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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往事如烟

“管他了,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咱们等着就是了,大不了小老头我豁出去,在他们来犯的时候将他们闪电击倒,一切不就解决了吗?”雾妖自信的拍了拍他的胸脯特意大声的道,看来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有点自信过度了啊。

青木轻蔑的白了雾妖一眼然后上楼去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雾妖宣告她的不相信。

“小二,给我多搬几坛子好酒到房里去!”本来还在向青木显能耐的雾妖脑子一转估摸着只要没有想到让幸生恢复正常的办法,只怕他这把老骨头就得窝在这客栈里不能出去了,那还不如多折腾点酒好好在房里畅饮一番来得实在。

有生意可做小二自然很是欢喜,也不问雾妖到底要几坛,连半开着的门都不管了,高高兴兴的跑去搬酒去了。

店小二搬了十几坛陈年好酒到雾妖的房间,开开心心的等着掌柜的在换工之前好好的夸奖一番他时,没想到掌柜的拖着他的水桶腰和滚圆的大肚子骂骂咧咧的来了。

“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干什么吃的,这么难看的怪物竟然没给老娘我清理掉,是不是不想让老娘做生意了!”

小二听到老板带着骂腔而来,早已把准备接受夸赞的欣喜扔到了九霄云外,飞一般的挽起袖子冲出客栈费力的拖着这些脸盆大的大蝙蝠,连起初的害怕都被老板娘的责骂声清理的一干二净,只想着早点把这些家伙拖走,然后回家裹着暖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脱离这是非之地。

“看什什看,你还不去搭把手,是不是不想吃饭啊?”

来换工的另外一个店小二,长得白净瘦小,是那种人人见了都不会排斥的模样,不过由于他的存在更是将老板娘衬托得无比肥大,此时他看着费力拖拽蝙蝠的工友正偷偷的幸灾乐祸的乐呵着,不过胖老板娘怎么会放过他,声如惊雷的一吼,浑身一激灵,立马冲了出去帮忙去了。

看着自己的两个伙计卖力的干着活,这个胖得有点夸张的老板娘点了点头,带着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样子进了客栈去点查账簿去了。

“叫你白小四得意,活该!”本来做了个大生意,没有听到老板的夸赞反而由于这些怪物挨了一顿骂,心情从春暖花开的春天直接掉到了冰窟窿里,看到幸灾乐祸的白小四也沦落到了自己的这般境地,又怎会错过这个反戈一击的机会。

“我说王哈喇子,这清理客栈的活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小爷我白天得忙活一天,现在倒还要来干你这清闲了一晚的主应该干的活,你说这说不说得过去!”守夜是个轻松活,白天在冰天雪地里折腾了一天的人一般回了客栈草草吃点东西就睡了,很少会有别的要求,很多次白小四跟着掌柜的来交工,都看到他睡得直流哈喇子,因此大家都叫他王哈喇子,白小四也反驳王哈喇子道。

在别人眼里守夜是轻松活,不过对于王哈喇子来说,这可不一定,至少他上半夜可是没闲着,他要将白天的狼藉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准备好各种食材,要烧好茶水并保持炉火不灭,以便茶水第二天可以直接取用,还有各种食材能够稍稍加工便可以直接食用,这些他得足足忙活半个晚上,他可不觉得自己干的活比这个白小四少。

“王哈喇子,你进来!”

王哈喇子一听到掌柜的声音,尤其是这么温柔的腔调,虽然这温柔的腔调在别人耳里依然是那么浑厚沉浊,但是在王哈喇子的耳里那可是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王哈喇子心里思忖着只怕是掌柜的看了昨晚的账簿,看到了自己的杰作,肯定是要赏他了,连忙将冻得紫红的双手缩进了袖管里,想着领了赏他就可以回家睡好觉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王哈喇子所设想的那般发展着,掌柜的赏了他一串铜钱,还嘘寒问暖的问他有没有冻着,并让他回去好好休息,真是一会儿雷雨交加,一会儿艳阳高照,王哈喇子把铜钱拨弄得叮当作响,哼着小曲从白小四身边走过。

果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白小四也只能望着王哈喇子得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连个咒骂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不尽快弄完,等下他完全能想象到掌柜的会用些什么词语来修理他。

