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雨晨高兴地告诉雨安,洛源回来了。
雨安很惊讶,洛源会这么快就回来?
他看到雨晨高兴的样子,他却高兴不起来,他隐约地觉得洛源的回来不会是单纯参加雨晨的画展这么简单。
作为洛源十二年的知心人,雨安知道洛源是绝对不会愿意回到一个让他绝望伤心的地方,除非在那个地方有值得他追求的东西。
“雨晨,我知道了,今晚太晚,。我们改天再找洛源。你今天也累了,现在,你先去乖乖地去休息好吗?”,
“哥哥,你不开心吗?”雨晨惊讶他的反应,他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啊!
雨安看着雨晨静静地离开的背影,他打给他,那是他瞒着雨晨的号码:“你想怎样?”
洛源早已预料到,淡淡地回到:“我决定放手了。”
雨安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即使不久前,他已经给了他保证:“无论如何,请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没有回音,接着,传来的是挂断电话的声音,雨安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餐桌上,雨安看了几次雨晨,她正兴高采烈地拿着手机,翻看着新闻。想了想,他说:“雨晨,画展结束后,你就结婚吧!”
“啊?”永昂的反应比雨晨还大,他把碗扔在一边,看着面前的姐姐,“姐,你是不是有了?”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其他家人的惊喜的眼神,才意识到永昂的意思,脸红着:“怎么可能,吃你的饭!”
永昂还不依不挠,他知道最疼姐姐的人是哥哥,他是不会平白无故地逼着她结婚,他只能想到这个答案:“那哥哥为什么逼着你结婚?”
雨晨瞪着他,很想说,至今为止,他们的最大的尺度就是吻,碍于家长们都在,说不出口,第一次用责怪的语气:“哥,你怎么回事?干嘛这么快就让结婚啊?”
爷爷抢着回答:“小是小点,可是,你奶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爸都快出生了,你的情况,早点结婚也好,先成家后立业嘛,阿信这孩子,看着也老实,爷爷放心。”
雨晨委屈着,向他爸爸求救:“爸爸,你看看爷爷,他都要赶我走了。”
伟民放下筷子,装作生气地说:“你这孩子,还长不大,不许这样说话。”
江静看出女儿的心思,雨安昨晚已经和他们商量过,让她早点结婚,也是为了让她的心定下来,好好地接受后期的治疗,于是说:“雨晨,你都答应了阿信的求婚,早点结婚也好啊,趁着妈妈年轻才可以给你带孩子。”
听到孩子,奶奶乔韫不淡定了,眉飞色舞着:“对啊,我赞成。”
雨晨看到全家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向平常与她无话不谈的姑姑求救:“姑姑,你看看他们,都不要我了。你什么时候回德国,把我也一起打包去了,免得让人看着烦心!”
伟雅这次反常,不帮她了,说:“姑姑也赞成你和阿信早点完婚。”
雨安看到她的反应,问:“雨晨,你难道不爱阿信?”说了出口,他发觉是自己突兀了。
她愣了愣,爱,爱是什么?她没想过,她只知道,她没办法,也没理由拒绝阿信。
想了一会:“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连自己都要桂姨照顾,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一旁的桂姨,这次没有平时的机灵,笑着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说:“小姐,你放心,你的孩子,我来带。”
雨晨听了,正喝着水,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已,把旁人吓得不再说话。桂姨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江静在旁边劝着她。
安静下来后,雨安说:“既然这样,那你们三天后就办一场公开的订婚仪式吧?”
她还没回复,就看到阿信走了进来,永昂看着他,大喊:“未来姐夫,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你们的婚事呢?”
雨晨在桌底一脚踹了他,他大呼:“姐,你踢我干嘛?”
她窘迫在那里,站起来,看着阿信:“你来了?”
