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寂羽抱着月歌一路去了她的院子,当进门之时怜儿和荣妈看见凤寂羽惊了,凤寂羽看见月歌朴素的房间又怒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小圆桌,几把小圆墩,妆台上只有简单的几支头饰,仅此而已,这是一个小姐的房间吗,而且还是嫡小姐。月歌很想摸着他老爹的心口给他顺顺气,‘爹啊,气多了容易更年期啊!’
“原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你竟过着这样的日子!”凤寂羽将怀中的月歌抱得更紧,自己宽大的额头抵着月歌小小的额头,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对不起,婉儿,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婉儿,是自己娘亲的名字吗,听起来是这样的温柔,一定是个美丽的人儿。
“来人,来人!”凤寂羽唤着佣人,荣妈上前道,“老爷别叫了,小姐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佣人。”
“什么?那人呢?”
“都被雪姨娘调到其他小姐少爷院子里了!”怜儿看见凤寂羽抱着月歌如此宠溺,便把这些年雪姨娘做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什么吃糠咽菜送毒汤啦,什么被二小姐推下水险些淹死啦,被三少爷抢东西克扣月钱啦,无一保留,这一下连连生气的凤寂羽炸了!放下月歌便冲出了院子,怜儿哈哈大笑,“终于为小姐出了口恶气,那个老女人死定了!”
“你啊……”月歌无奈,没想到突发个这么件事,原本的计划全乱了,不过爽快,即出气又不用自己动手,月歌搓搓小手,贼贼一笑,“还不快去看好戏。”
“哎!”怜儿应了一声,跑出两步,又折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抄起月歌飞快的追了出去,本来还奇怪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仔细一看,怜儿周身散发着浅绿色的幻力,不禁失笑,这丫头,恐怕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吃了洗髓丹,这才几天已经是绿阶的幻术师了,这丫头天赋不错呀。
等到了凤奕那里,好戏已经上演了,只见雪姨娘死死抱住凤寂羽的腿,哭喊着,“老爷,老爷你不要赶我走啊!”凤箐箐跪在一边拉着凤寂羽的衣角,“爹,爹,我们不走,你不要赶我们走!”凤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也跪在地上,只不过太过虚弱,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娘和姐姐求情自己却无力做什么。
‘砰砰’两声,雪姨娘和凤箐箐被踢飞出去,“滚!”
雪姨娘被一脚踢得口吐鲜血,挣扎着爬起来,凄厉的哭叫,“凤寂羽!我究竟哪里惹了你,你给我说清楚!”
“哪里?”凤寂羽转身,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这些年你的一双混账都对月歌做了什么你难道还要让我给你一一点出来吗?”
雪姨娘生生的怔住了,这些年他做事处处小心,从没让人知晓,他是怎么知道的?正当这时他的眼睛看见了人群里被怜儿抱在怀里的月歌,目光变得狠厉无比,凤寂羽,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舒坦,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登时雪姨娘周身散发出深黄色的幻力,飞快的向着月歌掠去,凤寂羽大惊,也放出淡黄色的幻力,本身半个阶级已是相差甚远,在距离上雪姨娘也是占了优势,眼看罡风刮到月歌面门,凤寂羽无力阻止。
月歌瞳孔一缩,原来他还是个黄阶,真是深藏不漏,不过月歌毫不担心,拍拍怜儿的肩膀,怜儿会意,一道浅绿色的幻力放出,随手一拍,雪姨娘在一脸惊恐和错愕中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砸回了她出发的地方,再也没了动静,众人哗然,原来四小姐身边的怜儿是个绿阶高手,以前欺负过他们的下人不由缩了缩脖子,躲到人后,生怕被那姑奶奶看见过来一掌拍死自己。
“娘!”凤箐箐惊叫着扑过去,“娘!娘!”连连叫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灰猫出来!”凤箐箐手一扬,召唤出自己的灵兽,一只巨大的灰猫虚空现形,吓得周围一遭看热闹的小人惊叫着躲闪,凤箐箐一手一个抱起雪姨娘和凤奕,飞身骑上灰猫,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盯在月歌身上,他看见月歌的不再是一脸的傻气,一双眸子清冷无情,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凤箐箐突然想起那晚森林中一刀废了自己弟弟的人,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恐与错愕,“是你!原来是你!凤月歌,总有一天,我要叫你血债血偿!”说罢灰猫腾身而起,迅速飞行离去,不见踪影。
凤寂羽在意着凤箐箐的话,隐约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测,但在看到月歌脸上痴痴傻傻的表情时摇着头否认了。
从那之后月歌便住在了凤寂羽房间的隔壁,每天凤寂羽都要来看看月歌,亲自照顾月歌的饮食起居,月歌每天满意的乐颠颠的任由自己被老爹伺候的舒舒坦坦,可是问题来了,老爹看得太紧,他想出门都没机会,眼看到了拍卖大会,自己铁定去不了了,只好让怜儿代替自己拍卖,并修书一封带给皇甫卓抱歉失约,这样被老爹紧紧看护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直到自己生日那天,被邀入宫。
“月儿来,爹爹抱你下来。”凤寂羽张开双手,接住从车里探出脑袋的月歌,今天是月歌生日,皇上为了给他庆生,今晚在宫中举办庆宴,派了宫中的马车前去接了来,这里是王城的正殿,月歌仰着头,痴痴的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这并不像中国古时候的皇宫一般金光闪闪,出出镶着黄金,这座宫殿有两层,全部是以大块大块的白玉堆砌,顶上是一个平台,平台上筑有一座圆形的堡垒,颇有一种古欧风格,门口还整齐的站着两排身穿盔甲的士兵,凤寂羽抱着月歌步入宫殿,月歌的眼睛几乎要被晃瞎,宫殿中用以装饰的并不是什么珠宝翡翠,而是各色的灵兽内丹,幽幽的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其中有几颗挂在宫殿中心的王座之上,散发着威严的气场,看一看都令月歌心颤,竟然是神兽的内丹!
