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晚的事情之后,洛源每天都是早早地去公司,然后在打电话确定雨晨睡着之后才会回家,并且每天准时询问雨晨的情况,还特意交代桂姨不要告诉雨晨这一切。
雨晨起初不觉得有什么,本来计划好的报复计划,因为肚子的一天一天地变大,加重身体的负担,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就懒得管这些琐事。但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常常会不自觉地问桂姨和其他佣人,洛源是否会回来吃饭,或者是今天几点回来,每当问出口时就阻止对方回答,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月,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
这一天,星晨在因为一些小事与星宇吵架,并且离家出走,整晚都没回家。星宇和祺帅没有办法找到她,只好让雨晨帮忙去找。雨晨很了解星晨,知道她每次不开心都会去她们两个的秘密基地——她们的小学的大榕树。
雨晨带着星宇和汪祺来到那里之后,人并不在那里,因为星晨早就先一步离开了。
“小朋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眼睛大大的漂亮姐姐来过这里?”星宇问一个路过的小学生。
“大哥哥,那个姐姐是不是长卷发,穿着玫红色的连衣裙的?”眼前的八岁左右的男孩问。
“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雨晨焦急地问。
小男孩想了一会说:“那个姐姐昨天下午在这里哭了好久,然后跑出校门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正当他们要走出去的时候,星宇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冯星宇吗?”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星宇看了一下显示:“你是谁?你怎会用星晨的电话打给我。”
“你听着,你妹妹在我手上,想要见到她,就必须让两个人单独来见我,而且你们不许报警,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
星宇把电话换为免提:“是谁?什么时候?”
“洛源和甄雨晨单独来。时间地点,等我的电话,记住一定不可以报警,别搞小动作,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底。”
“让我们听一下星晨的声音。”汪祺说。
匪徒把电话移到星晨的嘴边,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别乱说话。”
“哥,祺子,快救我。”星晨一说完,匪徒就把电话放到耳边:“记住,别耍花样,保持你的电话二十四小时的畅通。”
“雨晨。”汪祺扶住她,“你怎样?要不要去医院?”
雨晨摸了一下头:“不用了,我只是头有点晕,有点累。”
星宇才想起来,今天他们一起跑了很多地方,忽略了雨晨的特殊情况:“雨晨,对不起,你这个样子,我们还。”
“不要紧,我们先回甄家吧,救出星晨要紧。”雨晨在祺帅的搀扶下,拖着五个多月的身子,坐车回到甄公馆。
永昂,雨安,还有雨晨打电话叫来的洛源都在场把整件事情听了一遍。
永昂听了,发挥他的侦探思维说:“我姐的特异专长就是化敌为友,所以不可能和绑匪结怨的。”
此时,大家都看着名声一向不好的洛源,洛源苦笑着,表现出无辜的表情。雨晨正想帮助他开脱时,雨安抢先了一步:
“洛源也不可能,按照你们的电话录音,对方是云南口音,应该是云南人。洛源从小就在法国生活,接触的都是法国的商人,这次是他二十几年来的第三次在中国。”
“而且洛源是从不会和陌生人说话的。”雨晨补充着,“洛源,你以前有去过云南吗?”
洛源听了这一句,心里感到很温暖,原来雨晨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漠不关心,她竟然懂得他的不为人知的一些习性。
“没有。”他看着雨晨,轻柔地说。
“那这就怪了,绑匪绑着星晨,却只要姐姐和姐夫两人去见他。”永昂继续分析着,“对了,姐,你之前和星晨两人遇到什么人,或是得罪什么人吗?”
雨晨仔细地想了一会,马上说:“那会我一直不舒服,那几天都是星晨陪我在旅馆休息,除了出去散散步,我们哪儿都没去。除了旅馆老板和买东西的店家,都没接触过其他人。”
“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星晨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星宇责怪自己,“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反对星晨要把公司的公益慈善捐赠的计划放在云南贫困区的,如果我不坚持要在天使之家举行,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洛源想了一会说:“我想大家也别太担心了,绑匪既没说要求,主要目标也不是星晨,绑匪的意图不就是谋财为主吗?所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撕票的。”
“难道我们就要守株待兔吗?”汪祺说,“他的目标不是星晨的话,又为什么要抓走星晨?”
