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夹杂着青春的梦想气息,在这个淡淡的季节漫延。梦想总是美好的,那是充满着幸福与爱,追求热爱向往每一颗年轻的心,都淡淡的,轻轻的,幻想着没有形状的未来,就像是炎热的空气里面忽而迎来一阵清清淡淡的风一般,只是单纯地给予最舒服最享受的感觉。
夏至的香樟永远是路边最美的风景,深绿的叶瓣间仿佛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斑黄,如果再来一阵风的话,可能就会闻到那只属于植物的清香味道,淡淡的甜,淡淡的香占据了整个空气。地坪上还铺散着去年冬至时随风飘落的黄叶,整个冬天的湿冷并没有完全将它们腐蚀掉,相反,依旧干干的散在那里。时不时还有个别只野鸽子在上面踏着轻盈的步伐,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可以充饥的食物,如有些动静便灵敏的飞翔别地。。
我本来想好好的美美的睡过这个早晨,却不知事与愿违。在一阵急促的门铃中,我不得不顶着乱糟糟头发去拧开那对于我来说此刻超级讨厌的门把。当然,我更是讨厌门外的人。
夏天的天总是亮得特别早,所以太阳也是着急着蹦出来,刚好照晒着养在阳台上的盆景,显得闪闪发光,妖红明亮。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夏淼淼夸张地吃着我刚做好的三明治和那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我说,这个蛋怎么好像没味道,不是没放盐吧?看着这个三明治怎么烤得很久的样子还有还有这豆浆是不是没榨好啊。。”听着她无厘头乱挑毛病的话,说真的,总有种想抽她的冲动。当然,我毫无怀疑地抛了她两个白眼球“敢情我做得那麽差,你还吃得这么爽?”我没好气的回她一句。这丫的大早上跑来这扰我清梦不说,还这麽得寸进尺,随后赏了她一个爆栗。就在她无辜的眼神和抱怨声中,总算结束了这顿早餐。确切说是她完成了。我从来早上只喝一杯咖啡。浑浑噩噩,我和夏淼淼就在家里看电视上网什么的度过了一天。从来没发现时间可以过的如此之快。窗外的天已是灰蒙蒙一片,路边似乎亮着一些昏暗的路灯。还记得以前上课时候,自己总是时不时瞄下表,总感觉那指针就没动过。每天就在等那手表的指针慢慢地,慢慢的跳动中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然而今晚,就是一个特别而平凡的毕节晚会。确切说,那算个聚会。
当夏淼淼扯着我推开饭店包厢的门的时候,我从她后面披开来的头发侧空间看到了一个人。那是我从没有想过的,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初夏的夜晚很早就有些闷热了,包厢里右角天花板上悬着的空调一直在不间断地传递着丝丝凉气,高大的落地窗外面,却是繁闹的街道,灯虹倪烂一片。而另一面,却有着极其安静的氛围。我木纳地坐在了椅子上,不敢相信,那个本应该在地球的另一端吃早餐的苏晓竟然就这样高傲的坐在我对面。“琳,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么?”苏晓笑笑道。我瞅瞅夏淼淼又瞅瞅苏晓,敢情她俩想给我惊喜呢还是惊讶。真是,又惊又喜!“咱,好好庆祝庆祝,又聚一起了。”我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夏淼淼拿过我的杯子,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蓝大小姐,还有人没到呢。你是口渴还是咋地?”我无奈摸摸鼻子,这才想到,这么大个包厢,理应不只我们三个。讪讪地笑着。无言,无语。只是一片沉默。江宇行出现的时候,已是过了无分之后的事。看着他手牵着一个漂亮女孩子,我真的着实酸了一下。惊慌与失落之间,我只能避开他的目光,着眼于面前的高脚杯以掩饰我的不安。借口着去洗手间,我偷偷的朝着饭店门口走去。大不了一会儿打个电话说有事。他们应该没有异议吧!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泛出脆亮的碰击声,在这本就安静的餐厅显得很刺耳。我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本以为句这样回去了。不想却在门口遇见了江晨。今晚的他穿了灰色的休闲装,黑蓝色的牛仔加上一双帆布鞋,浑身充满青春活力,使得原本帅气的脸更是养眼。江晨斜着嘴角向我挑眉“小黛,怎么看你要走啊,不赏我脸麽?”江晨随手一下揽过我肩膀。从小,似乎他都是这样,我早见惯不惯。看他往里走的趋势,我有些凝迟了。江晨似乎不解风情,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他便硬生生将我拖了进去。我十万个不愿意,可我怎么说?再进包厢,早已多了些不熟悉的面孔。好像是城南学校的。呵!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即是毕业。。
