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汉踢了那公子哥一脚,对任欢道:“判官大人,这个人就交给您了!我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都是属于被他蒙蔽的不明真相的群众!”
任欢一脸嫌弃的道:“我要他干什么?”
那壮汉道:“是,是!那您看,我们……”
任欢心里对这几个家伙也很是瞧不上眼,但当前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只得勉强装出欢喜的样子道:“你们先去有关部门登记一下吧,把你们的要求也说一下。你们算是立了头功,这件事我会记得的!”
那几个人大喜,又朝那公子哥吐了几口口水,千恩万谢的去了。
“来人呐,把这个人单独关起来,听候发落!”任欢有些可怜的看了那公子哥一眼,摇摇头,转身离去。
黄松、刑明等四司主官以及霍云等人赶上来对着任欢好一通称颂,大赞他如何如何天纵英才,智珠在握,谈笑间瓦解十多万的暴动力量,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
虽然明知道他们在拍马屁,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还是很舒服的。任欢笑道:“你们也不用再给我唱颂歌了,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功劳。尤其是霍云,没有你和你的两万部队给我撑腰,我讲话也没底气呀!”
他特意把霍云提出来表扬几句,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他知道,不管在哪儿混,实力都是最重要的。与手握兵权的霍云搞好关系,无疑对自己很有好处。
霍云忙道:“属下不敢居功,都是府君大人领导有方。”
黄松与霍云在平乱的时候就要不要杀鸡儆猴一事互相起了一点嫌隙,不愿霍云跟任欢走得太近,岔开话题道:“府君大人,暴乱虽然已经平息,但上百万新鬼关在阴狱,始终是个极大的隐患,也给咱们增加了极大的负担。您看是不是这两天您就辛苦一下,抓紧时间把他们都审判完毕,打入轮回?”
任欢道:“我知道了!你们也抓紧办吧。工作量有点大,但还是要审判得细心点,不能出什么纰漏。对了,这次多提一点要求:这些新鬼的人生履历送过来的时候,我希望是按照他们生前的职业分类的。”
黄松道:“这个没问题。不过属下想冒昧的问一句,您这个要求有什么深意吗?”
任欢道:“我自有用处,你们照办就是了!”
挂着“判000001”牌照的迈巴赫在黄泉大道上轻快的飞驰。车窗外,夜色像黑色的幕布一样将大地遮得严严实实。车灯射出的光线也不过能将这黑幕撑开两条缝隙,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如同被遗弃的孤独。
任欢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他拒绝了阴狱狱长的宴请,坚持要回判官府。他知道,阴狱今夜依然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一天上班,可真是忙坏了。先是接见乔布斯、孟婆,又跟李白和李香君商讨建立现代传媒的事宜,下午又处理阴狱暴动事件。直到此刻,他才能稍稍的喘口气。
阎咚咚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夜色,眼珠骨碌碌的转着,也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用手捅了捅任欢的腰眼道:“欢欢,现在没外人了,咱们该算算账了!”
任欢眼都没睁,迷迷糊糊地问:“算什么账?”
阎咚咚斜了任欢一眼:“任大判官,你好大的忘性呀!是谁在平乱的时候口出狂言,说什么‘阎王叫你三更死,我敢留你到五更’?”
任欢心里咯噔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装傻道:“我说过这话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阎咚咚大怒:“好啊!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任欢上下打量了阎咚咚一下,依旧是一脸迷糊:“我好像没把你怎么样吧?这种事情没提裤子也不能认账啊!”
阎咚咚又羞又气,满脸通红,扬起小拳头雨点一般的砸在任欢身上:“叫你耍赖!叫你耍赖!”
任欢连声求饶:“好啦好啦,逗你玩呢!”
阎咚咚红着小脸道:“你冒犯了我的父亲,你说该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点好处,我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我爸听,看他怎么收拾你!”
任欢耷拉着眉毛,一副任人宰割的老实模样:“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想好了!”
阎咚咚嘻嘻一笑:“算你聪明!这样吧,你把我捧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这件事我就不告诉我爸爸啦!”
任欢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阎咚咚一脸得意的表情:“那是自然,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这下你总该答应我了吧?”
