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天黑了。我们得赶紧找到雨晨。”洛源把手搭在安尘的肩上,“我们在这停留多一秒,雨晨就多一份危险,到别处我们没去过的地方看看。”
“你们听,我好想听到狗叫的声音。”江帆突然说。
“没错,我也听到了,好像就在河的那一边。”婉婉指着前方说。
“糟了,雨晨她有危险。”阿信想起古叔的话说道。
“快走。”星宇说。
大家迅速地往狗的声音跑去,还一直喊着雨晨的名字。
“你们看,那里有条狗。”星晨指着前面说。
“雨晨。”阿信看到草丛里的身影马上跑过去。
“小心。”祺帅说拉住阿信。
“你让我过去,雨晨就在那里。”阿信激动着吼道。
“安尘。”洛源看到安尘跑过去,也赶上去。
“雨晨,你别怕,哥哥就在这里。”安尘站在那条狗的面前看着草丛中发抖的雨晨说。
大家都把手电筒照向雨晨,雨晨的眼中除了惊恐,更多的是惊讶,她颤抖着站起来。
“快走开。雨晨,别怕,有我在。”阿信看到旁边有树枝忙拿起一根朝狗挥着,“雨晨,快过来。”
“是他。”雨晨脑海里涌现那个午后在小巷奔跑的画面,雨晨在心里说“阿信哥?”
“雨晨,快到哥哥这里来,别怕,哥哥在这里,轻轻地走过来。”安尘向雨晨张开双手。
雨晨却一动不动,眼中满是痛苦和惊讶。
“什么,你就是雨安哥哥。”星晨不敢相信。
“雨晨。”安尘冲过去抱住雨晨,为她挡住了跑过去的狗。
“啊。”安尘痛苦地呻吟着。
眼看那条狗又要跑过来,突然一阵枪声,那条狗,痛苦地叫了几声就倒下去了。
“甄伯伯。”星宇看到伟民和江静,还有一些警察和村民拿着手电筒跑过来了。
“雨晨,雨晨。”安尘不顾脚上的疼痛扶住晕过去的雨晨。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江静怔住在安尘的面前,“你真的是我的雨安。”
“对不起。”安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先救雨晨要紧。”
“医生,快点。”和他们一起上山的医护队马上把雨晨放在救护担架上。
“好了,你也受伤了,我们先下山再说。”伟民说,看了一下安尘的脚说,“我们只准备一个担架,你可以自己走吧。”
洛源和阿信扶着安尘。大家来到荆紫园,医生帮安尘处理了伤口。
“医生,安尘的脚怎样了。”洛源问。
“放心,虽然说那是一条疯狗,不过我们即使处理了伤口,打了狂犬疫苗和防破伤风针,伤口有点深,不要碰到水,避免发炎就没事了。”医生说。
“雨晨,怎样了?”阿信看到医生和甄妈妈出来,跑过去问。
“放心,雨晨小姐是因为饥饿和在山上的时间过长,还有情绪太激动才晕倒的,如果要做进一步的检查,要回到医院才可以做,现在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高医生说。
“谢谢你,高叔叔,有你给雨晨看病我最放心了。”安尘感激道。
“你真的是雨安吗?”江静看着安尘问。
安尘点了一下头。
“你为什么要用安尘的假名字来欺骗我们。你要么就不要出现,要么就和雨晨相认,为什么要骗雨晨,你知道这样做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吗?”伟民说,“还有,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对不起。”安尘说。
“可你的样子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星宇说想了一下,“虽然说你看上去和以前的雨安有很大的区别,样貌怎样也不会变化那么大啊。”
“那是因为六年前,他在巴黎出过车祸,做了容貌的修复手术。”洛源知道安尘说不出那段痛苦的回忆就代替他说了,“至于为什么要用安尘这个名字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我也有责任,就让我来解释这一切吧。”
洛源把他们的整个计划说了出来以及安尘在巴黎的一切事情。
“对不起,我不应该欺骗大家,请你们原谅我。”安尘在洛源说完后马上道歉。
“虽然我对雨安哥的印象是停留在小时候,但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模样,你们相差太大了,尽管你在气质,作风,喜好上有很多的相似,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就是雨安哥。”星晨看着安尘,“因为雨安哥,不可能做到看着雨晨为他痛苦而不肯与她相认。”
“我也赞成星晨的说法。”星宇说,“我们兄妹和雨安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性格我们都很了解,你有什么证明你和洛先生刚才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我。”安尘不知该如何应对大家的质疑。
洛源提议:“做份亲自坚定吧?”
