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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是我家的房子,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基本我出生到现在就五岁那年回来过一次,连我都差点忘记了这里了。要不是因为陈晟说需要一个空旷的地方排练,我都想不起来了。”陆栗在说到陈晟名字的时候,脸上出现了遮挡不住的喜悦,那是属于拥有喜欢的人特有的标志,仿佛有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和那欲坠还留的夕阳相比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听到陈晟这个名字的时候,顾晴晴投向了疑问的目光,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随即想到了这是那个陆栗喜欢的男生的名字,只是为什么突然提到他呢?

是她敏感出现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陆栗有点不寻常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和陈晟联系上了?”顾晴晴没有忘记之前陈晟并没有将他的电话号码给陆栗,虽然他的朋友提供了一个,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连她都不当一回事,难道陆栗将它记起来了,然后回去试过了?

真是不敢想象,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傻的一面吧,对着某种自己渴望的事情而固执,不单单是尊重自己的选择,也为了不让未来的自己每逢想起来都希望故事可以往回走,好让他去完成心里的遗憾。同理,陆栗的这个举动也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心动吧。

“这个问题等一下再和你说,现在我们有最重要的任务要做。”陆栗从购物袋里取出事先买好的一些搞卫生要用的物品,然后将一块抹布递给顾晴晴。

“原来叫我过来是有企图的。”顾晴晴笑了笑就接过了抹布,刚才她还在奇怪怎么陆栗拎着一个大袋,可是她也没有问里面装得是什么,因为她觉得里面无非就是装一些吃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一些搞卫生用的。

翻了翻那些东西,顾晴晴发现了一个问题,里面根本就没有扫把和拖把的踪影,一定是忘记买了:“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见扫把和拖把吗?”她和陆栗一样都是在家不会搞卫生的人,只是连她都知道这两个东西必备的,怎么陆栗会想不到呢?

“没在里面吗?”陆栗走过去翻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买,本来她是知道要买的,但是在挑选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她就推着购物车一直讲,不知不觉就走到别的地方,因为那两个东西是放在同一个区域的,所以两个都错过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把它们放在了车上了。

真的没有。

“不会叫我用这个吧?”顾晴晴扬了扬手里的抹布,不禁觉得天好像一下子黑了,真是一个要命的任务啊。但是如果现在出去买的话,就来回的时间算也要两个小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将就用这个了,虽然有点费劲,但是也总比没有的好。

陆栗不敢看顾晴晴的目光,装作很忙就开始工作了。

顾晴晴认命地在周围看了一下,还是觉得赶紧行动起来,快一点开始就可以快一点结束,虽然在顾晴晴看了这是个很不想完成的任务,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她一定是不会干的,首先是她不想,还有就是她妈妈也不会让她干任何的家务,但是现在在这里,顾晴晴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既然来到了,也没有道理自己在一旁看着陆栗干而自己不出手吧,不说陆栗会变得很辛苦,就是她自己的心里也会很不好过的。

陆栗在用干布抹去了窗上表面的灰尘,然后用湿的再擦一遍。因为这些房子都是之前的建筑,所以并没有自来水,当然也没有水龙头之类的,其实房子里原本是有一口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封住了,所以要打水就必须要到不远处的一口井里去,虽然每家几乎都有了一口属于自己家里的井,但是那是有很多人喜欢到那里去洗衣服,当然,这也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如果有人在这里住的话,多是装上了自来水了,才不会自讨没趣得去使用以前留下来的方法呢。

对于从没有尝试过这种独特的方式取水的两人来说是个艰巨的任务,虽然没有用过,但是她们却是知道用法的。

她们分工合作,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就全部搞定了,而两人也累得彻底趴了,但是还是坚持要把自己整理干净,因为刚才在搞卫生的时候出得汗和灰尘融合到了一起,就感觉全身都是脏脏的。

“这里没水啊了。”顾晴晴看着那个原本装着清水的桶,现在也空空如也,想起又要去外面打水然后提着回来,真心不想干啊,但是真的没有办法,要干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我洗好了和你一起去打吧。”一桶水对于两个人来说就各分了一半的的重量,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就等于承受了全部的力量了,就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绝对是负重的。陆栗在里面已经脱光衣服了,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即使冲一下冷水也没什么大碍,尤其是她们刚刚出了汗,全身都黏糊糊的,这就更是透心凉了,心情颇好地在里面唱起了歌。