阿信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没表现出来,雨安先开口:“我昨晚让他来的。”
说完,他不敢看她,走到阿信的身边:“来,一起吃早饭。”
江静把位置让给阿信,让他坐在雨晨的右边,自己坐在了她的左边。
甄琦说:“阿信,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三天后,给你们办订婚典礼,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雨晨的。”阿信看一下雨晨。她看到他的眼神,没办法开口拒绝。
过一会,想到自己都答应了他的求婚,说:“你们决定吧!”
甄家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消息一出,闹翻了天,请帖,现场设计等,他们都办得有声有色。许久没有热闹的大宅,再次沸腾了起来。
雨晨在星晨他们的帮助下,换好了礼服,阿信已经在宴会厅招待客人,答谢各方的庆贺。下午,她的妈妈突然有些不舒服,情急之下,还是由她的爸爸送到医院。
本来也是一些老毛病,他们也不太在意,但伟民不放心,还是劝着她到了医院。
可是,宴会快开始了,他们还没回来。雨安牵着她下楼,今天的她,非常的美,美丽的礼服,精致的妆容,气质非凡,许多男子向阿信投去羡慕嫉妒的眼神。许多女子,对她也是如此。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吗?”走过过人群,雨晨问着他们。
爷爷奶奶还没回复,雨晨的手机响了起来。听完,她颤抖着,手机差点滑落,然后,疯了一般跑向门口,留下一群咋舌的人,甄琦和乔韫听了林总管的话,老夫人晕了过去。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因为急着赶回现场,与一辆醉驾的大货车相撞,双方司机当场死亡。
伟民在送到医院的路上也不治身亡,江静因为当时有伟民的保护,经过抢救,暂时脱离危险。
更可悲的是,当天晚上,清醒一会的江静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猜到伟民的情况,病情急剧下降,就这样,雨晨一夜之间成为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她伤心地昏睡了两天,醒来后,看到的是爸妈冰冷的尸体。
雨晨跪在灵堂面前,反常地不流一滴眼泪。办完丧事回来,她一直躲在房间,不吃不喝,连续几天都是这样。
他们葬在姥姥的墓园,是妈妈临终的心愿。
“桂姨,雨晨好一些了吗?”汪祺,阿信,星宇一起来看望雨晨,星晨问。
桂姨摸了一下眼泪:“还是那样,小姐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睡,不说话,就看着董事长和夫人的照片。小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桂姨,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先去劝劝雨晨。”星宇说完,就和大家来到雨晨的房间。
永昂和伟雅已经在雨晨的房里,守着她。
雨安到公司处理媒体对这件事的恶意报道,或是商业性的宣扬,以及公司的工作的交接问题。
“雨晨,姑姑知道你的心很痛,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伟雅抱住拿着父母的合照坐在窗边的雨晨说。
“对啊,姐,你这个样子,舅舅舅妈会走得不安心的。”永昂单膝跪在雨晨的身边。
雨晨毫无表情,不流泪,也不哭不闹。
阿信看到憔悴且瘦了一圈的雨晨,心在滴血,说:“雨晨,我求求你,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哥哥,姑姑和永昂。”
“雨晨,你别这样好吗?你说一下话好吗?你看你都瘦了,憔悴了。你快点振作起来好吗?”星晨说。
“这可怎么办?姐姐再这样下去会死掉的。”永昂想起雨晨的心脏不好,以及以前她的姥姥去世时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那会,她丢了半条命。
“不会的,小姐,你别这样好吗?”桂姨跪在雨晨的面前。
雨晨听着这么多人的声音,感到心里一阵剧痛,还头痛欲裂,用手捂住胸口,照片一落地,完全失去知觉。
“糟了,雨晨失去知觉了,赶紧送医院。”汪祺看到雨晨瞳孔放大,焦急地说。
阿信听了马上抱起雨晨,迅速地来到医院。