“不必了,他们所说的就是真的,安尘确实就是甄家找了整整九年的雨安,也就是我和姐的亲哥哥。”永昂手拿着一份文件袋和甄琦夫妇,还有伟雅一起走进来。
“爸妈,小雅你们怎么来了?”江静从沙发上站起来,“永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大嫂,你先别着急,让永昂解释这一切。”伟雅说。
“爸妈,我不是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你们雨晨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还赶过来?”伟民关心着。
“没错,我们现在赶来这里,就是不放心雨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甄琦颤抖着声音说。
“舅舅,舅妈,还有各位。我失踪了一个多月就是受我姐雨晨的影响,去查清楚安尘的身份。我去了美国和巴黎,通过各种渠道调查,最终,让我在巴黎通过洛氏集团的缘故,找到了这些资料。”永昂把资料拿出来。
伟民和江静马上拿过来看,这是一份关于安尘的车祸前后的照片,还有相关的医学病例和证明,以及他和洛源的关系的相关说明。
“怎会这样?”江静颤抖着走到安尘的身边,把双手放在他的脸上,“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会这么傻?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说完,江静和安尘紧紧地相拥着,其他人看到他们母子这样,都是泪流满面。
“你怎会这么狠心啊?”乔韫走过去说,“你知道爷爷奶奶,还有你爸妈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还有你那可怜的妹妹为了你的离家出走,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是怎样走过来的吗?你回来了居然不肯与她相认,还这样欺骗了她,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啊。”
“奶奶,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并不想要雨晨伤心难过,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爱雨晨,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会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安尘解释着。
“对了,雨晨还没知道这件事,我们马上告诉她,走,我们进去告诉她。”江静擦干眼泪说,“雨晨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她看到你,她就可以打开心结,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小姐。”
桂姨看到了门口的与车。从安尘开始和江静相拥的那一刻,她就在那里,“小姐,你听到了吗?安尘就是你苦苦等待了九年的哥哥。雨安少爷,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知道了吗?”
桂姨跑过去双手扶住雨晨面对着她激动地说。
“小姐,你怎样了?”桂姨马上抱住她,听了这话后,她因为震惊而身子瘫软,“来,小姐,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
大家急着要把真相弄清楚,都忘了考虑雨晨的承受能力,看到雨晨的反应才开始担心起来。
“姐,这就是我为你找回来的资料。”永昂把资料拿给雨晨,并在雨晨翻看的时候走到安尘的面前:
“安尘,不,我应该喊你一声哥哥。”永昂回头看了一眼雨晨继续说,“你也许会很奇怪,我这个只见过你几次面,而且一直生活在德国的表弟,怎会对你有多大的印象,怎会去找到这些资料证明。其实这一切都是姐的原因,她不仅一次告诉我,她感觉到你就是雨安,即使你的相貌一点不太像他,但是姐说你给她的感觉就是哥哥给她的那个感觉,这是没有人能取代的。只是她不能接受,如果你就是雨安,为什么看到她一直痛苦着却不肯与她相认。”
“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安尘说。
“苦衷,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苦衷会对雨晨受到多大的伤害。”阿信看到雨晨,看完资料后痛苦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真的想不到,雨晨怎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哥哥,你明明知道雨她是怎样变成不会说话的,你能够想象她由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变成一个不会说话,还要不断地承受内心的煎熬的人的痛苦?最可怕的是,她还要伪装自己的感情,在人们的面前假装很开心,在人后却一个人偷偷流泪,失眠的痛苦吗?”
伟民夫妇和甄琦听到阿信的话,感到很震惊,因为他们都忽略了这一点,而他这个外人却能那么地了解雨晨,甚至于道出了雨晨的心声。
雨晨看到安尘的车祸的照片和进行整容前后的照片的时候,感到心里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黑暗。
“小姐,你怎样?”旁边的桂姨和伟雅及时扶住雨晨。
“雨晨,你要坚强一点,别怕,姑姑在这里。”伟雅心疼的说。
雨晨看了一眼姑姑,就转过头来看着安尘,眼里是痛苦和泪珠。安尘走过来,用左手抓住雨晨的右手肘,同时,桂姨和伟雅都向后退了一步。
四目相视的瞬间,雨晨的心里读出了安尘的愧疚和痛苦,同时也听到了自己不可以原谅自己的心声,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周围的所有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兄妹。
安尘知道自己必须先开口,才可以打破这几乎让人窒息的沉寂:“雨晨,我已经咨询过高叔叔,他说你的失语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我又找过几个在国际上有权威和声誉的心理医生,他们都说你是因为心理障碍才会失语的,现在哥哥就在你面前,你能够为我开口说出,你已经封尘了九年多的声音吗?那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能够听到你再叫我一声哥哥。”
此时,雨晨一言不语,她想过试着叫面前这个面容改变而心不变的人一声哥哥。然而,整整九年的无声的生活,她也习惯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她用手拿掉安尘的手,转身离开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空间。当她转身想要向前走时,心脏的疼痛和头的剧痛让她昏倒了。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雨晨被抱回房间,护士吩咐大家在外面内心地等待一下。
大家在客厅里各自找个位置坐下来,焦急地等着医生的结果,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各有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