在很多年后,我坐在自家阳台边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总能不自觉想起当时的年少轻狂。依稀记得记得江晨架着我回去时,一桌上都很沉默。我当然懒得去猜他们个人的心思。纷纷低头把玩着自个儿的手机,更多的竟是无言。静的我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却不见苏晓与夏淼淼。江晨拍拍我的肩,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便落座他身边。“夏淼淼肚子疼,苏晓送她回去了。”冷不丁的,江宇行有气没力地说了这么句话。头也不曾舍得抬起来一下。现在年轻人出来玩,大多都是水足饭饱后,去歌房嗨皮喝酒。当然,我们也不会例外。忘了是谁提出来的,说是毕业前最后的疯狂。我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不然当时我是不会跟着兴致高涨,喊着叫着闹着跟着大家来了唱歌房。或许这期间并不会有人注意道我吧。这么群人,我只认得江晨两兄弟,而他们一个忙着招呼他人,一个总是低头默不作声。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世界遗弃的人。当然,这样的错觉并没有维持太久。
之后我默默点了那首卓依婷的后来,匹自地唱了起来。后来会怎样我们谁也没有能力去预测。还记得歌词是这样写的: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总会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我,当我回头寻找源头时,卻什么都没看到。
后来就是这样,我们都顺利拿到了毕业证,离开了那个呆了四年也同样骂了四年的学校。我的大学,我们的学生时代,即是结束。
我也曾多次回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和江宇行说话,或者我没有理他。我想我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吧。这个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家。毕竟,它好像就是一栋房子。当我唱完后来这首歌,周围泛滥一片掌声,特别是江晨那两只手掌跟抽筋似的一样,开了又和。一直坐在江宇行旁边的女孩此时平静地喝了一杯啤酒,又抬头看看我。撇撇嘴道“也不怎么样嘛”我知道她只是看我不顺眼,她不爽不服气。然后起身从我手里夺过麦克风。是的她是用夺,对我毫不客气。周围是一片起哄声。我偷偷白了她一样。神么嘛,明明就是不甘嘛,用得着吗?愕然发现江宇行在看我,我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叫你深沉,叫你不理我。包厢的冷气开得好像有点大,纵然喝了点儿酒,还是感觉凉凉的,不由打了个冷颤。他笑了,但是一闪而过,却早被我尽收眼底。我就知道,从小他就对我很突然的动作淡定不了。每每如此,他都忍不住会笑“就知道你忍过了好久,很想和我说话有没有?”他这样说。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我却觉得滑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走近他,低头手里至少玩了半小时以上的手机,才发现他只是重复地开锁,息屏。我也笑,夺过他手机,直接端起桌上的啤酒往他嘴里灌。我知道他不会醉。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和我说话,我便不再找理由不理睬。江宇行抹了下嘴,眼睛看着正在前方大声唱歌的女孩“她是我表妹,冉书瑶。”再往后的很长时间,每当我回想起当天晚,江宇行给我说的那些话,总是情不自禁感叹!他说,我靠在沙发垫上睡得昏昏沉沉。最后只是记得他轻抚了下我的刘海。他说“黛琳,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吵了,也不冷暴力了好吗?”我点点头,沉沉睡去。
当六月的尾巴来临时,陵川的天气似乎愈发的热了。路两旁的梧桐依旧绿意盎然。隔离阳光,将那片阴影投射在地面上。风,也开始吹呼起来。拿到毕业证那天,我本来打算约夏淼淼一起吃个饭。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关机提示。多少感到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那晚苏晓与夏淼淼不告而别后,再没了音讯。我也曾打过多次电话,永远是关机。我再没心情打到她家去。索性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看看天,依旧是灰乎乎的,却少有的闷热,又要下雨了。不得不承认,陵川是个非常拥挤的城市。至少陵川的公车是这样的。周围挤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时不时还会有股怪异的汗臭味传进鼻子里。尽管车内的冷气看得挺大,但是汗臭与汽油燃烧后残留的味道使得本就有点晕车毛病的我差点儿把午饭交待在这讨厌的车厢内。幸运的是,到了。在司机踩下刹车的同时我火燎燎地踏出了这个封闭的空间。此时才发现原来陵川的空气被打量化学气体污染后还可以这样好闻,有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于是我又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肺,此刻舒服。隐隐还夹杂着一股月季花香的味道。,那么好闻。