高院长给雨晨做了详细的检查,因为从雨晨的父母去世的一个多星期,雨晨几乎没有进食,容易患上厌食症,再加上她心情十分地低落,损伤心脏功能,又开始衰退,必须让她尽快进食,然后调整心情。
乔知伤心过度导致心脏病复发,一直昏迷不醒。此时,为了救雨晨,甄琦终于说出了一个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
这一天,雨晨与往常一样只喝了一点牛奶和吃一点面包。然后就呆坐在窗前拿着父母的合照望着窗外的盛开的紫藤萝花。
十三年前,她在紫藤萝花盛开的季节失去了姥姥。现在,又是紫藤萝盛开的季节,她成为了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随着几声轻轻的敲门声,甄琦和伟雅进来了。
“今天的情况怎样了?”伟雅看到雨晨憔悴瘦削的面容,心疼地问一旁的桂姨。
“还是那样子,不说不睡,也不理人,只吃了一点东西。”
他们看着桂姨手上几乎原封不动的食物,伟雅说:“桂姨,你辛苦了,先出吧。这里有我们。”
“阿信,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伟雅看着一旁紧紧握住雨晨的手,同样憔悴无比的阿信说。
看到阿信犹豫的样子,甄琦补充一句:“我也许有办法把雨晨找回来,不过你们不可以留下来。”
阿信看到甄琦的坚决的神情,于是说:“好的,爷爷。”
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一下雨晨,“雨晨,你要乖乖的,我明天再来陪你。”
甄琦看着桂姨和阿信把门关上,然后,蹲下来,满眼泪水地说:“爷爷的小天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吗?”
雨晨从未看见过爷爷像这样的样子,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幅,她为爸爸妈妈买下来的那幅塞纳河的油画。
“你先和爷爷去一个地方好吗。”甄琦看到雨晨回应自己后,激动地牵着她的双手,“伟雅,你先去把魏医生叫来。”
“爸,这.”
“别问原因,快去。”甄琦打断伟雅。“是。”伟雅马上出去。
甄琦把雨晨带到自己的房间,走到他从未允许别人碰的书架前,扭动了一下挂在墙上的一个古董灯,。那两个书架像门一样自动地向两边打开。
雨晨惊讶地看着那扇复古的木玻璃门,甄琦输入密码,门打开了,但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孩子,进来吧。”甄琦对着面前惊呆的雨晨说。
雨晨和甄琦进去后,复古的西式吊灯自动地全亮了,展现在雨晨的面前的是个挂满各种油画和许多放有画的画架,一会儿,门又自动恢复原样。雨晨惊讶地看着挂在门对着的最中间的那一幅画,爸爸妈妈曾它说失踪了。
“雨晨,你一定很惊讶吧?”甄琦回忆一下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这是爸爸的画吗?”雨晨注视着前方。
甄琦看着雨晨看着的那一幅画说:“没错。”
甄琦眼闪泪光地摸了这一幅画,“当年谁都以为我把这幅画烧了,其实我烧的是我自己画的那一幅,而把这一幅一直收藏在这里,这是你爸爸这一生最后的一幅,也是最好的一幅,我怎么舍得呢?”
“爷爷。”雨晨看着一直是严厉而从未在别人面前表现脆弱的爷爷,此时他流泪了。
“雨晨,你和你哥哥都有超人的艺术天赋,这是家族遗传的。你们只知道爷爷生意上的成功,却从未知道爷爷在美术的成功。当年你的曾爷爷为了让我继承家业放弃画画,在我面前跳楼自杀,于是,我就造了这一间密室,珍藏这些仅有的回忆。可是,我没想到这样的悲剧会一代一代地重演,我以相似的方式来逼迫你爸爸继承祖业,又以同样的方式来让你哥哥放弃画画。之后,才会造成这么多的痛苦。”甄琦说得泣不成声了。
“爷爷,你一直珍藏着这些画都是爸爸画的吗?”雨晨问。
“左边的墙上的全是我画的,右边的是你爸爸画的,而这些就是你哥哥画的。”雨晨看着爷爷用手指着他面前的画。
雨晨看到了哥哥以前画的那幅紫藤萝花,哥哥和她正在画画,她走在紫藤花丛的背影。走过去,看着这些几乎忘记的画时,泪珠滑过嘴角。
“爷爷已经扼杀了两代人的梦想,也曾坚持我们甄家的人与美术无缘,经过这么多事,我向命运认输了。所以,雨晨你要像这幅画一样,画下每一个幸福的瞬间,因为任何事情都有时空的限制,而艺术不是,她是超越时空的。”
雨晨看着眼前爷爷,揭开红布,那幅画是两年前哥哥回来后,全家人第一次在紫藤萝下露天聚餐的画面,那一幅画是温馨的,幸福的。爷爷奶奶很慈祥,爸爸妈妈很和蔼,姑姑很亲切,哥哥,自己,还有永昂都很开心。
雨晨看着爷爷问道:“爷爷,这是你画的吗?”
