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美人在怀,姚贺多老爷可真是会享受啊?不知可扰了老爷的雅兴?哟?似乎这美人可不怎么乐意哦!”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大步跨了进来,坐在了凳子上,房间里突然闯进来的这些人,让房间变得拥挤起来,窗外,月亮高挂,满园的官兵,到处灯火通明。
官兵们每间每户的搜索房间,似乎在寻找什么,在南院,一大波女子被带了出来,请到了前厅,莺莺燕燕的聚在大厅里哭哭啼啼,闻讯而来得老夫人被老麽麽搀扶着赶了过来,着急自己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急急的竖起耳朵听屋内的动静,一堆莺莺燕燕的抽泣声,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屋内充斥着许多陌生人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握住老嬷嬷的手紧了紧,“回老夫人,是官府来的人,把屋里的姑娘们请了出来,还将府上围了个遍。”老嬷嬷低头轻声说道。“快快!扶我到老爷房去!快去喊阿麽把舅老爷喊来!快去!”。
“官府就是这么对待百姓的?大半夜的带人来围到我府上是为何事?怎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就不怕我七舅老爷问罪嘛?如此兴师动众的扰人清梦!”胖子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摆,走了过去,心里有些打鼓。
晓雅愣在一旁,看着满屋子的人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突然,她看见那青年男子身后站着的人很是面熟,呀的一下叫出了声,是昨天那个翻墙的少年,好像叫..图嘉鹭洋!众人闻声看过来,只见一女子一脸错愕衣衫凌乱的站在床边,裙摆系在腰间,只留一条破烂的纱裤在外,洁白的玉腿若影若现,羞红了各位官差的脸,纷纷别过头去,青年男子轻咳一声,示意身后的人把这女子带下去,鹭洋一个抱拳,别走了过来,抓过床上的被褥裹在晓雅的身上,示意她跟他出去。
说实话,突然见到这少年,晓雅有些高兴,说不上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这少年救过她,感觉是个好人吧!也或许这是她从醒来后唯一一个知道名字的人。
“你叫图嘉鹭洋是吧?你好啊!我叫晓雅,毕晓雅!是你带来的官兵吗?那胖子会被严惩不?昨天谢谢你救我,不过你应该把我带出去的,不然我也不会受这般苦了,你看,到处都是伤呢!”说罢晓雅伸出手来,确实满是伤痕,鹭洋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姑娘请到前厅去,一会等官爷来之后便可回家,不用担心了!”
“好你个不洁之妇,原是你带来的官差毁我府上清静,若是我儿有事,我化作厉鬼也定不饶你!真是晦气啊!真不应该将你带进家门,真是不祥之人啊!”老夫人在麽麽的搀扶下来到了走廊,便听见那女子原与官差相识,心想,怕是我儿这些年干的那些事儿一追究下来,死罪难逃啊!一时急火攻心,头一歪晕了过去,“喂!老婆婆!不要急啊!这和我没关系!”晓雅赶忙松开被褥跑了过去,再怎么也不能让一个老年人倒在自己面前不管吧?晓雅想去掐老夫人的人中,老麽麽打开了晓雅的手,一脸的嫌弃,“老夫人的身子其实你能碰的?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
“你看现在这个样子谁还顾得上老夫人啊?什么能碰不能碰的啊!人命要紧还是身份要紧啊?”晓雅不由分钟,拿开老麽麽的手对着老夫人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老夫人突然深吸一口气,回过气来,有些气虚的软在老麽麽怀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扶一下把人抬到椅子上歇会儿啊!”晓雅冲着站在一边的鹭洋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过来,鹭洋似乎有些别扭,但还是走了过来,正要扶老夫人,却看见老麽麽满是敌意的盯着他,“你瞪什么瞪,再瞪你家老夫人醒不过来怎么办?先把人弄醒再说!成吗?”晓雅摇了摇头,什么世道嘛?怕这个怕那个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啊!
“还愣着干什么?去倒杯水喊医生..不是!喊大夫啊?这又不是我家我上哪去给你弄水啊?”晓雅很严肃的看着老麽麽,老麽麽着急得汗都出来了,被晓雅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跑了出去,晓雅一边掐老夫人的人中,一边给她扇风,又一边给她揉太阳穴,应该会没事的吧?晓雅心里想着,一回头就看见鹭洋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看什么啊?很奇怪吗?你有事要忙啊?那你去吧!这儿有我呢!”
鹭洋很疑惑,这女子行为很古怪,每件事都做得这样自然,又说不出怪在哪里,“等老夫人醒了,姑娘同老夫人一同前往大厅吧!鹭洋告退!”晓雅看着鹭洋准备离开,准备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刚站起来,晕眩感又出现了,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鹭洋刚跨出去几步,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回过头来就看见晓雅倒在了地上,赶紧走上前去,将晓雅翻过身来,只见她双目紧闭,气息紊乱,心里有些抱歉,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忌讳将晓雅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脉搏,脉象很混乱,似有一股气流若有若无的乱窜,脉象时有时无,似乎还有另一个脉动,这是什么情况?这女子怀有身孕?鹭洋从怀中掏出一片黄叶,放在晓雅的鼻息间,不一会儿,黄叶上呈现出黑色的经脉状的纹路,她怎么会中槐香毒?她和天启楼什么关系?
