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2月,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人类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在自己住所的床上,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可他却很害怕,自己一旦躺下去,就起不来了。
最近他有些喜怒无常,怒很多,喜很少,如果没有他的许可,别人是绝对不敢走进他的屋子的。这个掌控着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超级大国的老人,多年来树立了不可撼动的权威,足以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敬畏。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自己床头。
斯大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那个人却发话了,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俄语:“金苹果,好玩吗?”
斯大林大吃一惊:“你是谁?”整个人也变得清醒了起来,准备呼叫警卫。
林小天左手轻挥,一股罡风逼得斯大林透不过气来,硬生生把要呼喊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斯大林惊恐交集,他从来没有有过这种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来人的面目渐渐清晰了,那是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年轻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中国人。
林小天嘲弄地看着他道:“别害怕,一个快要完蛋的老毛子,我还没有兴趣动手,除非你喜欢大喊大叫。”
斯大林深吸几口气,这才缓过气来:“你想要干什么?”
林小天不答话,伸出手从斯大林怀里抽出一个金黄色的小球来:“如果你不是过度使用这个东西,也许你的命可以活得更长一些。”
斯大林很是激动:“还给我!”
林小天摇摇头:“金苹果自从1925年失踪后,曾经流过到德国,被希特勒所拥有;在二战之中,你派遣克格勃,将它偷了来,是么?”
斯大林叫嚣道:“我发动的是正义的战争!”
林小天摇摇头:“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它是不是在你这里而已。”他顿了顿,将金苹果抛给斯大林:“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可是,人的生命,终归是有限的。”
林小天说完,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咧嘴一笑:“祝您长命百岁!”
斯大林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1953年3月,中国驻美大使馆。
两位古稀老者,正坐在客厅里聊天。
汤雍鹤站起身来,将咖啡杯递给顾维钧:“好啦!”
顾维钧接过,尝了一口,笑道:“这世上,能同时把茶和咖啡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怕就剩你一个咯。”
汤雍鹤笑笑,正要说话,一个年轻人敲门而入:“大使,这是今天的报纸。”
顾维钧点点头,打发年轻人离开,端起报纸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斯大林死了。”
汤雍鹤表情不变:“该死的总是会死的。”
“这话说得好哇,雍鹤兄!人嘛,总是会死的啦!”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哈哈,那是,你以为都像你啊,老妖怪一个!”汤雍鹤听出来人的声音,大笑道。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中国人走了进来,目光中流露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自信,顾盼间锋芒内敛,一股睥睨天下之气油然而生。
来人正是林小天。
“楚乡兄,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的容貌会几十年如一日,丝毫不变的,这可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顾维钧站起身来,招呼道:“来,喝一杯雍鹤泡的咖啡,等闲之人喝不到的哦。”
三十岁的时候,林小天给自己起了一个字,叫做“楚乡”,以缅怀思乡之情。
“啊,咖啡,我最喜欢了,延缓衰老,有益身心健康!”林小天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
“胡说八道,要真那么神奇,我天天喝咖啡,怎么还是会老?你这老东西不厚道啊!”汤雍鹤笑骂道。
“因为我单身呗。”林小天道,“好啦,我今天来看你们,你们不是要和我讨论这个吧?”
“楚乡兄想聊什么,随意,”顾维钧将报纸扔过来,转移话题:“斯大林死了,你觉得,大部分中国人会怎么评价他?”
林小天笑道:“中国人会怎么评价他我可说不准,不过我知道,在我们的祖国,肯定会搞轰轰烈烈的纪念活动,给老毛子披麻戴孝,而且还要哭,哭得越伤心越好,比死了爹妈还哭得厉害,啧啧,人类的伟大领袖啊!”
汤雍鹤忍不住插口道:“哦?你就那么肯定?”
林小天道:“你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汤雍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和林小天打赌,他从来没赢过。
顾维钧莞尔道:“楚乡的性格一点也没变啊。”
林小天道:“你不也是么,虽然年龄不小,可依然风流倜傥,内心年轻得很,说不定还想来第二春呢!不过,你这个人是长命百岁的命格,再泡一个妞也可以的。”顾维钧哈哈一笑,对于林小天这些新颖的俏皮话,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汤雍鹤道:“那我呢?你看我可以活到多少岁?”
林小天拍拍他的肩:“你总是情绪容易波动,对你的血压可不好啊,记得经常体检。”
汤雍鹤叹道:“儿孙都在国内,我担心他们啊。”
林小天沉默片刻,安慰道:“他们不会有事情的,要不,我想办法偷偷回去一趟,替你把他们接来?”
汤雍鹤浑浊的双目绽放出异样的神采:“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小天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顾维钧道:“今晚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二人也不用回去了,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明天雍鹤写一封信,楚乡兄给你带回国去。”
汤雍鹤呵呵笑了:“好吧,老家伙,你扶我去休息吧,人老咯,走不动咯。”
三人同时大笑。
第二天,林小天辞过顾维钧和汤雍鹤,前往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
在回中国之前,他要去见一个人。
在费城的一家医院里,珍妮*瓦伦特静静躺在宽敞整洁的病房里。
她今年只有60岁,可病痛却让她变得和80岁的老人一样苍老。
她的丈夫早就不在人世,儿子也在朝鲜战争中死去,如今身边连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哦,除了那个个头极高很壮实的邻家小伙子,会不时来探望他。
弥留之际,她脑中突然出现了自己年轻的时光,那时的自己,有着傲人的身材,一头靓丽的金发和湖水一般的眼睛,她是费城小有名气的画家,是众多小伙子追逐的对象……
而如今,自己只能佝偻在一张小小的床上,脸色灰败,气息奄奄,等待着死神降临。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
“哦,上帝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大卫*林,真的是你吗?”
林小天捧着一束花,站在她的床前。
“珍妮……”他的声音很是轻柔,抚摸着她苍老的脸庞。
“大卫……”珍妮怎么会不记得,这是她的初恋情人,虽然只是给了她一个吻,从此就杳无音讯,可是,她一直记得他的。
林小天抱着她:“我答应过你,我会回来看你的。”
珍妮的泪水汹涌而出,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瓦伦特太太!”一个身材足足有两米多高的黑人青年不知何时站在床前,一脸悲痛之色。
林小天回过身来,声音有些嘶哑:“你是一直在照顾她吗?”
“是的,瓦伦特太太是我的邻居,她一直对我很好!”黑人青年抹了一把泪水。
“谢谢你!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维尔特*张伯伦!”青年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