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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租车司机的故事

现在城里人结婚越来越讲排场了,有钱没钱的都要找十辆八辆汽车站脚助威,好象没有汽车的婚礼就不叫婚礼,站在人前都矮三分。

张小雷和王大美都是下岗职工,两个人都靠打地摊维持生计。时间一长,这两个人就有了感情,感情一有,就什么都有了。于是,两个人准备结婚。快该办事了,王大美突然提出个条件,结婚的时候得有汽车,没有汽车就不办事。张小雷一听,嘬上了牙花子,自己是下岗职工,靠摆地摊过日子王大美不是不知道,结婚买家电已经是打肿脸充胖子了,哪还有闲钱租汽车呀?张小雷就吭吭哧哧跟王大美商量:“大美,咱结婚是为了过日子,不是为了摆谱儿,再说了,咱就是想摆谱也摆不起,你看,能不能不要汽车了,好在咱两家住得也不远,我骑车把你带家来就行了。”王大美一听就哭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人家一辈子能结几回婚呢?跟我一边大的姐妹结婚的时候都风光着呢,他们要知道我结婚连个汽车都没有,以后见了面还不得拿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啊!”张小雷一听:“那,那怎么办呢?咱没有租车的那份闲钱呀。”王大美一跺脚:“你真是木头脑袋,没钱想没钱的方呀,你不会找找朋友,弄一辆不花钱的车来吗?”张小雷为难了:“我的朋友全都是喝破烂、卖烧饼的,哪个家里有车呀?”王大美真急了:“说你笨你就笨,你没有有车的朋友,你爸没有吗?你爸没有你叔没有吗?我不管,反正你找不着汽车我就不办事,实在不行,咱的事就算吹!”张小雷一听,别吹呀,吹了我再找媳妇就难了,赶紧点头:“你别着急,我想词去行了吧?”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小雷风风火火跑来了,见了王大美就说:“大美,汽车找着了,我爸有个朋友,答应白给咱们汽车使,听说还不止一辆,十多辆呢!”王大美一听,乐得眼泪都出来了:“真的?太好了!”张小雷也高兴:“那你就快打扮吧,我回去等着了。”说完,就转身跑了。王大美也不敢怠慢,赶紧打扮等着汽车来接。

王大美打扮好了等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也不见汽车开来。王大美急了,给张小雷打电话:“我说,你找的汽车什么时候来呀?”张小雷说:“别急,马上就到!”又等了一会儿,王小美听到门外有汽车喇叭响,就气哼哼跑到门外。刚出门,就听有人喊:“谁找的汽车呀?”王大美一脸不高兴:“我们找的,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到啊,再晚点都下午了!”那人一脸无耐:“我们也没办法,这车不花钱,用得人多呀,再说了,你们要的又不是一辆,十好几辆呢,我们得一辆一辆再弄呀,行了,那十几辆车搁哪?”王大美一听:“车搁哪?搁哪不行啊?”四下看了看:“哎,你说有十几辆车,车在哪呢?”那人用手往身后一指:“你看呢,那不抬来了吗?全是好车,有奔驰,有宝马、有林肯,还有日本三凌!”王大美一看,果然有七八个人抬着十几辆车过来,不过那车不是真的,全都是纸糊的!王大美一看,脑袋当时就气大了:“我要的是真汽车,谁要纸糊的呀!”那位一听:“什么?要真汽车,那谁烧得起呀?”王大美一听:“啊?烧?谁说烧了?”那位一笑:“你们烧不烧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们给你们弄好了,行了,里边准备好了吗?快上车吧,我们还等着接下一个呢!”说完,转身走了。

那位刚走,汽车喇叭就由远及近响了起来。王大美一看,汽车开来了,白底蓝道儿,汽车前边还挂着个大黑花儿,敢情是火化车!王大美二话没说,气得当时就躺地上了。怎么那么巧,王大美那天摆地摊的门板正好没撤,王大美一出溜正躺门板上。车上的火化工不管那个,下车之后抬起门板,把王大美往车上一停,开着车直接就奔了火化厂!等张小雷听说以后赶到火化厂,司炉师傅都开始准备向遗体告别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张小雷爸爸的朋友是火化厂的一个小头儿,认识不少人,能搞到几辆便宜车用。本来张小雷爸爸跟那位朋友说得好好的,可那位朋友那天喝多了,跟管车的没说清楚,只说找辆车去接人,再弄十几辆小车带上。管车的一听,还找什么呀,车有的是,找几辆纸糊的车装上,开着火化车就接你去了。他们以为是接死人,谁知等着上车的却是新娘。这么一来,喜事办成了活丧,谁叫他们没事摆谱啊!

礼仪小姐还没讲完,大家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边笑,一边说:“说到坐车,这里边笑话还是真不少,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无锡人,成天开着桑塔纳在无锡街头转悠,见到的新鲜事儿可不少,我家楼下有一个小伙子,叫朱八,这家伙就办过一件可乐的事儿。”说着,出租车司机给大家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朱八人长得不错,就是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混上个媳妇。原来他有个毛病,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只要他一看见漂亮女人,就想跟人家近乎近乎。然后施展他能说会道的功夫,把那些漂亮女人泡到手。泡到手以后就甩,甩了以后再接着泡。

