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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什么,有梓然的消息了。”顾辽生快速地找出纸和笔,根据电话那头说得线索记录下来。“好,谢谢你了老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有空喝茶。”

刚才听到顾辽生讲电话的内容,此时无一不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他们的心情变得很激动,仿佛前面的死胡同一下子被打通了一般,现在就在等一个源头,而顾辽生无疑就是那个担当者。

“听着,找到然儿了。就在临市的一个小村里。这是地址,等一下我们就出发去把然儿接回来。”说着,就朝房间里走去。

顾晴晴看着手里记录着古梓然线索的一张纸片,这张小小的纸片却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她希望这是个好消息,她希望看到古梓然能够活着站到她的面前。心里很是复杂,有期待,有不安,有雀跃,同时也有焦虑。

汽车一路上走的是高速。顾辽生在开车,黄美雅坐在他的旁边,而顾晴晴他们三人则坐在后面。除了顾辽生正在专心地开车没有说话之外,他们几个也没有开口,但从他们的脸上都看得出来,他们很着急。

顾晴晴看着这条被打造的完好的高速路,她不知道这有多长,也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地方,因为他们不是从高速的尽头入口的,也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相关信息。她只希望车速再快点,快到她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就到了。

顾晴晴把眼睛闭上看,过了一分钟时间,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还没有下高速,也就只是比刚才使远了一点点而已。顾晴晴在内心嘲笑自己,怎么这么傻啊,竟然用这种小孩子的玩意来测试智商,如果现在古梓然在的话一定会狠狠地取笑她的。想到古梓然,顾晴晴不禁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这些天里,顾晴晴想得很清楚,如果这次古梓然能活着回来一定马上和他结婚。

其实自从年初的时候订完婚开始,古梓然就不止一次和她说着:“咱结婚吧”这样的话了,而她每次都是推脱他。要不就是太早了吧,要不就是明年再说吧。反正那时的她全是敷衍,那不过是她的借口,当然不想那么早结婚是真的。虽然知道他真的很好,也很喜欢他,但就是不想这么早就被家庭所束缚,她还想自由几年呢。

不过那都是之前的想法了,如果是发生在这件事情过后,那么一切答案都会不一样。以前的所有的决定了的事情都将被推翻,只因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了解自己的心,一直以为只是因为习惯他的存在而否认他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在那里了,也许一直都是在那里的,只是大家都不曾发现,因此骗了他,同时也骗了她。从前以为的不爱,其实是存在着谎言的。谎言就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他的好才和他在一起的,她不排除刚开始可能真的有这种可能,只是最后一点一点有了真感情的却没有发觉,还因为自己的心一如之前,真是愚蠢的可以。遗憾的是曾经以为自己爱情早已离去,庆幸的是发现它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换上了他的名字——古梓然。

希望一切来得及,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

“到了,晴晴,快下车。”顾妈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晴晴,用手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走了,这孩子在想什么呢,马上就可以见到梓然了,开心吗?”现在的她难得有心情去逗乐一下顾晴晴,因为就她看来,此番来是接古梓然回家的,并没有多想会发生其它的可能性,可能她会觉得,既然说是来接他的,那就一定是活着的意思。她并没有那么多小心思,而且也没有人会说这个避讳的问题。

“好。”顾晴晴整理了一下自己,希望能以最好的一面去见古梓然。

他们几个人跟在几个陌生男人的身后,这几个陌生的男人均是那种一米八几左右的身高,身材魁梧,一副生人勿进的感觉,看样子应该是她爸爸的朋友请来帮忙的人吧,至于是什么身份,顾晴晴就不好猜测了。

这里应该是小镇吧。普遍都是三层高的民房,没有过多的花俏装饰,与这个地方相呼应着,都是平平实实的地存在着。远离了城市的烦躁和喧嚣,有的只是小镇特有的安宁与淳朴。

可能因为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几乎每家门口都坐着一个或两个端着饭盆正在吃饭的人,多数是老人和小孩。他们互相说着某某家的某某事情,他们说的津津乐道,不时发表着个人意见。随处都可以听到呼唤孩子吃饭的声音,闻着从各家传出来的饭菜香,顾晴晴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虽然真的很普通,但真的很温馨。

