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亮如白昼,相国寺的塔顶上却一片漆黑。黑暗中一个飘逸的长发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塔顶看着眼下熙熙攘攘的不夜城。
“为什么还不动手?”长发飘飘的男子冷漠地问道。
黑暗中一个女人沉默不语,她手上的镯子晃过一丝亮光。
“你不要忘记了,是谁害了你父母流放塞外,客死他乡。让全京城最贤惠的女子沦落为卖笑为生的风尘女子,害的你家破人亡的。这些过往,这些过往还是我一一跟你再说一遍吗?”
“是赵祯这个狗皇帝。”女子低着头暗自垂泪,咬牙切齿的答道。
“难道你不知道赵允让是害死你家人的帮凶吗?”黑暗中,长发男子走到女子面前,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女人低垂的脸,温柔地说道:“难道温柔娴淑的婉容爱上杀害他全家的帮凶,难道你已经当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
周婉蓉痛苦地摇着头说道:“没有,我没有!”
男子突然厉声质问道:“今晚本是刺杀的最好的机会,你缺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了。难道还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他?”
“我”周婉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子的问题。
长发男子触到了周婉蓉脸上冰冷的泪水,他皱着眉头,心情激动地说道:“你竟然哭了!你竟然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掉眼泪!你真的爱上了他。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是的,我不可能爱上他。此生我唯一真爱的人是你,是你。”周婉蓉拉着长发男子的手,不听解释道。
“赵允让从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我怀疑他在谋划着一件大事情。只不过现在他爱上看那个叫林红玉的女人,我无法靠近他,从他身上寻找线索。”
长发男子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温柔地将周婉蓉揽入怀中,轻轻在周婉蓉额头点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我错怪你了。林红玉,我会解决的。”
塔顶上的冷清与广场内的喧嚣形成了极具鲜明的对比。同样是流泪的连个女人,一个流出的是不堪回首的苦涩,而另一个流出的却是浪漫多情的幸福。
“松开我,人家个个都在对我们指指点点呢。覃红玉通红着脸,轻轻捶了几下赵允让坚实的胸膛说道。
赵允让一听,将覃红玉搂得更紧了些。他看了看四周报来异样眼光的行人,大声说道:“怕什么?我赵允让就是让别人知道我找到了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中人。”
覃红玉一听,心中充满了甜腻腻的幸福。将头深深埋进赵允让的怀抱中。
他们两个人双手十指紧紧缠绕,走进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覃红玉拿着一盏点燃的五彩琉璃灯,紧挨着赵允让,嘟着嘴撒娇道:“木头脸,今晚我不想回王府了,我像像河里的闪亮的彩灯一样,静静飘荡在水面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单单纯纯地做原本的自己。”
赵允让笑着说道:“今夜我们便是这河上灿烂的璀璨彩灯,静静看着滚滚红尘中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
“谢谢你。簪子我真的很喜欢。”覃红玉小声说道。突然她踮着脚尖,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顿时脸涨红得如同一个熟透得苹果,她发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像里面有个小人在不停地敲打着小鼓。
赵允让丝毫没有想到覃红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看着低垂着脸,微微上卷的长长密密的睫毛下,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他的心被满满的感动和甜蜜塞满,融化在这个倔强的小女人面前。
从来都不相信爱情的他忽然明白了《上邪》着那个痴情的少女对着她心爱的男子发出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旦旦誓言的那份决心。
两颗甜蜜的心紧紧靠在一起,伴着河里的璀璨灯火。静静地坐在船上,直到冬日的暖阳取代了夜晚熊熊燃烧的灯光。
元宵节的第二天,热闹依然延续。覃红玉执意拉着赵允让的手,打算再逛逛。人群中她看见了丰乐楼的范老板家的弟弟,范二郎。她警惕的看着正在东张西望范二郎,那家伙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她紧盯着向自己走来的范二郎。
赵允让看出来覃红玉的不寻常,他顺着覃红玉的眼光看去,发现覃红玉目光落在范二郎的身上,他发现穿着绿色绸子的范儿爷看起来就像一条无知的毛毛虫。覃红玉深情地看着其他男人,令他感到心中很不舒服,有种自己喜爱得玩具要被人夺走的感觉。
他一把将覃红玉拽入怀里,用头抬起她的下巴,用不容置疑地严肃的说道:“本王,不喜欢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男人的眼神,你的眼中唯一能存在的就是本王,也只能有本王。你再多看他一眼,本王立刻毁了他的容貌,让他变成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
覃红玉白了他一眼,没有说道。她心中想着世界上怎么又那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呢?连看别的男人一眼都不行,这醋吃的也太过了吧?
赵允让看见覃红玉没有表态,顿时火冒三丈,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向范二郎走去。
覃红玉一看,离开拉住了赵允让。她急忙求饶道:“木头脸,别去!好啦,我认错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包括我爹,行了吧?”
听到覃红玉的誓言,赵允让才觉得心中积攒的无名怒火慢慢消去。他微笑地说道:“这样才是本王的女人
覃红玉听到他说的话,心中更不舒服了。她想着我堂堂一个传媒大学的学生,居然沦为了一个王爷的私有物品之一,老天真会开玩笑。她小声地喃喃自语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呢?”
“什么?你不愿做本王的女人,那你亲我是什么意思?”赵允让高高地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怒火。
覃红玉苦笑了下,叹了口气。怎是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讲女权。她回来一句,“懒得搭理你,我会王府了。”说完丢下赵允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