顾晴晴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难得陆栗这么有兴致,就让她洗久一点吧。“不用了,你慢慢洗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虽说一桶水抬回来她是做不到的了,但是她可以分两次来抬啊,反正离得也不远,就隔几间房子的距离,反正累也累过了,也不差这一下了。

顾晴晴拎着水桶就出去了,因为来过一次,所以知晓这条路怎么走,两边都是房子,装修不尽相同,但是大同小异都是属于那个年代流行的装修风格,因为受西方国家的影响,尽管加入了一些国人自己的思想,但是还是没有逃脱得了那相似的味道。

在路上偶尔会碰到一两个人在经过,不过顾晴晴分不清这些人是这里的人呢,还是和她一样只是短暂的访客,最终还是要离开的,并不是正在属于这里的人,不能在这里繁衍生息,不能在这里沉默此生。

目光接触的时候,顾晴晴会和他们微微笑,然后各自散开,不会存在任何的交集,因为那些点头不过是出于礼貌。

来到井边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男生坐在一旁画画,前面支了个画家,看起来很认真的摸样,顾晴晴也觉得不好去打扰到人家,就尽量把声音弄小一点。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声的啦,但是那个男生在看到她抬着一桶水的时候,还是跑去帮忙了。

感觉到手里的水桶一轻,原本属于自己的重量瞬间被分担了过去,只留下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残留下的红痕,还有手臂很是酸痛。顾晴晴抬头看过去,逆着阳光,看到了一个年纪和她一般大的男生,就是刚才在一旁画画的男生,但是由于刚刚不想打扰到他,所以并没有好好的观察他一下,也就不知道这原来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

但是顾晴晴好看的人见多了,也就没有觉得这是件稀奇的事,甚至并没有多看一眼的欲望,唯一觉得有必要和他交集的,是他帮了她这个忙,所以她于情于理要谢谢人家,而且他也并不是闲着没事干,也不是什么举手之劳之类的,但凡付出了的,都是值得赞扬的。

“放这里就行了。”顾晴晴指了指地上,她想去接过来,但是那个男生没有给她,而是自己找了个位置放了下来。

他打量了了一下这房子,和之前看到过的都不一样,既威严又富有情感,只是一眼就已经足够读懂它的想法了,它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出生,后看到一个一个人的离开,唯独它不来也不去,等在这里,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已经过了几十年,因为太久没有人类的相伴,就连它也渐渐忘记了自身的意义了。

“你住在这里?”看到刚刚搞好卫生的地面,他随口问了一句。

他也只是因为要寻找灵感,所以才到这里来的,这个地方他是在一本杂志上偶然看到的,那是一本销量不怎么样的杂志,当时他之所以会买下这个名不经传的杂志不过是为了找零钱罢了,然后拿在手上翻了一下,当翻到记录这个地方的那一章之后,他就再也一不开目光了,虽然外面看似是很废墟的感觉,但是那不过是表面而已,里面的建筑无一不在述说着当年的历史,是什么样的发展促使它形成这样的布局呢,有不少人在揣测,但是没有人可以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虽然这发生在近代,而且这里的还是有人居住,并没有被政府征收用作其他用途,也没有刻意去保护还是什么的,一切就让它适应在空间上生存下去,即使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但是一切都仿佛和之前一样,没有改变,唯一的见证无非就是那充满沧桑的房子一一叙说着那经历过的往事。

“没有,这里不是我家,我陪朋友过来搞搞卫生的,这里是她的老家,她现在不住这里了,这里平时基本是空着的。”顾晴晴如实回答,这本来就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不是多么豪华的房子,再加上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和她同年纪会有多大的心计啊,所以她也没有往不好的方面猜。

“对了你叫什么啊。”顾晴晴突然想到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平时她很少会主动询问起别人的名字或是关于别人家的事情的,因为她觉得有些心是可以少操的,一是她觉得没有兴趣知道,还有一些事情如果不该知道的,那必定是自寻烦恼,所以她才懒得去理会呢。不过对于他,她却是很有兴趣想要知道的,因为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一种莫名的缘分的,就好像她对他感到很投缘一样。

