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红玉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从魏安然的房间出来。抬头一看,已是深夜。覃红玉对着静谧的天空。
她想着了大明宫词里太公公主说的那段台词:“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从来都不是孤立和既定的,多少有偶然的插曲决定着你的命运。不论你把自己的存在封锁地多么严实,你永远生活在被人欲望的视野内。”
如果不是当年的一次偶然,她也不会穿越到了千年前的宋朝,不会遇见赵允让,不会变成一个泪光点点的林妹妹。
她拒绝了赵允让陪她过夜的请求。因为她不想温柔的周婉蓉变成第二个赵允让的生母。孕妇在怀孕的时候心特别的敏感。想到这个,她想到了当年爱上一个已婚的老男人,却执意要生下不被世人认可的孩子的何梦兰。不知道现在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夜晚,偌大的房间里,覃红玉一个人静静地床上,顿时她感到无边无尽的悲凉正在向她涌来,仿佛自己又变成了那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小女孩。孤独,无处不在的孤独,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底。
夜终究是过去了,白天依然还是来了。大自然的规律并不会因为覃红玉一夜未眠的暗淡的心情而改变。
覃红玉沉重地打开那扇熟悉得房门,看着正在忙碌得仆人,覃红玉顿时笑了笑。从今以后我也变成了道貌盎然的双面人了。
“红玉姐姐,求你帮帮奴家。”菱儿慌慌张张地跑到覃红玉的面前,通红双眼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覃红玉将菱儿扶了起来,其实她的内心并不想见到菱儿。她认为菱儿的遭遇,自己有着不可脱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她的到来,也许菱儿也能跟母亲一样,跟着心爱的人私奔,过上幸福美满的粗茶淡饭般平平安安的日子。
覃红玉将掩面哭泣的菱儿领进屋,她将手里的丝巾递给他,笑着说道:“二姐姐,你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你快睡吧。”
菱儿顿了顿,哽咽道:“王爷他,王爷准备将我们姐妹几个休了。”
覃红玉一听,愣了愣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休了你们?”
“奴家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王爷说什么再也犯错了。”菱儿满脸不解的说道。
覃红玉心想着:“难道是因为婉蓉姐的事情?难道他所做的这些是为了自己?”覃红玉的心幸福又难过。幸福的是赵允让对自己惊天动地的爱的表达,难过的是这些无辜的女人要成为了她和赵允让爱情道路上的祭奠。
“王爷要做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我不过跟你们一样,是个微不足道的妾。”覃红玉心虚地笑了笑,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你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王爷最听你的劝了。”菱儿紧紧抓住覃红玉的衣袖,像抓住一根求命稻草恭维道。
覃红玉呵呵几声干笑,菱儿仿佛看懂希望似的接着说道:“奴家不是要跟你争宠。我只是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阿福,心中如死了一般难受。我发现我彻底地爱上了这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他是那么的独一而无二,我不能没有他!”
覃红玉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你真的爱上阿福了?难道你不恨他每天晚上对你的羞辱吗?”
菱儿一脸幸福的看着覃红玉,用难以掩饰的快乐说道:“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若是你被妓院里坏人糟蹋身子然后被一个王爷因为一时的同情而带回了王府,从此再也不问不问。你也会跟我一样,抑制不知欲望的躁动,做出领自己的男人蒙羞的事情。若不是阿福,我真的早就以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活死人。是他再一次点燃了我的欲望。我爱他”
覃红玉觉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菱儿,原来每个被认为是坏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心酸的故事。也许这种情感就是何梦兰口中所说的“女人因性而爱”的一个生动的例子吧。
覃红玉扶起再次跪在地上的菱儿,她微笑着说道:“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我真的不能向你保证,就一定劝得了王爷,毕竟婉蓉才是他将娶的正妃。”
菱儿看出了覃红玉的为难表情,她以为这是自己给出的理由还没有打动覃红玉的心,她咬了咬牙凑到覃红玉耳边悄悄说道:“大姐,不可能当时正妃。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昨晚我无意中看见她的贴身丫鬟红袖偷偷摸摸地正在洗大姐落红时用的东西。”
菱儿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覃红玉脑子里炸开了。她脱口而出道:“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菱儿哼的一声冷笑道:“为了什么,为了不失去王爷对她的宠爱。在你来之前,王府里最得宠的就是她了。自从红玉妹妹来了之后,王爷的心全都扑到你身上去了。她自然是恨你。想要用孩子来让王爷冷落你。
覃红玉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万万都想不到周婉蓉是个城府极深,口蜜腹剑的恶毒女人。
菱儿见覃红玉一脸呆滞的表情,接着说道:“等到她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到时随便找个借口造个小产的假象爱你过,将责任推给你。到时你想赖都赖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将你打落至冷宫,从此暗淡地度过漫漫人生。”
覃红玉一听,心乱如麻。原来电视上演的关于后宫的那些争斗真真实实在自己的身边上演,而自己却没有一丝丝的防备,还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姐妹,殊不知这个在背后捅伤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我是那么信任婉蓉啊!姐姐,还是离开王府啊,去过普通人家平淡的日子吧。我去求王爷,一定会让你跟阿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覃红玉坚定的说道。
菱儿舒了一口气,跟覃红玉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