甄琦点了点头,“雨晨,爷爷知道你现在很伤心,爷爷和你也一样,但是我看到你就这样放弃开世界巡回画展的梦想的话,我会更伤心。当年,爷爷是因为一个生命而放弃这个机会,而你的爸爸和哥哥却是因为我的固执而被扼杀了这个机会。现在,爷爷要你振作起来,忘记生离死别,忘记伤痛,继续完成你的世界巡回画展的梦想,因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梦,而是爷爷,你爸爸,还有你哥哥,咱们三代人的梦啊!你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为我们甄家的人的宿命而战。”
雨晨听了,觉得心痛交加,看着满屋子的画,她仿佛听到爸爸妈妈对她说:“雨晨,我们的天使,勇敢地张开翅膀去飞翔吧,飞到你最想去的高度。”
“爷爷,那你当初为什么?”雨晨疑惑,因为,爷爷的画,是他们当中最好的,不亚于当今的名师。
爷爷颤抖着:“因为,我们姓甄,我们有着家族的使命,为了家族,总有人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什么?”雨晨终于知道,他原来是这样的爷爷,在夜深人静时,最痛的人应该是他吧?
之后,几天的折腾,紧靠着一股毅力撑着的她,心事一打开,两眼一黑,就只听到爷爷喊自己的声音,再次看到清晨的阳光,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进来给雨晨送早餐的桂姨兴奋地说。
“桂姨,我不是在密室吗?”雨晨摸着晕晕的头。
“密室?什么密室啊?小姐,你是不是做梦了?”桂姨用手摸雨晨的头说,“终于退烧了。”
雨晨想起了密室里爷爷说的话,马上清醒过来:“爷爷呢?他在哪?”
“他在老夫人的房里。”乔韫昏迷之后,就一直在特护病房里。
雨晨轻轻地打开这扇门,看到爷爷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自从爸妈去世,奶奶昏迷,这不到一个月来,爷爷瞬间老了很多,她看着心疼不已。
走到爷爷的身边,雨晨看着奶奶说:“奶奶,我答应爷爷要继续去办世界巡回画展了,可能要离开三个月,雨晨走前的一个愿望就是,回来时,奶奶能在门口等着我,就像以前我每次获奖回来那样笑着抱住刚进门的我,然后说一声‘我的小天使真棒’,奶奶,答应紫儿,快点好起来,好吗?”