坐在肯德基里面靠窗位置,我边幸福地吃着全家桶,一边看着窗外大街旁的植物。那是高大的香樟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随性把绿荫投在下面正在下棋的几位老大爷身上。“其实在外面很孤独吧?不如搬回去住,你妈很想你,还有我……妈妈”。江宇行,喝了一口饮料这样跟我说。“不想回去,你知道我并不想面对他们那样子。”我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但是我不想每次要见你都得绕大半个城市。陵川它很大的你不知道麽?不想面对他们那样子,难道就不能去我家麽?我妈可是天天念叨你。”他这样讲。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暴躁,表情却是照样淡淡的。我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就是因为当时稀里糊涂地“哦”了一声,以使得之后的几天里忙得不可开交。我是有多久没回家了呢?好像是自高中毕业后受不了家中二老无休止的争吵而搬了出来,也是为了上学方便。当然,我很不喜欢那个叫家的地方,于我而言那不过就是一栋房子而已。所以确切说我是要把我现在的“家”搬去那里,那是栋华丽的房子。那天江宇行并没有回去,而是等着和我一起回去。我在小公寓里收拾着行李,他则去给我退房。正当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张和夏淼淼睡了无数个夜晚的旧床单一起带走的时候门被人拍响了。我就知道是谁。能把那门边上的按铃晾在一旁而大力敲门的人,除了租对门的路佞,我还真想不到会是谁。“姐,你要搬家了啊?”路佞以进门看到满屋的景象惊讶问我。我点了点头。“都毕业了,还住在这里干嘛”抬起头我反问路佞。他一时语噻。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傻傻笑了下感叹“毕业真好啊……”我看着这个还带些孩子气的大男孩,然后笑了。路佞支手撑在门框边上对我喊“可是我会想你的,黛琳。”这次他没有叫我姐。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居然感觉路佞受这句话的口吻像极了江晨那个家伙。然后顺手把刚放在茶几上的那张照片递给他“给你照片,可别忘了我哦。想我了就来城南桐脌区找我”。我笑笑。“那要不今天晚上在我家吃火锅吧,我煮给你吃”他看看刚接过的照片跟我说。眼神一片迷离。我嗯了一声。那张照片是陪了我三年,那是大一刚结束的时候江晨给我和夏淼淼拍的。照片上的淼淼头偏在我肩上笑的很开。只是不知道是怎么洗的,淼淼的镜头显得很模糊,后来只能是我囊中之物。记得淼淼一看到照片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一脸鄙视地朝江晨嚷道“你个王八蛋,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为了突出你家蓝宝宝漂亮是不是”当时我只能呆在一旁笑。江晨倒是耸耸肩,表情很是无辜。以后的很长段时间,淼淼还是很肯定,或者很坚定的认为就是江晨故意弄的。都说世间上流失得最快的是时间,它不带一点停留,逝于指尖,不曾留下痕迹。其实我们都错了。世上流失得最快的并不是时间,而是我们在放荡不羁的年龄相聚一场的愉快时光,剩下的,只是用作怀恋……晚上的火锅宴我自然带上了江宇行。路佞其实就住在我对门,我直接带着江宇行出一道门,再进一道门就可以了。路佞解掉身上的围裙丢在一旁,忙忙着往锅里加肉丸。我也加了一些香菜在里面,江宇行则在一边看着。我知道忙了一整天的他现在很饿。“宇行哥,别客气,尽管吃,我们家黛琳就请你以后好好照顾了,其实我也挺舍不得的”路佞这样对江宇行说。刚人进门的时候还一脸无措地不知道怎么招待,这会儿最倒是快得很。我一筷子敲着路佞夹着的肉丸子,它很顺从地掉进了锅里。“啧啧,什么你家黛琳,也不叫姐,没大没小的”。我随口嚷道。江宇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小黛,就你这样还做姐?”“我不服,我比他大就该叫姐,不然叫什么来着?”“亲姐啊,你倒是吃不吃啊?不然黄花菜都凉了”路佞从中插口道接着给我夹了一大肉丸。“切!黄花菜?哪呢?还凉个啥?不有火吗?”我边吹气边说,说真的,真他娘的烫。“小黛她本来就是我妹妹,照顾她本是应该的,也快别操心了。”江宇行这样讲。看的出来,都心情不错。夏天白天虽然很热,可能是天刚热的原因,夜晚的风总是来得特别清凉。吃过晚饭洗漱过后,坐在门前阳台边的台阶上,静静的享受着陵川的城北夜晚沉寂。明天,也就没有机会了吧。以往都是路佞那家伙陪我坐至深夜才各自进门。今晚坐在一旁的,无疑是江宇行了。路佞晚上还是被我赶去上自习课了。他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对我说:“姐,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你的,以后我还要去你家找你,可别把我忘记了啊”我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毕竟和他一块儿也两年了,挺开心的,能认识他。陵川的夜空少有的繁星满空,我抬头照顾、眨巴着眼睛,忽而想起《后来》那首歌里的歌词: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也许后来的我也会这样吧。偏头靠在江宇行肩膀上。不知怎么,这首歌总会给我带来伤感,以至于那滴眼泪悄悄落下……
踏着六月的尾巴,緃是回来了,这个离开了四年的家。没有更多的欢喜。我不习惯去按自家的门铃,弯身从门口红地毯下摸出了把钥匙。那是母亲宁朵的习惯。她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好几次都为丢了钥匙而进不了家门。我进门后拉着行李径直走进了自己卧室,那是位于二楼楼梯口的一个大大的房间。比起我在城北小小公寓那个房间,简直好太多了。我利索的把衣物放进大大的香木衣柜里,其他的物品什么的,随便往一边放。二老并不在家,意料之中。他两常年不在家可能都是为了避开对方吧。我总是想不明白,既然两人感情如此不堪,为何不早早了结呢。越想越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下楼去洗手间洗洗澡,头发还没干便把自己狠狠地扔在床上,与周公相约。