“徐乐多。”他脱口而出这个他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名字,但是每次提出想要去改名字,都被他爸爸训一顿,他也就不敢再提了。“是不是很好笑的名字,这是我爷爷帮我取得,虽然我是很尊重他的,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在我爷爷还没有去世之前,我就想要改了,但是我爸爸就是不让,现在爷爷不在了,就更加不用指望了。”

“没什么好笑的,你爷爷帮你取这个名字无非就是一种对你的期望和祝愿,你看你爷爷多爱你,不求你财富多多,只希望你可以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快乐多多,所以你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啊。”顾晴晴顿了顿说:“要说名字的话,我的不更加好笑,晴晴,花无百日红,有什么可能会每天都是晴天呢,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甚至还庆幸这个名字好写好记,一说出来别人就记住了,多好啊。”

顾晴晴不是一个多乐观的人,只是会想得比别人多,她认为的对东西永远是有自己相对的逻辑的,而不是单纯地凭着自己的喜好将一些东西评判得一文不值。

“晴晴,这个名字很好听啊。”绝对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别扭的,他甚至觉得每个人的名字都比他的好听,因为这样,所以每次他在完成的作品上落款都是使用他给自己起的另一个名字徐乐,如果两个字都去除的话,多多少少会觉得对不起他爷爷,所以他就取其中一个字,徐多的话会被叫成“许多”,就只能起“徐乐”这个名字了。

“个人觉得而已,我也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啊。”顾晴晴也不想要和他争辩太多了,她觉得徐乐多这个人,看似很有智慧的样子,为什么就这个问题会想不开呢,那再好听也无非是一个名字而已,何必太较真呢。还是说艺术家的思维都是这样的,对一样自己不满意的事情固执到底,虽然死忠于自己的原则?

果然,艺术家的思想,顾晴晴表示看不懂。

“再说什么呢?”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陆栗将自己洗干净后走了出来,她在里面就知道顾晴晴在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在聊天,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猜测可能是在这周围里的人吧,不过她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的呢,但是她在里面又不好出声询问,只得快速将自己收拾好后出来看看。

“他叫徐乐多,刚才帮我将水抬出来的,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陆栗,这里就是她的家了。”顾晴晴简单地帮他们作了个介绍,对于刚刚相识的人来说,有个旁人帮他们介绍一下总是好的,比那些自我摸索的显得自然从容的多。

对于徐乐多,陆栗和顾晴晴的看法基本是一致的,因为她们所在的圈子是一样的,所以见过的人大多是想似的,或者说她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是有种她们该有的挑剔,并不是说对于不美的东西不看,而是她们都是因为见多了美好的事物,甚至有些人被过于保护,由始至终都相信这个世界是彩色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暗,当然这个人就是顾晴晴好陆栗的一个朋友,只是交情很淡的那种。

“陆栗和晴晴长得一样好看啊,是不是你们周围的朋友都是长得很好看的?”徐乐多笑着说,他不否认他的这句话中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他知道女生都是喜欢别人的称赞的,而且他说得没有多大的误差啊。顾晴晴是美的,而陆栗也是美的,只是两者并不能相比较而已,她们都是不同类型的,也没有个标准去评判究竟谁比较好看一点,只是在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赏而已。

顾晴晴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陆栗觉得徐乐多有点虚伪,明明在大家的眼里,顾晴晴是最好看的,就连她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而眼前这个人却偏偏说她们一样,如果是恭维话的话,她觉得就免了,但是他发现这并不是恭维话那么简单,而是他在说假话。她这个人不是不喜欢听好话,而是更喜欢听真话,有些东西连她都知道答案了,如果再去夸大成词的话就会变得虚伪了,所以她目前就是这种感觉的。

“我们的周围就晴晴是长得最好看了,其余的呢也不是不漂亮了,只是因为有晴晴在,什么样的姿容都被比下去了。”陆栗实话实说,她知道她们圈子里的女生还曾在一起偷偷比较过谁最漂亮,当然是除去顾晴晴来算的,还有她。

徐乐多讪讪地笑了一下,他知道陆栗这句是是冲着他说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看似骄傲的语气却像是在讽刺他一般,不是他多心,而是明显感觉到了陆栗在说他没有眼光,他不明白了,只是称赞她一下而已,也没有踩低谁而抬高她的意思,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反应呢?

算了,他一个男生也不好和她计较,就当是自己多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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