“水!水!水来了!”老麽麽跑得气喘吁吁的,端着茶水跑了过来,茶水溅出来不少,“老夫人并无大碍,将水给她喝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转醒的,一会儿把老夫人扶到大厅去!伏案使随后便到!”说罢,抱着晓雅飞身离开了院子。
“伏..伏案使?哎呀!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您快醒醒啊!”老麽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惊恐,赶紧把水往老夫人嘴里喂,摇晃着老夫人,“咳咳!”老夫人被水给呛醒了,头有些疼有些晕,回了回神就看见一向冷静老奴阿麽一脸惊恐的摇晃自己,“老..老夫人!是伏案使!是伏案使带来的官差!咋办啊?老爷他..”
“伏案使?伏案使怎么会来到这额锐都境外?”老夫人后背发凉,有些不知道怎么呼吸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想,完蛋了完蛋了,据说伏案使可是圣君主上钦点的听民使节,听民声济民苦,解民忧,比任何一个县官地界官都大,来到这境外管我们这芝麻绿豆的小地界,怕是没那么简单,“阿麽!莫慌,快带我去见老爷!”老夫人浑身发抖,脚都有些站不直,现在心心念念的是他孩儿。
“..罪民姚贺多拉嘉目无王法,当街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念额赫尔多围场主姚贺多拉嘉家族祖上守护额锐都边境有功,故判姚贺多拉嘉终身为民牧,于民为奴,洗净罪孽,其家财全数充入国库,其母教子无方,罪应同甘,念其母年事已高且双目失明,故送往鄂西凡京哈库拉祠堂礼佛洗罪忏悔..”老夫人刚赶到大厅,就听见一不卑不亢的话语传来,听到儿子将被送去做民牧老夫人激动万分,推开老麽麽,连跪带爬的摸索进屋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老爷啊!莫要让我儿做民牧啊!百姓岂有同情之心?让我儿日日夜夜家家户户的为百姓做奴,岂..”
“青仕,扶老夫人坐下!”大厅中央,一身着青紫官服的男子端坐于中央,一脸的刚正不阿,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示意身后穿墨绿色衣服叫青仕的青年男子将老夫人扶坐在一边,厅外熙熙攘攘,姚贺多府门打开,门外早就挤满了前来看审的百姓。
“哎呀!痛!”晓雅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见自己鼻子上插着一根针,“啊??”吓得一大跳的晓雅看着自己鼻子上的针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疼得她哭笑不得,眼流花花的扭过头来才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是你?这是什么东西?”晓雅指着插在自己鼻子上的针很是疑惑,“姑娘莫动!这是弑针,我正在给你把体内的余毒清除掉,由于你身体虚弱,余毒未清就劳累过度,导致现在毒已经影响到了你腹中的孩儿,再不清掉余毒不光是你的孩儿怕是你自己的命也难保了!”鹭洋擦了擦手中的银针,严肃的说着。这是晓雅第一次被扎针在脸上,虽然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盯着自己的鼻子看,由于眼睛都快瞪作一块儿,显得有些滑稽。
“呵呵!姑娘莫再看了!马上就好!再这样看下去怕是眼睛也得扎针了!”鹭洋坐在一边,看见这小丫头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叫晓雅!毕晓雅!知道吗?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很奇怪的!这个东西,可以拿出来了吗?”晓雅有点疼得受不了了。“师父!”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恭敬的一拜,低着头不说二话,鹭洋看着少年皱了皱眉,心想怕是主上又有吩咐了,为了铲除姚贾戈里像毒瘤一样的外戚势力,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姚贺多怕是杀鸡给猴看吧!鹭洋站起身来,看了眼躺在坐在床上的晓雅,一脸复杂,这姑娘定然与天启楼有着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中槐香毒,“毕姑娘,你且躺好,容我为你取针!”晓雅看了看那少年,才十来岁的样子,这鹭洋看起来连18岁都没满,怎么就成了一个师父?两个小屁孩,不过长得都挺好看的呢!不知道是吃什么长的。
“不要叫我姑娘!叫我晓雅就行了!就像我叫你鹭洋一样!我叫你鹭洋可以吧?嘿嘿!”晓雅乖乖的躺好,心里有些打鼓,紧紧的闭着眼睛,有些怕针拔出来的时候自己会见到噗噗噗往外流的鲜血。“晓雅姑娘!你且随我们出来吧!姚贺多作恶多端,伏案使现在正在大厅释放被他抢来的民女,想必姑娘的家人也在其中,快快前去认亲吧!”鹭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粉包递给晓雅,“姑娘,这药包请带于身上,有着驱巫安神的功效,对姑娘以及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大的帮助!”鹭洋将引露雪含所做的药包递给了晓雅,这样以后找她就容易了,这引露是一种不易察觉的药,专门用在搜索跟踪的任务上,而雪含是上乘的百毒解,想必这样定能保住她性命不再被毒物所侵害,一定要查出来她和天启楼有什么关系,或许能帮得上主上。
“是晓雅!懂吗?不要再加姑娘姑娘什么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呵呵呵呵..”晓雅突然想到这身体才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还是怀孕的,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一手接过药包,一手轻轻摸上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这里面有一个生命..呵呵呵的假笑道,眉毛皱了皱,心里很复杂,这孩子不是我的,但是现在也算是我的,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