“问题就出在这了。星晨和雨晨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我和雨晨的夫妻关系知道的不多。他既然要让我和雨晨去做交换,也没提出过分的条件,就说明这个人对我们的朋友圈以及关系好的人都非常的了解,并且是他在暗处观察着我们。”洛源看着一旁紧张的雨晨说:“你不可以太操心,记住天塌下来,还有我。”
雨安看到雨晨的脸色苍白,心疼地说:“雨晨,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让人去打扫,还保持着原样,随时都可以住,这里交给我们。”
“桂姨,麻烦你照顾一下雨晨。”洛源恍然醒悟,温柔对她说,“你先回房,等下我让人把酸奶送到你的房里去。”
“洛源,你也去陪雨晨休息吧。”星宇以为此时的雨晨最需要知心人在身边,说,“我想此刻,你来照顾雨晨才是最好的。”
洛源听了,害怕雨晨为难,但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竟然不自觉地呆呆地看着她,雨晨知道,如果此时让大家知道他们夫妻不和,只会加重这件事情的困难。
雨晨马上拉着洛源的手说:“今晚我只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洛源听了震惊不已,激动地忍住不让别人看出异样,说:“好。”
“那我先休息了。”雨晨说完就拉着洛源的手回房间。
雨晨和洛源回房后不久,绑匪来了电话问道:“甄雨晨和洛源是留在甄家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绑匪又说:“保持二十四小时的通话,等我的电话,我会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我的妹妹呢?她怎样?”星宇焦急地问。
“你放心,只要你们别乱来,到时候按照我的要求,让洛源和甄雨晨俩来见我,我自会放人。”
“喂,喂。”在场的几个人只好去交换着等电话,一些人先去休息。
一关上房门,雨晨就甩开洛源的手,头也不回地去浴室洗漱。等她出来时,洛源已经把她房里的躺椅布置成一个小床了。
“你在干什么?”雨晨穿着粉红色的宽松连衣裙睡衣。
洛源看着雨晨已经隆起的小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肚子变大的雨晨,虽然几个月来,他每晚都会在雨晨熟睡的时候悄悄进入房间,久久地看看她,但从未在她醒着的时候看见过她。复诊是高院长来家里进行的,产检是她要求只让桂姨和红姐陪她去,所以,此时,看着眼前的妻儿,他竟然在莫名地发呆。
雨晨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也不理他,在梳妆台前坐下说:“你是在为我结婚以来都是故意冷落你,只有需要你的时候才会想起你而生气吗?”
看着在做晚间护肤的背影,他说:“我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不,应该是没有这个资格。”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通过镜子里的倒影,观察背后的脸色。
洛源坐在躺椅上,双手合十顶住额头说:“我只是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着看着你和宝宝了,原来睡着的时候是看不出宝宝已经长大了这么多的。”
雨晨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两个星期前,她去医院产检奇怪为什么十八周的胎儿怎么还没有胎动,还一直担心到现在,没想到这孩子第一次听到亲生爸爸的声音,居然动了一下。
雨晨激动着体会胎儿的动静,但始终没有第二次动作,她马上摸着肚子转过身来对洛源说:“你能说话大声一点吗?”
“啊?”雨晨知道洛源不明白,“你靠近一点,对着宝宝说,宝宝过了一般的胎动时间两个多星期了,我还担心有什么事呢,但刚才你提到他,居然有反应了。”
洛源忍住泪水,跪在雨晨的肚子面前说:“我可以把头放在你的肚子边说吗?这样宝宝会听得清楚一点。”
雨晨此时此刻,只想着肚子里的宝宝的健康,忘记了她对洛源的戒心:“嗯。”
洛源轻轻地把头靠近肚皮说:“宝宝,你有在听吗?你是醒着吗?我是你的爸爸,你听到的话,就动几下,好让妈妈知道你在里面平平安安的。”
雨晨安静地体会宝宝的动静:“动了,宝宝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瞬间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也感觉到了吗?”
洛源此时也和她一样终于流下了幸福的泪,也许雨晨完全是为了一个人,而他也是,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柔弱却比谁都坚强的妻子,觉得她很美,很美。
“哗啦。”桂姨看到他们这幸福的样子惊讶到打翻了手上的牛奶。
雨晨看着门口站着的桂姨说:“桂姨,宝宝刚才动了,他没事了。”
桂姨这时才知道,她按了很久门铃都没人应的原因:“太好了,太好了。”
洛源自觉地退到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们:
“雨晨,此刻的,没有病魔的束缚。看到你现在完全沉浸在一个准妈妈得知孩子的健康的幸福的笑容,即使你不是和我这个孩子的亲生爸爸分享快乐,但我居然还是真心地感觉很幸福,心里很安静。难道这就是爱,就是我渴望已久的亲情吗?也许,这些我丢失了二十多年的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就只有你能重新带给我了,可是我该如何去让你完全地放下对我的恨呢?让我可以陪着你呢?”
桂姨突然看到洛源在旁边尴尬着,马上想到自己该出去了:“小姐,既然你知道孩子没事了,就要放下心来好好地安胎,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刚才把牛奶打翻了,我去再拿一杯来,喝了,好让你睡好一点。”
“姑爷,你也喝一杯吧。”
“谢谢。”洛源的这一句谢谢有太多的含义了。
此时,雨晨才把视线从肚子转移到洛源的身上,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失态,但看到眼里满是泪水的他,已经失去了要说伤害他的话的勇气。
“我去收拾一下碎片。”
“不用你,她们很快就过来了,桂姨会安排的。”雨晨阻止洛源,毕竟让佣人们看到这个堂堂的大集团的老板在做佣人们才做的事情不太好。
洛源转过身来,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即使心里有一大堆话,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讲,于是说:“要不,我先去洗一个热水澡,你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如果我去别处的话,她们一定会把这事传到你哥那里的。”
雨晨当然听出来对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转身坐到沙发上说:“随便。”
在洛源洗澡的时候,雨晨喝了牛奶,就回里面的睡房睡觉了。她的房间是一间大套房,睡房,衣物室,浴室,梳妆厅和休息厅各自分开,按功能摆设物件。
洛源睡在睡房通往浴室的通道旁的躺椅上,其实他无法入眠,一是在欣赏着这个挂着国画和书法还有油画的房间,复古的风格的桌椅和沙发摆设,就连电脑桌也是复古风格的。还有阳台的一切摆设也是如此。好奇着,一个富家闺房原来也可也以用这种风格来表现得如此相得益彰,而不是像别人家的那样花俏。为了听着里面的睡房的动静,其实房间只是用柱子和像屏风摆设的墙隔开而已,并不是门内有门的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