傍晚母亲宁朵女士来了电话。那会儿我正睡的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与睡梦拉回现实。说实话,我并不能保证自己脾气能好到哪儿去,特别是被吵醒的时候。于是我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眼皮也没舍得抬一下便接了电话,我更没舍得看看是谁打来的就张口大骂:“妈的,谁啊?”当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妈,是我。”后,我十万个想撞墙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莫不是我刚骂我妈头上去了?还好宁朵并没有计较这个,接着问我是不是回家了。我说是。然后她说好巧不巧的,正赶上她出去游玩,短时间内回不来。蓝老头也刚好去外地出差,也得有段时间。要我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多去苏洁(我干妈,江宇行母亲)家串串门云云。以至于挂掉电话已看通话时间,长达半小时以上。不得不承认,宁朵是关心我的。再怎么样,至少对我的事都是很上心的。我也只是讨厌她与蓝老头争吵的样子。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当然,我一直认为这些都不是矛盾的导火线,最终的原因,我到现在仍然猜不到,也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揣摸。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当我告诉他们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二老选择沉默。本着不大顺利心情的我很意外,结果实在令人满意。当收拾完行李后我回到了客厅。父亲硬是赌气闷着没吭一声。自个儿安静的看完电视后回去了卧室。我当然不会认为他会在这时候睡得着。或许他是找不到理由让我呆在这家里看他二老折腾吧,然后自己闷着生闷气。母亲拉过我手,往手里递了张卡道:“别舍不得,苦了自己,以后自己独立,记得多关心自己。”然后笑的很牵强。我再也忍不住,把自己躲进了房间,只留给宁朵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我坐在门后的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谁也不知道,我蓝黛琳因为一场小小的离别,竟偷偷掉了眼泪。以至于深夜两点多,我还站在衣柜的大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睛,狠狠的抽了自己嘴巴子,边叫着:“****,矫情的****……”直到两边脸颊泛红并且有了浮肿的迹象,我才停止这样在的自虐。转身把自己埋进被窝,一夜无眠。
第二天宁朵并没有出来送我,她甚至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踏出那间卧室半步。有点儿淡淡的遗憾。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总感觉堵得慌。蓝铄邹了邹眉,沉默着替我提过行李。睁着那布满血丝眼睛看着我说:“她一夜没睡,刚躺下。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吧?”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没有太多的言语。是的,和着这个老成的中年男人——我的父亲,我们之间更多的,依旧是无底无渊的沉默。这种氛围可以生生令我感到窒息。我很快钻进了出租车内,让司机载我去城北,那里我租了套小公寓,小到我觉得一个人住都不会孤独。车子发动慢慢的驾驶出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蓝铄突然对我喊:“黛琳,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扭头看他,更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往后退去,变得一片模糊。雨滴毫无征兆地打在车窗上,我不得不把车窗玻璃摇下来,更是显得外面的世界昏暗。那天雨很大,下了很久。那时的蓝铄也许不知道吧,这一次,我离开了很久很久。
思绪被拉了回来。我恍惚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扭头看了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针早早地指向了六点。夕阳染得天边云霞红黄一片,那束温和的光束,最后还是打进了半拉开的落地窗,落在了布满蕾丝的床沿边上,惹得整个房间更是温暖。我再没睡意,起身下楼一番洗漱过。后江宇行来了。他双手插在两边裤兜里,站在门口看着刚拉开门把的我说:“小黛,妈妈请你过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