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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昭昭

洛歌联系了埃里克探员,希望他能够帮忙介绍一个值得信赖的还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探员。而现在,他们来到当初被害人家属所住的小区,想找小区门口管理员调出监控录像,看看在被害人家属们离开前几天,都有谁来过这里。

借用探员的身份,管理员很快就答应让他们看看那几天的录像。

为了不耽误探员的工作,洛歌一个人留下来看。大致从前三天开始,每天看过去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个……请问你还要待多久呢?”管理员进来问洛歌。他已经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洛歌十分仔细地看了每一分钟。

“拜托,再让我看前两天的就好。这次我会很快地看过去。”洛歌不好意思地向管理员请求道。

“啊,好吧。如果你们是因为重要的搜查,我也不会有所阻拦。其实你也可以明天再过来的。”管理员说。

洛歌默不作声,估计他也把自己当成是联邦调查局里的探员之一。等管理员离开之后,洛歌又投入到录像当中。

看到搬家前的第四天,一个熟人突然出现在荧屏上。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熟人……看完这五天的录像,洛歌思考片刻,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拨出了上面的号码:

“……是希尔先生吗?我是洛歌,上次在您举办的化装舞会上见过面。”

“啊,你是安娜贝尔小姐身边的那位少年啊?”

“是的。我有一个疑惑,想请教您。”

“不是涉及企业机密的话,我可以考虑回答。”

“放心吧。我只是想问,8月9号那天,为什么您会出现在波谷、圣荷西、塞那亚这三个居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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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森和在在在查完银表的信息之后,就没有任何收获。夏半的案子也因此遇到瓶颈,在和傅文卿、闵孝言交换信息之后,他们决定共同查查看陈歆蕙死亡事件的真相。

“荆瑜还没办法回来吗?”在在问。

“暂时不希望她回来被这些事情烦扰。”傅文卿平静地说,“在洛歌回来之前,不能再出事情了。我们之后的调查也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就马上放弃吧。”

“了解。”探森和在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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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瑜已经彻底恢复过来,开始转入正常的生活的当中。程澄策划的那起绑架事件也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而警察对他们的追捕,也已是无力,大概已经顺利逃出国外了吧。

虽然之前被秦母的话打击到,但她知道这样的人生经历已经不容许她对自己的生命有半点忽视,而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亲自抓到程澄她们,才应该是目前她最想做的事情。

“啊,荆瑜?”

荆瑜闻声看去,原是叶尘新。

“叶叔叔,你好。”

“怎么样?身体好了?你的事我听说了,真是个令人悲伤的事件……”叶尘新十分惋惜地说道。

荆瑜眼帘垂下,叶尘新见她难过的样子,才赶紧换上激昂的语气:“这暑假都快过去了,你可要调整好心态好好读书啊!接下来可是高三的学生了呢!”

“嗯……”

叶尘新看了看表,原本是和朋友约好见面,不过路上看到荆瑜便停下耽误了几分钟,看来得赶紧走了。他拍了拍荆瑜的肩膀,走之前对她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叔叔帮忙,尽管说。”他做了一个鬼脸,就转身离开了。对荆瑜这种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就得用不一样的方式,他边向前走边稍稍侧过头看着后方的荆瑜,嘴角微微上扬。

荆瑜此刻却对着手中的纸片发呆,上面仅仅写着一串数字,似乎是一个电话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叶尘新给她这个号码,会有什么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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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媕有些累了,就坐在一旁休息,他观察着夏半,虽然手中的活不曾停下,但“心不在焉”四个字就清清楚楚地写在他的脸上。

“呐,小不点。”云媕突然凑到夏半耳朵边上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干嘛!”夏半跳到一旁,惊恐地对云媕叫道。

“呵呵,镇定镇定。我没要干嘛。”云媕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周围的人被他们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但很快就被云媕锋利的眼神给冲散了。

“你也是被文绝送进来的?”云媕问夏半。

“嗯……‘也’?难道你——”夏半猛地抬头,看着云媕。

“嗯哼。”云媕浅笑道,“他还是那么不饶人呢。就这么把你抓进来。”

“……我进来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你只说过你是被判杀人罪进的监狱,自己却从没承认杀过人。”云媕认真地说,“其实你想出去,对吧。一整天了都不在状态,何必——”

夏半揪起云媕的衣领,一把甩出去。云媕倒在石堆中,他的后背被石头磕得有些生疼,很久没有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秒,怒火一下涌上心头,却不料想夏半正用比他更凶狠的表情瞪着他:“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不要自以为是了。”

云媕一愣一愣的,周围的人也被夏半的突然发飙吓到。连狱警也没能第一时间冲过来制止,谁会想到云媕也会被人甩出去。

“我知道你很强,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所以,以后也不要来招惹我。”夏半说完这句话,就走到另一边,继续自己的工作。

云媕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声地走到另一边工作。狱警看云媕竟然没有闹事,也就不再追究,落个清闲。

