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凤子轩将纸团起,扔进了火盆,桔黄色的火舌窜动着,很快便化成了灰烬。
凤子轩仔细地察看她的手指头,不过半个来月的时间,小小的指甲盖便是长出了一截,他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那些草药都是我自己配的,还不知道效果竟然如此好!”
“你是郎中?”安蜜儿眨巴着眼睛。
凤子轩轻笑道:“不是,只是久病成医。”
久病?安蜜儿这才想到他淡紫色的唇角,淡紫色的指甲,过于苍白的脸色……
“你得了什么病?”
凤子轩淡淡地摇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软筋散,是一种慢性的毒药,食后久行无力……不能走太远……”
安蜜儿瞪圆了眼珠,“是谁给你下的毒?”
“无碍,不会害性命!只是防止我逃走……”
“这些奇怪的花纹是什么字!”
凤子轩闭上精致的美眸,半晌睁眼笑道:“这是花梨体,是我北朝一支失落的游牧民族所特有的文字,能识得这种字的人不多!”
“你肯教我吗?”
凤子轩轻搂着安蜜儿的肩头,笑道:“当然要教你,你是我的小小细作!不过啊,这种事情以后你还是不要做的好,太危险了。”
安蜜儿急道:“你瞧不起我!我既然能送进来,也一定能送出去。”
凤子轩颦眉思索了一会,这便提笔写了一张纸条,递到安蜜儿的手里。
“送南门的守卫手上,记住,万一被人发现,即刻吞了它!”
这种任务,换作了前世,对安蜜儿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是现在换成了万分凶险的皇宫,而且她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切对于她来说,还太危险。
从矮小齐整的灌木丛里快速地穿过。
从这里到南门的出口,一共有三条岔路口,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很快便会到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很快穿过了二条岔路。
在快接近第三条岔路的时候,突然从左侧的道上走来了一群人影。灯光绰绰,莺语声声。竟是文燕郡主带着一群侍女步行而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藏身的地方,安蜜儿一阵紧张。她怕会让凤子轩失望。
御书房中,丞相刘兆陵正与南宫炽深夜长谈。
刘兆陵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色,声音有些暗沉,“皇上,以南藩王洛四川为首的四大藩王,均借灾抗捐,此事众臣议论纷纷,不知道皇上这几日有没有想出良策来?”
南宫炽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刘爱卿,你作为众臣之首,两朝元老,又是辅幼之相,难道你没有一点想法吗?”
刘兆陵知道这是新主在试探他,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狡黠道:“臣唯皇上马首是瞻!不管皇上如何下令,臣都全力支持!”
“哈哈!”南宫炽仰天一笑,“下个月皇太后五十大寿,你召四大藩王进京贺寿!但凡来者免赋税三年……不来者增赋十成。”
刘兆陵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名睿智的少帝,心中张惶不已,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出这种心思,而且还大胆的下手。
半晌,这才微张着嘴拜了下去。
“臣遵旨……”
送走刘兆陵之后,南宫炽便召了刘善海进殿。
刘善海十岁进宫服侍先帝,如今已有将近四十年的岁月了。能辅佐两位帝王,稳坐********宝坐三十年不变的他,这过人的本事恐怕只是南宫炽是最清楚的。
刘善海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皇上唤老奴何事?”
南宫炽背负着双手,严肃地说道:“下个月皇太后五十大寿……”
“皇上,老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太后娘娘的生辰是六月初十,离此时还有半年之久……皇上是不是记错了?”
南宫炽突然冷冷一笑,“朕等不得半年之久了。你就按朕的诣意去做,寿诞之日未央城的外围,雄兵两万,隐入山林。另谴一万精兵装成百姓,混在市井之中,离皇城门口不得超过一千米……御林军中挑出精税者着百官服饰,进入宴厅……”
刘善海听完,背心便是也沁出淋淋冷汗,皇上,这一步是极险之招。稍有不慎,会有倾国之灾。可是他深知少帝的性子,他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得了。深深地望着少帝的背影看了一眼,这便鞠着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