去。
下芫的地势或许在整个百安算是最为崎岖的,但也是很平整,这或许是因为常年多雨,两河不断冲刷的结果。
在某些地方,雨和河流能够创造千山沟壑,但是在百安恰好是另外一种情况,这或许取决于土地的构造和成分。。
因为地势平整的缘故,百安的道路都较为笔直,三人现在所走的路也同样宽敞笔直。
军署所在地离镇不远,所以三人刚出镇就能依稀看到军署的第一道大门。
“这里比我的家乡要热得多啊。”古玉楼跟在两位哥哥的后面,不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条路似乎不是专属军用,因为路的两边都是农田,已经收割过一次的水稻再次长到了四寸之高。
“我想也是吧,这里的气候常年如夏,潮湿炎热。”花邵停下脚步,等着古玉楼上前和自己并排时才再次起脚。
一旁的群志也急忙向后迈了一步,天生有些腼腆的他,总是不敢和陌生人讲话,所以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哈哈,我们那里可好玩了,每到冬季的时候,就有很多海鸟迁徙而来,如果不带帽子走在街上,就会被海鸟拉屎在头上。”古玉楼突然走到中间,搂住两个人的腰,哈哈笑个不止,似乎想到了某些有趣的过往。
“啊!”群志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身体甚至有些发抖,脸色都有点发青。
“靠,群志大哥,你怎么对男人都这么敏感?”群志的这种反应让古玉楼也大吃一惊。
“我……”群志本就极度腼腆,被古玉楼这样调侃,更是大汗淋漓。
世界上的人多种多样,群志就是比较异类的那种,或许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沉着冷静、应对游刃有余,但是在面对不时敌人的人时就会显得手足无措。
“古降师,你就不要欺负他了,他是从山里捡来的,不知道和人交往。”花邵笑了笑,也伸出手揽住古玉楼的肩膀,明面是帮群志解围,实则是讽刺。
群志如何听不出来,突然从腼腆紧张模式转换到狂暴愤怒模式,对着花邵大声反驳:“你才是从山里捡来的!”
“哦?是群志和花邵啊,你们有新同伴组合了?”
群志大声的反驳引起了一位正在农田里干活的大叔的注意,他抬起身子对着走在路上的三人挥了挥手,大声打招呼,吓得群志急忙闭嘴,很不安地看看周围。
而这声唱吼倒是吸引了古玉楼,他向着远处的田里看去,发现有个人正向他们挥着手,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很难看清那人的长相。
显然,这个干活的人还不知道刚刚三人在镇里的事情,以为是这里的军署重新培养分配了一个伙伴给了两个青年。
“哦!大叔啊!除草呢!我是从总军署来的古玉楼,叫我小古吧,以后我就在这里尽职,多多关照哦!”还未等花邵开口,古玉楼先自我介绍,天生一个自来熟的人。
“哇哈哈,好气魄的少年,定会龙啸长空!”听到古玉楼自来熟的搭话,农夫大声夸赞,而后再吼道:“花邵!有时间带着新同伴来老头家里坐坐!”
“一定会的,端大叔可要好好招待哦,呵呵!”花邵听到田里的人指名,也是热情打招呼。
“那当然!咦?群志还是那么害羞啊,还不如我家的小愈呢!哈哈!”农夫也调侃起群志来,这让群志更是把脸都遮了起来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哈哈,说得对极!端叔先忙着,我们回军署了!”花邵瞥了一眼群志,笑着和远处的人告别。
“好,天色已晚,我也收工回家了!”远处的人摆摆手,走到田埂,抱起一捆草打算回家。
“端大叔还真是热心啊。”群志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有点如释负重之感。
这一路来,群志第一次开口。
“你还真是怪胎,热情的人竟然把你吓成这样。”古玉楼呵呵一笑,揽着两人的腰继续向前走。
“小古,你干嘛要搂着我的腰啊。”
“就是,我这里最不能被碰到。”
“哦,因为我比较矮啊,楼你们两个的肩膀有些困难。”
“哈哈,也是!”
三人说笑着向军署之地走去,看上去并没有一点陌生,就如多年的老友。
嗡嗡!
就在三人欢声笑语行进在田间小路上时,一阵轰鸣声从远处的森林传来。
“异种!”三人同时看向远处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