“哎,悠悠岁月无尽时,樽樽美酒过喉消,我等神魔寿数无尽,幸生你可别成为一个无尽的祸害啊!”滴滴酒珠顺着雾妖的白胡子随着嘴唇的张动下滑着,还没到胡子的末端就结成了冰,雾妖却丝毫也没有注意到,雾妖本也洒脱,如今每当想起张幸生那好像无魂无魄的模样,如同一个长辈疼惜晚辈般总是心有不忍,甚至还时时忧上心头,很是害怕有天会跟张幸生刀兵相向。

在雾妖借酒浇愁的房间隔壁,青木也收起了她人前的大大咧咧,陷入了沉思,她和雾妖又何尝不是一样,对于他们魔族来说,烛龙是不可抗逆的荣耀,可是这段时日与张幸生的相处,她发现世间还有另一种生死相依的理由,一种完全区别于用无上力量建立起来的信仰,千百年来,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不知道到时这根植于她内心深处的本能与对张幸生生死相护的情谊这两者之间究竟谁会战胜谁。

“如果我有无上的实力那该多好!”青木心中思虑着,如果她有绝对强于张幸生和烛龙的实力,那她就不用担心张幸生彻底失去控制后无法在不伤害到他的前提下制住他,也不用忧虑张幸生恢复神智后是选择魔界之主阻止千万年前的事情重演了还是帮助张幸生完成他存在的使命。

也许青木觉得她想得有道理,立即起身盘膝于床上,开始吐纳运行,与其多想,那还不如增强实力来得实在,就算不能更上一层楼,至少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相对于青木和雾妖,风翎和绿叶心中所思就简单得多,她们没有其他顾虑,一心只有张幸生的安危,绿叶更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曾经连主人女娲的事她都不上心,如今却在为了一个半路认识的愣头青而竭心费力。

在他们之间,只有白虎的心思无法猜透,他那永远不变的表情将他一切的思想都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过至少现在他的噬月斩挥向的对象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斜挂高空,阳光映着白雪闪耀着整个世界,经过短暂热闹的小镇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偶尔远处飘来几声吹嘘之后的大笑声,为这个小镇点缀了一点生气,迎接着随时可能加入寻宝行列的人们。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如母牛般浑厚的尖叫直接将本已晕晕乎乎的雾妖惊醒了个干净利落。

雾妖唰的跃窗而下,看到青木和他竟然是同一个选择,他们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瘫软在地上,没有腿的支撑,简直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这位妇人当然就是广源客栈的老板娘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板上两颗滴溜溜只转的人头大惊失色,而带着这两颗人头来的正是早上离开的千行,此刻他依然坐在昨晚所在的那个位置,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一样。

“梦魇和血魔!”青木一眼就看出来了地上那两颗头颅是属于哪两个倒霉鬼的。

“看来少主已经帮我们把尾巴给斩断了!”雾妖一脸不解的望着千行,魔族与神族向来势不两立,雾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堂堂魔族少主屈尊来做这种替人扫尾的脏活,就算与幸生有渊源,想必这种渊源也无法跨越千千万万年来世代征伐的神魔两族恩怨。

与雾妖和青木不同,风翎并没有下来,不过却出了房门,她既没有刻意的注意血魔和雾妖的头颅,也没有对千行的所作所为有所诧异,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白虎所在的房间,白虎并没有出来,好像早已预知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般,千行也确实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回来了,这些都让风翎觉得这个白虎可能并不是简单的再生之灵守护者那么简单,只是风翎想不出他到底有何动机而已。

千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掌柜的瘫软了,白小四可不能,不然等这个掌柜的缓过神来,他会吃不了兜着走。他定了定神,竭力地将平日的笑意挂在脸上,尽量的不哆嗦道:“这这位客官,您您需要点什么?”

千行并没有回应,只是指了指桌子中央的茶壶,白小四立马回应,提着桌上的茶壶从厨房里灌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出来放回桌子中央,然后又走到老板身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老板给扶起来。

青木雾妖敬千行是少主,有心上去行个礼,不过见千行并没有有将他们的放在心上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和幸生以后到底会以一个怎样的姿态会面,因此还是打消了念头,从哪里出来回到了哪里去了。

风翎本就高傲,连和千行打招呼的念头都没有,更加不会想下去跟他见上一见了,直接甩门而入,再也没有出来了。

风翎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又出来了,她总觉得不对劲,她想了解更多,而能告诉她更多除了青木和雾妖外,还有属于神族的绿叶,风翎敲响了绿叶的房门。

绿叶打开房门,看到是风翎,以为她是想来看看张幸生,也未作他想的让风翎进了来道:“还是老样子,有时候我能探知他的记忆,有时候又不能,好像是他故意的般,这很奇怪!”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知道他的意志力无与伦比,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哪怕是他变成如此模样,你也是无法知道的。”风翎知道张幸生的修为是由外家功夫发展而来,修炼出一身能与内家修为媲美的外家功夫,对身体的磨练程度可想而知,能承受如此磨练的人心性之坚定异常,别人岂能轻易地探知他的心思,除非他愿意,风翎望着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张幸生接着道:“如果他不愿意投降,没人能够战胜他,我来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楼下的那个!”