雨晨已经哭倒在奶奶的床前,甄琦轻轻地拍着雨晨的背说:“孩子,紫儿,这是爷爷奶奶给你取的,取于紫藤萝花的缘故,她是生命力顽强的象征,爷爷奶奶希望你将会是坚强的天使。现在你做到了,去吧,找你哥哥,他已经为你安排好一切了。”
三天后,在甄琦和雨安的安排下,在阿信的陪同下,雨晨去了巴黎,伦敦,莫斯科,柏林,纽约等地,由西向东还有向南开始巡回画展,她这次带上了爷爷,爸爸,哥哥还有自己的画一起进行世界巡回展览。
由于,画展很成功,原本预计为期三个月的画展,因为临时不断增加地点,所以花了七个月才完成。
七个月后,雨晨回来时,不仅没有奶奶在门口迎接她,也看不到爷爷。因为,在她走后不到两个月,警察查出伟民和江静的车祸其实是人为的,凶手是爷爷在三十年前的商业纠纷的仇家的儿子所为,在洗车场上,他在车子的刹车和方向盘上动了手脚,所以才有了这悲剧。
爷爷知道了原因,突发脑溢血瘫痪在轮椅上,为了不影响雨晨,所以瞒住了她。本来会以为等到雨晨回来,可是在一个星期前,也是雨晨最后一站画展的开幕式结束后,爷爷就含笑而终,奶奶当天醒来,坐在爷爷的身边牵着他,十指紧扣着,也含笑而去。
雨晨和雨安拿上六束菊花,分别放在姥爷,姥姥,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墓碑前,这里只有他们兄妹。
他们四位老人家生前是生死之交,约定死后要葬在一起,而爸爸妈妈也是不要离开他们,也让他们葬在这里。
“姥爷,姥姥,雨晨来看你们了,是你们给了雨晨第二次生命和去爱的勇气,雨晨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
“爷爷奶奶,你们给了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有了你们的祝福和期望,以后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你们的紫儿都会勇敢地去面对的,你们放心地走吧。”
雨晨擦了脸上的泪水说:“爸妈,你们走得那么突然,还没来得及给雨晨留下什么话,就已经匆匆地走了。不过,雨晨知道你们会对我说什么,你们一定会是要让雨晨忘记以往的伤痛,永远要向前跨越每一道鸿沟,直到看到心中的巅峰。雨晨一定会做的,所以也请你们放心的去吧。还有爸爸,雨晨希望你在另一个地方可以继续自由自在地画画,在那里,没有家族和观念的负担,只有你爱的人的陪伴。”
雨安单手侧抱雨晨:“雨晨,你不要难过了,爷爷是看着你在电视上成功的画面时,含笑而去的。还有奶奶,也是听了你的报道的声音醒来的,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雨晨实现了三代的梦想,这才是我们甄家的天使’。你放心,你还有哥哥,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的。”
“哥哥,把你的左手给我好吗?”雨晨用右手与雨安十指紧扣。
雨晨微笑地说:“我记得小时候每当我害怕的时候,你就会像在这样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而姥姥就会说‘宝贝不要怕,这只手会永远牵着你走出害怕,会一直不离不弃,就像紫藤萝花紧紧地握住她依附的物体一样,永远不放开,直到生命的终止。’”
雨晨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姥姥的墓碑说:“姥姥,那时候,我不明白你的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所以你看到了吗?哥哥和我的手是会一直这样牵着不再放开,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而又永远不会背弃对方的兄妹。”
突然,后面一阵鼓掌的声音,伟雅,永昂,阿信,星晨,星宇,汪祺。婉婉和江帆知道这些事,特意回来看望雨晨的。因为担心雨晨,所以,没有遵守他们的约定,在天涯中西餐厅等他们回来开的世界巡回画展完美落幕的庆功宴。
永昂走过去,双手握住雨晨的手说:“姐,你还有我,还有我这个永远最爱你的弟弟。”
雨晨流着眼泪,紧紧地把三人的手握住。
星晨看到了把手打在上面说:“还有我。”
其他人看到了,马上效仿星晨说:“还有我。”
伟雅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幕说:“看到你们这么团结和关心雨晨,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离开,去哪?”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去开庆功宴啊,去晚了,自罚三杯。”伟雅开玩笑道。
大家听了,马上向后排成一队,向墓碑鞠躬,说:“雨晨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甄伯伯甄妈妈,再见。我们现在要去给雨晨开庆功宴了,这是我们答应你们的事。”
说完,大家擦干眼泪,蜂拥地上车直奔目的地。
这次,雨晨体会到了,人生无常,上一秒也许还在一起,但下一秒也许就阴阳两相离。所以,我们要珍惜眼前人。无论如何都要笑对人生,记住,活着的人勇敢地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也是对逝者的一种牵挂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