月歌心中大叫土豪,真想就这么劫了他除了云逸尘以外的另一个亲舅舅——云阔海,北越皇朝的统治者。
凤寂羽带着月歌就做正位的左排第一位,在场的官员贵族立刻明白了这就是今天的寿星,云月郡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月歌身上,而月歌还在卖力的扮演着一个傻子,痴痴呆呆,眼中又带着陌生和害怕,拼命的往凤寂羽怀里缩,到达紫阶之后月歌发现自己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越来越强,好比现在,即使不去看他也感受得到眼那些怜悯、不屑、嘲讽的目光。
陆陆续续的有贵族进入大殿就坐,可是没见到云逸尘,当所有人到齐时,大殿的后帷拉开,一位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走出来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月歌知道他就是云阔海,虽说是兄弟,却不如云逸尘那般俊逸,云阔海的眉头总是皱着,仿佛在思考什么,话也不说一句,挥挥手就让侍卫宣布宴会开始,歌姬舞姬鱼贯而入,音乐奏起,所有人都来象征性跟月歌道喜,并送上一些礼物,分阔海则是用手指拖着腮,静静地看歌舞,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一曲歌舞过后,两名侍卫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进来,上面盖了一块红布,遮挡的严严实实,在那后面又进来一位男子,月歌随眼一瞟,来的人竟然是叶漓秋,只见他径直走向月歌,在他身前俯身轻语,声音慵懒邪魅,“月儿妹妹,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哦,跟表哥来。”一面说一面牵起月歌小手,月歌就这么任他牵引着来到红布盖着的东西面前,“站在这里不要动哦。”叶漓秋让月歌不动,自己却躲到了笼子的侧面,左右两名侍卫一起掀开了正对月歌的这一面红布,月歌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很好奇叶漓秋会给他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喵~”伴随着一声细嫩的叫声一道黑影直直扑向月歌,一头扎进她怀里,身子不停在颤抖,月歌一把拎起他放在眼前,才看清是只黑色的小猫,与猫不同的是她的背上长了一对翅膀,这是什么东西?
“是龙猫灵宠!”其中有的贵族认了出来,“出生就是幻灵兽,辅助性灵兽,又有一定的攻击力,只认第一眼看到的人为主人!”听到这里月歌明白了,这是一种不需要契约的辅助性灵兽,知道月歌没有幻力不能契约,叶漓秋便特地去寻了这种自主认主的灵兽来给他,带有一定的攻击性,是为了保护月歌,他到底是月歌的什么人?
“月儿妹妹,喜欢吗?”
月儿妹妹……月歌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块,这个称呼让她心底莫名的空落,曾经,他仿佛就这么叫过她,那是在很小的时候吧,男孩抱着女孩宠溺的唤着妹妹,女孩亲昵的叫着哥哥,看着叶漓秋靠近的俊脸,脑海中的男孩与他慢慢重合,是了,他想起来了,叶漓秋,不,应该是云漓秋,他是云阔海唯一的儿子,是北越皇朝的太子,是月歌还没有痴傻前最亲近的哥哥,难怪对月歌这样的好。
月歌将龙猫抱在怀里,对着漓秋嘿嘿嘿的傻笑,漓秋欢喜,从小到大,她这样就是喜欢了。
宴会继续,舞姬重新登场,音乐奏起,月歌无意看了一眼大殿中央不停旋转舞姬,觉得似乎和刚才不太一样了,月歌没太在意,只管靠在漓秋怀中,享受着他不断递来的水果和点心,来者不拒,还时不时的用丁香小舌有意无意的舔舔漓秋的手指,看见他邪魅的俊脸羞红,月歌贼贼的在心里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