“千行!”

“对!”

“千行与幸生的相遇都是主人安排的,并且主人还授意渔婆将夸父一族的绝学缩地千里传授于他!”

“什么?”风翎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女娲不知道他是魔族少主吗?”

“当然知道,也许这就是天意,记得那还是在第一个千年劫的时候,天维之力失衡,上古魔兽巴蛇趁四大神兽还未聚首的空档闯过了圣凡界,造成人间浩劫,箭神后羿持最后一支补天箭前往朱雀海将巴蛇斩杀,巴蛇带着最后一支补天箭沉入了海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巴蛇并不是独自闯了出来,它还带着一出生便陷入沉睡,随同烛龙封入圣凡界的魔族少主,巴蛇体内的少主在巴蛇内丹和补天箭力量的蕴养下日益强大并慢慢苏醒,由于他体内有补天箭的力量,因此在后羿还没有死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注定将会成了射日弓的下一任主人,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而已,连千行也一样,神族神器竟然认了魔族少主为主,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这和幸生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上一任盘古传人将主人的躯体和五灵封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想以此永远的化解千年劫,而封印五灵的地方就是这西极雪原的拉玛古拉峰,阵眼便是一直在等待魔族少主的射日弓。”

“可是他是魔族少主,又怎会帮助女娲五灵归位,幸生更是盘古族选定的盘古传人,他的使命便是化解千年劫,更加不会愿意成为女娲的走卒。”

“呵呵······确是如此,不过主人厉害之处便在于让她的对手明知道不可为却又不得不为,而这一切都是主人将一个情字运用得淋漓尽致的结果!”

“看来人性的狡诈并非为生存而衍生,而是源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只是他们内心的一种折射而已!”

“对,千行苏醒后虽然发现他与常人不一样,他不会老去,可他也并不知道他是魔界少主,是女娲将他的身世告之于他,并且告诉他射日弓能破开圣凡界,主人帮他得到射日弓,助他在天维失衡之时破开圣凡界,而他作为回报帮主人取得北境泽野之中的避水珠!”

“只怕女娲并不是想要避水珠,而是故意欲盖弥彰的,掩盖她的真实目的吧?”风翎心中不知不觉的升起一丝厌恶,一丝对这位自己崇拜敬仰的创世主的厌恶。

“错了,女娲既想让五灵归位,也想得到避水珠,当人暴露出贪婪邪恶的本性之后主人的第一选择便是引九天银河之水灭世,只是伏羲大神寻获息壤,将天窟堵住,平息了这一浩劫,后来女娲为伏羲所改变,取五行精华炼五色石加固息壤,放弃了灭世的想法,只不过主人在朱雀海底设置血狼咒阵,以邪灵之体的鲛人为媒介吸取世界邪恶秽念,使世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等待着主人将世间打造成她想要的那个模样,而经过了千千万万的年的血狼咒阵集世间邪恶秽念于一体,逐渐成为一道拥有可怕力量无法为主人所控制的意识体,主人便借助避水珠在千行破开圣凡界进入黑水之度的那一瞬间,将血狼咒送入圣凡界,让圣凡界那边的烛龙去消受这邪恶的家伙!”

“借千行之手释放五灵,获取避水珠,还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一个大麻烦抛给了烛龙,你们到底是神还是魔,也许连魔都不如,难怪你第一眼看到千行是那般反应!”风翎冷笑着,“这样说来还真是得提防千行,虽然这一切是由女娲而起!”

“非也,这一切是由盘古而起!”绿叶没有做丝毫的思考就回应了风翎的结论,当然绿叶出乎意料的回应并没有让风翎觉得绿叶是在维护女娲,反而让她觉得这是深深埋在绿叶心中很久很久,并谁也改变不了的想法。

两人的谈话随着一切由盘古而起进入了尾声,绿叶已经将知道的一切告知了风翎,而风翎虽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她也知道绿叶已经无话可说了,随即起身,极其隐蔽的深望了一眼张幸生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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