那个还是孩子的孩子,现在的并不会有什么感觉,所谓的渴望和珍惜是对于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人的,正正拥有的孩子们,是不会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随着他们长大、离家、忙碌、生存,哪个隐形在他们身体的感觉就会慢慢显现出来。他们也许会被这个世界磨成任何的形状,心灵也许也会被改变的很多样化,他们也许会因为某件事而不再相信生命中的种种绝对,从小耳熟能详的励志故事慢慢的被抛弃、淡忘。但心中永远会记得那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也许那人会老去,记忆永远是崭新的,不会褪色的。

他们一行人穿过小巷,频频招来镇上的人的目光。他们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顾晴晴他们,一个老人家看着他们问:“是什么人啊,来这里干嘛的。”

是那种很平和的语气,仿佛是和邻居家话家常的感觉。

顾晴晴他们对着他们点头微笑了一下,表示他们只是路过这里,去找一个人。

尽管这样,这里的人还是没有放过他们,愣是围着他们问了半个小时,才肯放他们走。其中最有趣的问题是问顾晴晴的,一个老奶奶问她嫁人了没有,要不嫁给她的孙子算了。惹得大家一阵狂笑,本来被各种问题问得烦厌的那几个一起来的男人也笑了起来,顾晴晴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这么回答她,还是她妈妈帮她回应了。

其实小镇里的人想法都是很简单的,没有多大的猜测,有什么问题会直接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心机。这里地方本来就小,平时也不会有外人来到这里。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说是过来采风的,但从没有像顾晴晴他们这样是一群人一起来的,所以他们会保持一定的警惕。毕竟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绝不会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但是外来人就一定要问清楚,免得出了什么问题,连个追究的人都没有。

在得到了他们的放行意思后,顾晴晴一家人又跟着他们几个往前走,应该快到了吧,顾晴晴想。这个小镇不大,夸张点来说,有多少间房子都是可以数的清,仿佛一眼就能看尽这里。

“是这里了。”还是之前说话那个男人说的。

只见他敲了敲门,许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人过来开门或是应答一声。他没有再敲下去,而是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顾晴晴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是里面空空如是,并没有发现人影的存在,更别说是古梓然了。

顾晴晴弱弱地说了一句:“不会找错地方了吧。”

其实顾晴晴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定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们找到,除非是计划有变或出现了意外。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走出去接了个电话,不一会就回来了。

“你说对了一半,他们在半小时之前已经将古梓然转移到了别处了。至于哪里,我们的兄弟还在追踪,暂时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他看着顾晴晴说。

不会吧,原来是真的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啊,怎么会这样呢。古梓然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才对啊,究竟是为什么要藏着他呢?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受伤,伤的严不严重。

他们几个人原本放松的心的又被提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无底洞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这样每天活在一种期待但又担惊受怕中,盼望着能快点找到他,但又害怕听到传来不好的消息。明明快要找到了的,就差那么半个小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知道带着古梓然去了哪里,而什么也做不了。

“爸,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顾晴晴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顾辽生,因为她觉得她那无所不能爸爸一定可以查清楚的这件事情的,从而能给她一个答案。不单是她,相信大家都对这件事感到疑惑。

“暂时不知道,据我所知,古梓然公司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合作的都是一些老客户,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利益产生的纠葛,也就没有寻仇的一说。还有,梓然他性格温和,也不会主动得罪什么人。但目前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说不定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呢。”顾辽生走到门口处,利索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如果真是被人带走的,那就难办了。这样迟迟不肯交出来,又没有消息,不像求财那么简单,真的看不透究竟是想要什么。”

“然儿不会主动得罪什么人的,这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应该是不小心惹到什么人了吧。”杜茉莉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从小到大都是那样的一个性格,难道出去就换了一个心性不成?她能想得到的就是在无意中得罪了某个有背景的人物,或是被人陷害了。

