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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怎么了,在想什么啊?”古梓然敲了敲顾晴晴的头,一脸温柔地说:“来吃点水果吧。”

“没想什么啊。”说完顾晴晴还装出一个特无辜的表情,表示她的话很诚恳,她才不会把刚才想的告诉古梓然呢,不然他又该笑话她了。

古梓然笑了笑问:“是吗。”尽管他不相信顾晴晴的话,但还是没有再问。他知道顾晴晴越是装无辜或是表情特别多得时候说得话一般可信度都不高,如果她是平常语气说出来的,那么就是真的,当然不排除她故作镇定。这是古梓然根据自己认识顾晴晴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嗯,对了,容伟哪去了?”顾晴晴接过古梓然递给她的一块水果,咬了一口问,很好吃。怎么从刚才进屋了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晴晴觉得很奇怪。

“在厨房里啊。”古梓然轻描带过,他不喜欢顾晴晴的话题围绕着容伟,他很不想容伟出现在顾晴晴的视线里,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让容伟进屋里来的,即使这里是顾晴晴的家,他还是有办法。但是因为顾晴晴的手受伤了,所以容伟他特地留下来说要照顾顾晴晴,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拒绝。

“在干嘛啊。”顾晴晴听到这个很感兴趣,她以为容伟送他回来后就会回去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是不是要煮给她吃啊,顾晴晴突然觉得当病人也不错啊,起码有人照顾。

“帮你煲中药啊,医生给你开了中药,现在他在看火呢。”本来这事是古梓然做的,但是容伟他抢着要做,他说顾晴晴受伤他觉得很内疚,想为顾晴晴尽一点力,所以古梓然就只好随他啊。

“还有中药啊!”顾晴晴想到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而且里面还有臭味,她就开始起鸡皮疙瘩,那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东西,没有之一。但是听她妈妈说这是可以治本的方法,所以每次她生病,她妈妈都让医生给她开中药的,而且每次都要喝个三四天的,就能彻底康复,所以她真的喝了不少啊。

“我会帮你准备凉果的。”古梓然当然知道顾晴晴很怕苦了,所以每次她妈妈哄她喝药的时候都会给她吃凉果。本来医生是给开西药的,但是她妈妈曾经跟他说过,西药有点伤身体,所以这次他也特地叫医生开西药给她,不过他不敢跟顾晴晴说,他实在是不敢想象顾晴晴知道了是什么后果的。

“所以我一直都说,古梓然是这个世界上对顾晴晴最好的人。”顾晴晴笑着说,听到有凉果,她也就不是那么反感了。

古梓然没敢接她的话,因为他有点心虚,顾晴晴本不用喝中药的,却是因为他的要求而换了,虽然初衷是为了她好,但是听到顾晴晴说着话,他真的不敢说当的理所当然。

“在说什么了。”容伟端着一个碗东西出来,“烫死了。”

连忙把它放到顾晴晴的前面,他吹了吹自己烫红了的双手,然后把它放到耳朵上。

顾晴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碗药,上面还飘着热气,扑鼻而来的浓浓的中药味,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实物放到了她的面前,那种感觉又和记忆中的不一样,记忆是没有残留着味道的存在的,只是把自己的心里感觉记录了下来,而现实则是满满地冲刺着她的感官,叫她不能接受。

顾晴晴拧着鼻子,不停地后退,一脸的嫌弃,一抬头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连忙解释说:“我只是想等它凉了再喝。”

“中药要趁热才有用的。”容伟说着把碗递给顾晴晴。

古梓然不禁笑出声了,为了容伟的不知所以。容伟不知道顾晴晴讨厌和中药的,也不知道她刚刚的举动只是想短暂的逃避一下而已,古梓然本来想装作不知道地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容伟会跳出来拆她的台。

“谢谢。”顾晴晴咬着牙说,但是心里却想:要你多事,即使不喜欢,但还是要喝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想喘口气都不行。

顾晴晴憋住气喝了一大口,她想着一碗就两口把它喝完,刚才放了一下,那温度已经到了可以让人接受的程度。虽然没有闻到多大的臭味,但是真的好苦啊,接过古梓然递来的凉果马上放入口中,她选择含一下就嚼碎,而不是一开始就嚼碎,然后再把剩下的一口喝完。

……

因为手受伤的缘故,所以古梓然帮顾晴晴请了假,让她安心的在家休息,期间也接到不少来自餐厅的员工打来的问候的电话,虽然她只是上了几天班,甚至有的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是接到他们的电话的时候,顾晴晴还是很开心能够这样被关系着。虽然只是普通的问候,没有过多的优美言辞,但是就是那样的可贵,只因是最真实的声音。