这天晚上,朱八吃完了晚饭闲着没事,就来到大街上溜弯。走到“商业大厦”门口,朱八突然眼睛一亮。他看见在“商业大厦”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年轻姑娘,这姑娘长得就甭提多漂亮了。朱八上下打亮几眼那姑娘,心里可就痒痒开了。他不由自主地走到那姑娘跟前,没说话先笑,一笑两酒窝。那姑娘一见朱八,也微微一笑,但没说话。朱八一看,有门,主动和姑娘打招呼,楞充老熟人。朱八说:“小姐,我好象在哪见过你。”那姑娘说:“是吗?我好象也在哪见过你。”朱八高兴了,说:“我脑子不好,把你的名字忘了,你能再告诉我一下吗?”姑娘一笑,说:“怎么不能,我叫安妮。”朱八故做沉思,说:“是,我想起来了,你是叫安妮,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没结婚呢吧?”姑娘含羞一笑,说:“你的记性总是那么好。”朱八更美了,心说这还是个小雏妞儿,泡她!朱八就跟安妮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朱八觉得站在这里聊没意思,就说:“咱找个地方一边喝咖啡,一边跳舞一边聊怎么样?”安妮说:“好啊,你说去哪?”朱八说:“你说吧,找你喜欢去的地方。”安妮想了想,说:“我知道北郊有个‘青春歌舞厅’,那里挺清静的,咱就去那里怎么样?”朱八说:“行,没问题。”说着,朱八一摆手,一辆“的士”停在了朱八面前。朱八打开车门,让安妮先上车,他随后也钻了进去。司机问:“先生,您去哪?”朱八说:“去‘青春歌舞厅’。”司机挂档加油门,“的士”就在公路上跑了起来。朱八心里高兴,坐在车上接着跟安妮聊,聊了有两个多小时,朱八问司机:“‘青春歌舞厅’到了吗?”司机说:“快到了。”朱八又接着跟安妮聊,又聊了有一个多小时,司机把车停下了,说:“到了,下车吧。”朱八问:“多少钱?”司机一指里程表,说:“二百五拾元。”朱八一听,这个数太不吉利了,掏出二百四十元钱给了司机,说:“行了,就这么多吧,下回我还用你的车。”司机没说什么,把车开走了。

朱八和安妮一前一后来到青春歌舞厅门口,刚要进门,安妮腰间的BP机响了。安妮摘下BP机一看,脸色突然变得熬白,说:“朱先生,真对不起,我妈妈得了重感冒住进医院了,今天不能陪你了,我得赶紧去医院。”朱八一听,也替安妮着急,说:“那咱就改日吧,去看你妈妈要紧,我找辆车把你送医院去。”说着,急忙到公路上拦了辆“的士”,把安妮送到了医院。临走,朱八和安妮订好,明天晚上六点在“商业大厦”门口见,不见不散,安妮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朱八挺高兴,让那个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到了家里,朱八越想越美,虽然今天花了五百多块钱车钱,可他挂上了一个绝代佳人,说不定明天他就能把这个漂亮妞泡到手,只要能把她泡到手,花多少钱都值。

第二天晚上六点,朱八来到“商业大厦”,一看,安妮也来了。朱八就甭提多高兴了,上前和安妮握手,握住手就不撒开。安妮用那只手轻轻一打,朱八才不好意思地把手松了,问:“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今天咱们能在‘青春歌舞厅’开开心心地玩一玩了吧?”安妮说:“我妈妈的病没事了,今天咱们能在那好好玩玩了。”朱八一听就乐了,赶紧拦了辆“的士”,和安妮一起坐车去了“青春歌舞厅”。

刚到“青春歌舞厅”门口,安妮腰间的BP机又响了。安妮一看,一脸愁容地说:“朱先生,真对不起,今天我又不能陪你了。”朱八问:“又怎么了?”安妮说:“今天我弟弟要出国,现在正在机场,我得去送他。”朱八一拍大腿,说:“你怎不早说呢,早说咱就不跑这么远的路了,这离机场还有二百多里路,又得两个多小时,干脆,我给你找辆车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玩会儿,明天不论你有什么事,都不能再去了。”安妮一脸柔情,说:“好吧,明天有天大的事,我都陪你在这里玩好吗?”朱八看着安妮脉脉含情的眼睛,心里又痒痒开了,说:“好,咱一言为定。”说完,朱八找了辆“的士”把安妮送走了。

第三天晚上,朱八早早地就来到了“商业大厦”门口。等了一会,安妮来了。朱八二话没说,拦了辆“的士”,拍给司机二百块钱,拉着安妮就上了车。汽车开了好一阵子停住了,司机说:“到了,下车吧。”朱八一看,不对,就说:“你把我拉哪来了,我去青春歌舞厅啊!”安妮说:“‘青春歌舞厅’你自己去吧,我到家了,我要和丈夫下车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朱八一听,愣了,问:“你丈夫,谁是你丈夫?”安妮一指司机,说:“就是他。”朱八一看那司机,认识,就是这几天拉他和安妮去青春歌舞厅、去医院、去机场的那个。朱八一脸不高兴,说:“你有丈夫为什么不早说?”安妮说:“我要是早说,你还舍得花那么多钱打我们家的‘的士’?”朱八说:“你骗人!”安妮说:“我不是骗人,我这是做生意,象你这样的顾客,我已经接待了二十多个了。”朱八傻了,妞没泡着,还白白搭进去一千多块的车钱。

出租车司机讲完,火车也到站了。他看了一圈儿大家:“我该下车了,欢迎以后到苏州来玩啊,玩可是玩,别跟朱八似的,为了泡妞陪着美女逛苏州。”大伙都乐了,让汉子放心,没人像朱八那么傻。

出租车司机刚下车,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站了起来:“这大哥说的故事有点意思,他是个出租车司机,我也是个出租车司机,不过我的车跟他的车不一样,他的是桑塔纳,我开的是小面包。现在这面的可不好干呢,挣钱不多,还有好多人变着法想蹭车,我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我的一个同行遇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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