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上来二话不说,狠狠踹了马夫一脚,骂骂咧咧道:“你这厮,胆子还很不小。居然敢偷当今北伐大将军汝南王的贴身玉佩。还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西夏国的的奸细?”
马夫满脸委屈,朝官差叩了一个响头,“大人,这真是大大的冤枉啊!那块玉佩是眼前这位夫人给的小人。”他用手指着覃红玉说道。
覃红玉始料不及会出现这种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马夫会被抓起来。这块玉佩跟木头脸有多大的关系。虽然她知道此时只要自己否认认识这个马夫,便安全了。但是她终究狠不下心看着马夫含冤锒铛入狱。
覃红玉微笑着跟两个衙役行了一个礼,微笑的说道:“禀告二人官大人,奴家确实认识这个马夫。奴家那时拿不出盘缠来付给这个马夫,便将人送给我的玉佩转手给他,抵了赶车钱。奴家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认识什么汝南王。”
另一个体型较为匀称衙役,嘴角微微上扬,用充满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覃红玉。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若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两家妇女,怎么会跑道丰乐楼,衣着古怪地主持宋美人大会?难道你才是西夏的细作?你们两是同党?”
覃红玉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官差居然知道这个比赛,而且还认出了她就是当晚的主持人。
覃红玉用手掩着闭嘴,眼睛弯成两只初一的新月,她风情万种地走上前,朝身材匀称抛了几个媚眼,轻轻将暗含银子的手打在他手上,娇滴滴地说道:“大官人,可折煞奴家了,拿去吃个早点吧。奴家也就数去丰乐楼混口饭吃,哪里是什么西夏的奸细呢?那块玉啊,是个叫林红玉的俊俏女子欠了奴家的饭钱,拿来抵债的。”
覃红玉说完顺手一推,衙役将手放进了衣袖中,掂了掂。转眼间,他的态度了个转了一个大转弯。
他像个小媳妇似的跟覃红玉诉苦道:“这大冷天,说不愿躲在家中,烤着火炉,喝着小酒?只是汝南王北上大半年,眼看着要打胜仗,偏偏却不见了踪影。皇帝下令,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茫茫人海,怎么找?你说我们这些当差的苦不苦?”说完双手摊开,意味深长的看着覃红玉。
覃红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心想着官差不就是披着合法外衣贪得无厌的土匪嘛。明明给了好些银子,还要伸手要勒索。真的比土匪还要土匪。
若不是想息事宁人,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覃红玉肯定要狠狠的羞辱他们一番的,眼下只好拿钱消灾了。覃红玉没好气地摸了摸钱袋发现没有银子了。
她面露难色的弓着腰,点头哈腰道:“做百姓的,要对官差大人感恩戴德,要像神一样供奉起来。按找礼数来说,该那些碎银给官差拿去喝杯热茶的,眼下奴家没带银两出来。怕是孝敬不了二位官差大人了。”
看讨不来银子,胖子凑到另一个同伙的耳边说道:“大哥,我刚才听到她提起了林少宰相家的大女儿——林红玉。竟然她拿不出银子,那她交给林家,肯定能换些银子来喝酒。”
覃红玉一听,心想着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经历了重重困难,母亲也还没找到,难打就这么被两个不认识的人带回林府了?该怎么办才好呢?覃红玉皱着眉头,转动着眼珠,咬着嘴唇,攥紧拳头,苦思冥想道。
身材匀称的衙役听完胖子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想法。他一手抓住覃红玉的手腕,厉声说道:“大胆刁妇竟敢知情不报。你知道林玉红可是当今林少宰相府中的通缉对象,你居然还收受他人好处,私自放走犯人。走,跟我去林府。”说着便强硬地拖着定在原地不愿离开的覃红玉。
覃红玉此刻真是无计可施,她算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况且她本来心就是虚的,说得越多,怕是破绽漏的越多。此时她想着张元明那臭小子,这种危难时刻死哪里去了,怎么不来救她。
覃红玉本想挣扎却怕越说越不清楚,此刻她真希望有超人来拯救她于危难之中。就在她绝望地任由官差带走的瞬间,她听到了那个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二位官差,且慢,敢为我家娘子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把她带走?”张元明高傲地昂起头,一身威严的质问道。
两人停下来打量着一身奢华的张元明,心想着看着一身行头,估计是哪家的公子哥。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了,估计乌纱帽都难保,千万别惹祸上身。
胖子点头哈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元明说清楚。当胖子拐弯抹角地问他是否认识林红玉时,张元明的眼神她往远处飘了飘,显出一丝的怯懦。
覃红玉看到他表情了透露出来的犹豫。她心急如焚,想着果然还只是个孩子,骗不了人。这下真的没得救了,彻底完蛋了。
匀称身材的衙役观察到了他这个细微的表情。他高声说道:“夫人说道事情跟事实又有很大的出入吧?”
在这一时刻,张元明意外的低下头,沉默不语。覃红玉看着心如火烧,焦灼不安。她四处张望,发现张元明鼓鼓的钱袋。
她大步走到张元明的旁边,摘下他的钱袋,全部递给瘦子,捶打着张元明,像个泼妇似的哀号道:“都是这该死的冤家!好端端的盼什么亲戚啊,好了现在金银财宝没看到,还要拉去坐牢。你白区林府跟他们报告了。”
说完她有扑到瘦子的身上,哭诉道:“官差大人,我家男人认得林红玉,她落入匪寇手里了。这些银子就是去报告林家,林大夫人给的。若不嫌弃,你们拿去喝两杯小酒。”
两人一听,发现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拿了覃红玉递给他们的银子,掂量掂量发现银子不少。想着今天也算收获颇丰,就算了。于是随便找个借口,训斥了他们一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覃红玉看着消失在人群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