本来古梓然是可以去上班的,因为顾晴晴的手只是烫伤,并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刚开的时候古梓然的确是没有去顾晴晴家报道,但是当他有一天提着刚买的食物去到顾晴晴家的时候,看到了容伟出来看门,他就在心里暗叫不好,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天容伟每天都准时来报道,几乎是顾晴晴一起床就可以看到他,然后吃他为她准备的早餐,之后两人一起看杂志、电影啊,分享着各自的喜好,无意见形成了一种默契,像认识了多年的感觉。

古梓然妒忌极了,如果他再坚持一下或是必要是来一点强硬的,或许现在他不至于会看到他俩这般默契的交流。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在想着一些事情,但是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在他俩之间游走一下。顾晴晴和容伟其实并没有在一起坐着,而是各坐一方,顾晴晴在看杂志,而容伟在电脑面前玩游戏。

“我要喝水。”听到顾晴晴的声音,古梓然很快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刚想起身给她去倒水,但是却发现容伟比他还要快速,此时已经端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顾晴晴了。

“谢谢。”顾晴晴喝了一口,然后放到桌子上。

“还要吗?”

“不用了,你给我去找点吃的过来吧,我嘴馋了。”顾晴晴嘟着嘴说,这话说得异常自然,没有一点不自在,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

顾晴晴好像天生就拥有一种能力,能让她周围的人心甘情愿地帮她做事,且没有一点怨言,之前是古梓然,现在是容伟。或是他们之所以能这样被顾晴晴指使,不过是因为他们对顾晴晴存在着某种情感吧。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啊。”容伟好脾气地问到,据他所知,冰箱里好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她不可以吃油炸的食品,辣的也不行,就给她拿点巧克力或糖果吧。”古梓然说道,他想了想问:“冰箱还有吃的吗?”

“我去看一下吧。”容伟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里面出来几个鸡蛋和几瓶牛奶什么都没有了,那都是因为顾晴晴要戒口才剩下来的,已经放了很久了,容伟想着等一下把它清理掉。“没有了,可能要去一次超市了,不然晚上不知道要吃什么了。”

“晚上我妈会煮好东西拿过来的,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古梓然悠悠地说。

“真好,我最喜欢吃伯母煮的东西了。我要打电话跟她说,我要吃手打牛肉丸,还有红烧狮子头。哇,想想都觉得幸福。”顾晴晴这些天都是吃一些蒸的东西,嘴巴好像都快没有味道了,虽然时不时会吃几颗话梅,但是还是很想念大火烧出来的东西,真是倍儿有味的,那感觉真是让人怀念啊。

刚说完就拿起电话想要打电话给杜茉莉。

这边古梓然默默地阻止了她:“不用打了,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菜式了,所以你就乖乖的敬请期待吧。”说完还向顾晴晴眨了一眨眼,仿佛那是一件多么神秘的事情。

“真的,那么我们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吧,我真的很想吃啊,怎么家里会吃的这么干净,一点都不留了,一定是你们偷吃了。”说完双眼瞪着古梓然和容伟,然后在他俩之间徘徊,试图要找到那个终极的罪魁祸首。

两人没有说声地看着她,淡定地看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没有一丝狡辩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冰箱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她的父母出发之前没有帮她把冰箱补齐吧,而顾晴晴又不知道,以为那里面是充足的。而且她又是一个很懒的人,做饭啊什么的都是古梓然来帮她做好,受伤期间又有容伟,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冰箱的前面,更别说打开冰箱来看一看了。

他们对于这样的顾晴晴感到很无语,但是他们又是如此的心甘情愿被她奴隶,于是他们认命地拿起自己的包,跟着顾晴晴的脚步往超市出发。

……

“好累啊。”一进门顾晴晴就直接趴在沙发上,动一动都不愿意。“这种天气,连走两步都觉得要命。”

“有这么夸张吗?”古梓然拎着几大袋东西,准备分好类将它们放进冰箱,听到顾晴晴这句话不禁笑了,他但是觉得还好,超市里有冷气,出租车里也有冷气,也就是从小区门口走进来的一小段路程是最热的,但是好在绿化多,不时会有一阵风吹来,所以也不是特别难受。

“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热了,特别是夏天的太阳,真是要人命的毒辣,出去转一圈不知道会增长多少个黑色素呢。”顾晴晴想到全身因出汗而黏糊糊的身体,经过被太阳猛烈地一晒,然后又赶来一阵莫名其妙的风一吹,那真是百感交集啊,没法形容的感觉,就是要奔溃的感觉。所以夏天的时候她一般都是选择在比较凉快的室内呆着,如果非要到外面进去户外活动的话,有得选择的话,那她一定会大大地缩短时间,一是她怕热,最重要的是她还怕晒,真要命。