夏半沉着脸,想想认识云媕并没有什么好处,不但不解风情还总是自说自话;而且,说不定自己还会给他带来麻烦,谁知道章晟为了接近自己达到目的,会不会先把他身边的人除掉……什么时候,活着也会令他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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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洛歌特地请了假,到机场去接机。当看到头戴黑色礼帽,一身正装出来的韩煜,洛歌觉得连带和他挥手的自己回头率也变高了。

“韩叔叔,您真是……飘逸宁人啊!”洛歌干笑道。

“小子,损人的本事一点都不比你老子差啊。”韩煜听出洛歌在说他带有“不张扬”的气质。

“韩叔叔才是语出惊人。”听到著名外交官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洛歌有些惊讶,但并不反感,据说韩煜和年轻人也交谈的来,想必就是他独特魅力所带来的影响吧。

“不和你互相揶揄了。”韩煜笑道,“我来之前订了马戏团的票,晚上要去看,所以才穿这身来。很合那里的气氛有没有?”

看着韩煜在自己面前转一圈展示他的着装,洛歌忍不住笑了。这真的是探森所说的性子沉沉、不苟言笑的他的父亲吗?

“马戏团的气氛我不知道,但接下来要去场合,应该是十分合适的。就是礼帽和手杖可以放在车上。”洛歌想了想,说道。要去见有名的富豪希尔先生,穿正装也体现了他们对主人的礼貌。

“OK,OK。Let’sgo。”韩煜拉着洛歌就走出了机场。

因为韩煜的身份,希尔先生不得不重视这位来客。他也曾想过进军中国市场,说不定还可以借机和他讨论讨论中国的市场经济。

“噢,欢迎光临,韩先生!”希尔亲自出来迎接他,当他看到一起下车的还有洛歌时,表情顿时僵住。

“你好,希尔先生。”韩煜说完之后,洛歌也向希尔问好。

“请进。”希尔干笑着邀请两位进去。让佣人端了茶水和茶点到后花园去,他们三人先在后花园坐着。

“不知道韩先生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记得几年前我们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希尔在看到洛歌之后,也不拖泥带水和韩煜先寒暄一番,而是直接问,心想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也是有事想请教希尔先生。希望先生能不吝赐教。当然,这是请求,所以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情况下我都会帮忙。”韩煜说得十分谦逊,还开出这么大的条件,让洛歌十分惊讶。就韩煜身份来说,结实各种有身份地位的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能得到他这一句话,希尔内心雀跃不已。

“请说。”

“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您能真诚地回答洛歌的问题就够了。不瞒您说,他在查的一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还请谅解。”韩煜说。

希尔面露难色,估计是和前几天洛歌打电话过来询问的事情有关。他权衡再三,觉得韩煜的话很让他心动,可之前他被威胁之后已经答应了不能说……

“只要希尔先生肯说,我们定不会公开情报是从您这里得知的。我们也只是想寻个真相。”韩煜又说。

到这份上,希尔才不再犹豫,作为一个商人,他很需要韩煜这样一个线人,虽然希尔不参政,但也听说过韩煜在中、加、美都是颇有名气和成就的外交官。于是希尔点头示意洛歌可以向他提问了。

“那么,请问希尔先生再重新回答一次,我之前在电话里问你的问题。为什么您会特地跑到那三个小区去呢?”

“其实,我是受人所托,找到三家人,并用了点金钱让他们搬走,不要留下任何信息。仅此而已。”

“那个人是谁?”

“一个中国男子。年龄和我差不多吧。”

“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高个头,五官清晰,身材适中。”

“……希尔先生,没有更具有象征性的描述吗?”洛歌干笑道。

“象征……那就是证件咯?其实吧,他有出示警察证件给我看过。以前去中国找厂商,认过几个中文字。他的三个名字中,我看懂了一个,记得是——‘叶’?对。就是‘叶’。”希尔边回忆边说。

“什么?中国警察!名字里还有‘叶’,又会称呼爸爸为‘洛局’的人……不就是——”洛歌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他又恢复神色,继续问,“为什么他会出示中国的警察证件给你看?难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个身份证明吗?”

“呵呵,这个嘛。我不方便说,不过这肯定和你们要查的事情没有关系。”希尔想到当时那位警察拿公司的机密来威胁他的时候,就有些汗颜。他出示自己的身份并说只要他想,就可以把那些违法证据交到美国警察局让他失去一切。

“那好吧……那你知道那三家人曾经是一个案子的被害人家属吗?当时因为犯罪者是外籍人,担心和国家安全利益有关,还出动了联邦调查局的人去调查。”洛歌尝试性地问一问。

“嗯?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告诉的做法去做,理由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只需要知道我这么做不会带来其他麻烦就可以了。”希尔所说的“其他麻烦”,原本是指触犯法律的后果。

“希尔先生,最后,我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希望您也能告诉我实情。”洛歌在收获这些情报之后,想了想,郑重地问,“莫不是,安娜贝尔的事情也和你、还有他都有关?”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希尔瞳孔瞬间收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立马捂着嘴不再做声。

“果然。”洛歌满意地笑了,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个人还真是个真实存在的恶魔,而且还潜伏在他们身边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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