做父母的永远是会站在自己孩子的身后,默默地给予信任和理解。这一点他懂,就像他对他们家的宝贝女儿一样,有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情绪过激的行为,但这并不能否决他对她的爱。相比之下,他对古梓然就多了一些愧疚。

“对于这次的失误,我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可以知道我们正在追踪他们,而在关键时候撤走了。看来是我安排错了,之前据我们的兄弟发现了古梓然的行踪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查了一下,回来的消息是他在这个小镇了。然后我就通知了我们老板,叫他通知你们过来。并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场阴谋,想必这也是他们故意的。我只能说他们的实力真的很强。”还是那个之前说话的男人。“但我们会尽力的,你们放心吧。”

顾晴晴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样子,和其他几个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有带头的风范,那就暂时叫他“老大”好了。想着他说的话,顾晴晴很是不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是一场阴谋呢?是从古梓然车祸那时?还是在更早之前开始,就已经生活在别人为他们织的网当中呢,而那时的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在一步一步向他们袭来。

……

又是一番漫漫长的等待,其中推了几个工作上的伙伴和朋友的邀约,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想出去。一方面她想在家陪着古妈妈的,其实经过上一段时间的沉淀,还有上一次的结果,其他的人都看开了,并没有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唯独古妈妈还是过不去,因为顾晴晴偶尔要去古梓然公司帮忙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她爸爸就只让她妈妈在家陪着古妈妈,因为顾辽生和古圣泉要出去联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忙。本来有她妈妈在的,但是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所以顾晴晴便主动,刚好没有什么事情。另一方面是,她真的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一家和古梓然一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还是尽量减少外出为妙,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为此她每次出门都很忐忑。

面对陆栗邀约,顾晴晴本来也是拒绝的。她跟她说过古梓然的事情,陆栗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但是还是再三请求并要求她一定要到。

这样坚持的陆栗,顾晴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想着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吧,那就早点回来回来好了。最后顾晴晴答应了陆栗,但是要她开车过来接自己。

陆栗对于这种要求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奇怪,之前顾晴晴从来都没有让自己接送过的,这么这次会有这样的请求呢。但随即想想也就明白了,因为之前都是古梓然接来送去的,也许是习惯了,所以从来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因为古梓然的失踪,她突然发现顾晴晴的身边又少了个人存在,虽然只是短暂的失踪。

“怎么了,事情有没有进展啊。”陆栗认真看着路面,双手放在方向盘上。

“还是那样啊,我爸每次回来都是一副沉重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还有古爸爸也是这样的,没回都把古妈妈急死了。古妈妈最可怜了,平时是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神经兮兮的,敏感的很,总是半夜惊醒,然后就大吵大叫的,吵得隔壁的邻居都有意见跑过来敲门。经过解释,大家还是挺理解的。”顾晴晴现在真心觉得累,但又不敢在几位长辈面前表现出来,也就只敢在自己好朋友面前发牢骚了。

“会是谁这么缺德带走古梓然啊。”陆栗其实和古梓然不算太熟,虽说是多年的朋友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也常常混在一起,但是私底下并没有说过多少话,因为大家身边都有各自注视的人,并不会太留意对方,再加上古梓然对顾晴晴之外的女生只限于礼,不会有过多的交集,自己也不例外。

“这个还是没有查到,每当查到一丝蛛丝马迹的时候,对方总是很及时地转移了阵地,像跟我们捉迷藏一样,已经有好几次是这样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梓然的身体应该没事,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顾晴晴很是沮丧,这样对事情的未知让她觉得自己很渺小,从前的她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她不曾触及到的事情,听着自己父亲和古爸爸分析了状况,顾晴晴才知道原来存在着这么多利害关系,而自己总是很天真地想得太片面了,而事情不是她所想得那么简单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那忧愁的表情,陆栗知道自己不敢说起这个话题的,但是有一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去关心一下的,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只是要换个话题,让顾晴晴心情不那么沉重。

“你知道吗,这次邀请我们的是我们高一时期的班长,他说他昨天来到这里,就联系到了几个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旧同学出来聚聚,然后他叫我带上你,但我没有说你最近发生的事情。”看着好友递来的眼光,陆栗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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