记得顾晴晴和古梓然说过:她不是不能吃苦,只是那是她的底线而已。

古梓然没有见过顾晴晴吃苦的一面,却常常见到她满是底线的一面。顾晴晴的出身就注定了她不用为自己的未来而思考,如果她愿意的话,那么一直听从她父母的安排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忧地活得很好,即使她选择自己去开设自己的天地,那她的父母也一定会为她铺路的,让她可以一路平坦地走着。所以顾晴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些所谓的人间疾苦,她一直生活的圈子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于顾晴晴这样的好奇宝宝,她是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的,这样平淡的生活只会让她觉得乏味,她想要去尝试和她生活环境不同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去做假期工,但是在古梓然看来,那也不是最底层的生活,因为那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更陌生,甚至是一个不曾想象过的世界。

“已经开了冷气了。”容伟调低了空调的度数,将其暂时设置未17度,想着等一下室内温度下降了之后再调回标准的25度,毕竟现在人人都在说着环保的话题。

“可是没有什么还感觉不到任何凉意的。”顾晴晴伸出手,还是没有感觉到有冷气吹过。

“刚开有什么可能一下子就凉了?还有空调是不能对着人吹的,所以我把吹风口朝上了。”容伟解释道,说着他起身去厨房帮古梓然整理冰箱了,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一个人在忙有点过意不去,顾晴晴是伤者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一旁看着,但他非但不是,而且还是一个可以干活的男的,所以。

听到容伟这样说,顾晴晴没也有再发表什么意见了,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眼睛是闭着的,但是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一会,外面听到敲门的声音,古梓然应了声就跑去开门了。

“妈怎么这么早啊?”古梓然看看手腕上的表,里面显示着五点半,这个时候他的爸爸还没有下班呢,所以她妈妈不可能吃了饭过来的,古梓然觉得自己的妈妈真的是太积极了。

“还行吧,我想着先给你们送过来了之后再回家等你爸爸下班,我怕等我们吃完饭了,你们都要饿坏了。”杜茉莉把手上的餐盒放到桌子上。

古梓然知道他们家吃饭的时间很晚,所以吃完饭后过来的话就太迟了。

顾晴晴和容伟都向她打了声招呼,容伟因为和她不熟所以有点拘谨,毕竟是一位长辈,容伟也不能做得太随意。

“晴晴啊,手感觉好点了吗?”杜茉莉坐到顾晴晴的身边问,她拉着顾晴晴的手,温柔极了,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般。也许在她的心目中顾晴晴和古梓然是同样重要的,又或许她更爱顾晴晴多一点,毕竟她当时是多么想生一个女儿的,可惜生了古梓然之后就很难受孕了,这也是她的遗憾啊,所以她只能把没来得及对女儿的付出的爱全部给了顾晴晴。

“没事伯母,就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了。”顾晴晴早就习惯了杜茉莉对她的这种关心,也没觉得别扭,反而是很坦然地接受,因为她之前一直都听她妈妈讲,杜茉莉喜欢女儿多一点,所以有时顾晴晴会和古梓然开玩笑说:他妈妈不喜欢他。

“那好吧,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伯母说啊。”见到顾晴晴点了点头,她才放过顾晴晴:“过来吃饭,我特地为你做了一些清淡的菜,还有汤,你们将就一点陪她吃吧,不然她又要闹了。”

“什么?”没有听错吧,清淡的菜?就是说没有她期待的那两样,不是吧。顾晴晴瞪着古梓然,敢情他是提前知道的,而且很没有告诉,让她刚才还开心了一下。

古梓然别开视线没有看她,然后尝了一口那清蒸排骨,好吃的直点头:“真好吃,你要不要尝一下。”说着讨好地夹起一块排骨放到顾晴晴的嘴边。

“哼,不要。”顾晴晴把脸撇向容伟那一边,看着他也在一旁吃得很欢快,皱了皱眉头:“容伟,我也要吃。”

她示意容伟夹他刚刚吃的凉拌粉丝给她吃。

容伟夹了一小筷子放到顾晴晴的嘴里,她慢慢地嚼着,有很香的麻油味,但是味道很清淡。顾晴晴从来不知道原来普通的粉丝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吃,她不禁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

“好吃吗?”杜茉莉问到,顾晴晴从小嘴就特别叼,如果有什么不合她胃口的她就会选择不吃饭,所以黄美雅常常向她抱怨,说不知道做什么菜给顾晴晴吃,特别对于还在发育的孩子来说,不吃饭是不行的,这时候她就会上网查一下有什么好吃又营养的菜,这个就是之前看过的其中一道了。

“当然。”顾晴晴觉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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