任欢揉了揉脸道:“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阎咚咚柳眉又立了起来:“喂,任欢,你别想再敷衍我了!今天那些混蛋那样侮辱我,你说交给你来处理,我信了你。但是你到最后一个都没处理。这也就算了,想不到现在你又想耍赖,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任欢避重就轻的道:“谁说我耍赖了?我今天没空,以后一定会处理的!”心想:“看来生死簿的事必须抓紧了。”
阎咚咚道:“那随便你啦,反正我气头过了,无所谓了。但是武林盟主的事你今天必须答应我,咱们拉钩!”
“拉钩就不必了,你如果能靠自己的实力夺得‘地府好功夫’的总冠军,我绝不阻拦。”任欢靠在车座上,再次合上了眼睛。
“小气鬼!亏人家还对你那么好,特意把展大哥找来给你找刺杀案的凶手。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人家。”阎咚咚嘟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任欢从座椅上一弹而起:“展昭是你找来的?”
阎咚咚把头扭向窗外,恨恨地道:“我不高兴,很不高兴!不要理你!”
任欢刚认识前女友的时候,也不过就是阎咚咚这种年纪,以前碰到这种情况难免诚惶诚恐,如今对付这种小女孩脾气却是很有经验,也不去理她,往后一靠,继续养神。
阎咚咚等了一会儿便绷不住了,扭头一看,任欢竟然已经自顾自地睡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吼声震得整个迈巴赫都跳了跳:“任欢,你居然不哄我!”
司机胆小鬼和机灵鬼听到后座的河东狮吼,都吓得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自己能消失在空气中。心里却都对任欢佩服得五体投地——连阎王爷的女儿都敢不鸟,是条汉子!
胆小鬼还很贴心的放下了车中间的隔板,任凭自己的老板在后面上演“驯悍记”。
任欢依旧是八风不动,懒洋洋地道:“哄什么呀?过会儿你自个儿不就好了么?”
“你……你欺负人!”阎咚咚气坏了,扑上去就——咬!
……
十分钟后。
任欢问:“气消了没有?”
“好了!”阎咚咚瞧着任欢一身的牙印,红着脸腼腆一笑:“你让胆小鬼开着车在外面兜会儿圈子吧,一会儿让轻裳姐姐看到不好。”
任欢道:“看到就看到,我就是要告诉她,她老公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阎咚咚哼哼道:“谁叫你那样气我?人家什么事都为你着想,你倒好,不领情倒也罢了,还那么小气!”
任欢讪讪道:“有些事是要讲原则的,关系到判官府的名声,也不能全都由着我的性子来。对了,展昭真是你找来的?”
阎咚咚道:“那还有假?展大哥可是和李元芳齐名的地府神探,身手又好,我专门找来破你的刺杀案的。感动吧?”
“感动,感动!”任欢眼角抽了抽,言不由衷地道。他知道阎咚咚完全是一番好意,是真心的关心他的安危,但这么一来,却让他非常的被动。
看着渐渐繁密起来的判官府的灯火,任欢第一次觉得,不管在哪里,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都是如此的重要。难怪有人说,人类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活个身份。
这件事现在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生死簿不能开启,阴狱的隐患就会越来越大,而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也是成倍增加。今天在阴狱就遭到了黄松等人的逼宫。他感觉自己像个潜伏在国外要害部门的间谍,一旦出事,本国政^府首先要做的就是完全撇清。所以不要指望那个死胖子会来搭救,一切都得靠自己。
正出神间,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任欢掏出来一看,是李香君打来的。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已经学会如何使用手机了。
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大概是约着去“喝咖啡”的。任欢想了想,把电话挂断了。
没想到李香君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任欢只好接通。李香君那边的实景图像立马显现出来。
“怎么了?任府君,累得都不想跟我说话了吗?”
李香君穿着一件性感的小背心,将她婀娜苗条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应该是刚做完健身,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两颊潮红,脖子上闪烁着晶莹的汗珠,几缕被汗水****的秀发贴在面颊上,一股青春热情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白天一身合体的职业装相比,此刻的李香君看起来更给人一种勾人的欲望——这实在是一个很会表现出自己优势的女人。至少对于任欢来说,这时候的李香君更容易勾起他体内野性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