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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曾经的你如此执着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高警官大吃一惊,他的心跳和血压陡然飙升超过了正常值,但毕竟是打拼多年的刑警,没等心情平复下来,他就作出了反应,迅速蹲下躲在工作台下方。

“别想逃!”对方一边吆喝,一边伸手去开灯。

我能听见开关按钮拨动的回响,仓库房顶的日光灯在闪烁,即将亮起来之前,高警官按下了时间轮的返回键……

虽然还原了移动过的事物,但却被过去时间的人发现,会对未来的现在时造成什么影响,我还在想象着,突然,监视屏幕的一阵白光炫目异常,让我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赶紧用手挡住了眼睛。

7月20日23点59分,高警官回来了,虽然从三天前穿越回来,但是地点仍然是嫌犯的仓库内,因此是时间而非时空旅行。可是这白光是怎么回事?好几个小时在黑灯瞎火的地方呆久了,突然来到灯火通明的环境,想必高警官也短时间曝光了一阵,他眯着双眼,并用手遮挡着强光。

“喂!你是干什么的!小偷吗?”一个粗犷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强度,高警官和我再往周遭一看,四面八方都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箱子,从箱子表面的标示看,都是化工产品,虽然是凌晨时分,整个仓库的光管都开启了,墙壁都被照得明晃晃的,有五六个强壮的男人从门外搬来一箱箱货物,然后往仓库内堆叠,他们脖子上都挂着条大毛巾,不时用来擦拭身上的汗水,看来都是搬运工,而且已经工作了好一阵子,而在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稍矮、秃顶的中年男人,他拿着一本似乎是账本的东西在点数,正是他发现了高警官,并发出了呵斥。

高警官没有多辩解,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声明要对仓库进行调查,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负责对账的秃顶男人显得有点急躁,对高警官妨碍他的卸货进度感到非常不满。

只是三天时间,原本是工作室布置的一切都不见了,变成了普通的仓库,而这个变化到底是嫌犯早有预谋,还是因为高警官的时间穿越调查被发现后作出的应对,暂时还无法确认。

高警官立刻拨打电话通知刑警大队,他意识到,刚刚穿越的意外很可能刺激了嫌犯,导致提前外逃的后果。

不到十分钟,五六辆警车赶来将仓库团团围住,并迅速拉起了警戒线,卸货工人们也不得不停止了工作,留下一组人把守仓库,杜绝任何人破坏现场之后,高警官立刻动员大家赶往一个叫四号码头的渡口,虽然从大伙的表情上看,很多人不知所措,但毕竟对于这起重案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毫无进展,突然有了行动方向,自然不敢松懈。

大东市是沿海港口城市,是南方海运的枢纽,因此港口渡口众多,从这里发生的走私和偷渡案件屡见不鲜,现在是7月21日凌晨时分,路面车辆稀少,警车更是疾驰如飞,高警官特别提醒所有警车都关掉警鸣和警示灯,不能让嫌犯察觉。

0点29分,高警官带领大家在距离四号码头一公里外的停车场下车,然后开始步行。四号码头在大东市众多码头中是比较小型和偏远的一个,而且由于水浅,不能进入大型船只,只能充当中小型船只的过路点,周围都是八十年代建成的骑楼建筑群,而且生长了非常多的老树,是一片安逸祥和得适合养老的地方,跟市中心喧闹繁华的景象截然不同。

刑警们一行七人进入了一家还在经营的饭店,出示了警官证件之后,高警官和另外一名刑警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从窗口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十米处的渡口,其余五人在一楼待命。

高警官一手托着望远镜朝渡口方向监视,另一只手拿着无线电台,并举在嘴巴位置,随时准备通知楼下的同僚行动。

0点50分,一个一米七左右身高、身材偏瘦、提着大包小包、身穿黑色带帽卫衣、匆忙赶到到渡口的年轻男人引起了高警官的注意,也许他用望远镜看得比我清楚,监视器的心理成像窗口出现了画面:高警官回忆在仓库地下室柜子里看到嫌犯模样的相片,但是由于男子带着连衣帽和口罩,无法进行比对,但就身材而且非常相近,尤其是他现在的装扮,跟之前跟踪伪装成“刘秘书”的他到仓库区下出租车时所穿衣服几乎是一样的!

“伙计们注意,盯着渡口前面那个身穿黑色带帽卫衣,手拿行李箱的年轻男子!他很可能就是嫌犯!”高警官示意楼下的刑警们做好准备。

1点13分,一艘覆盖着深色挡雨布的小型货船慢慢靠近渡口,船上有一人向岸边的男子大力地挥手示意,神情非常紧张。

此时高警官立刻对着无线电台大喊:“伙计们动手!抓住他!就是他!”

五名在一楼等候多时的刑警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嫌疑人,高警官则继续在二楼监视,为下一步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作出及时的反应,但他的双手都在抖动,心跳和血脉都超出了正常值,看得出他非常想冲出去抓捕嫌犯。

小货船看到警察来了,不管岸上的嫌疑人,在距离渡口还有五六米的距离马上调头,嫌疑人一看前方无路,后有追兵,情急之下丢下行李,纵身往江水跳了下去!

高警官再也按耐不住了,转身飞奔下楼,冲向渡口,最先发起追捕行动的五名刑警也有三人跳江而下,众人合力围堵,终于把嫌疑人抓获!待高警官确认之后,正是特效化妆师海伦,而那艘企图逃跑的小货船也被闻讯赶来的水警拦截,审讯后发现是一艘准备偷渡到澳大利亚的人蛇船只,船上一共用二十几名的偷渡客。

高警官为何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嫌犯的出逃时间和地点?事后他告诉我,是因为穿越调查的时候,也就是7月19日19点40分到22点20分之间的近三个小时内,他一直在仓库背后的外墙监听,当时除了听到嫌犯与苏广的通话之外,还听到嫌犯打给人蛇的电话,并确定会在7月21日凌晨一点在四号码头离开大东市,难怪那时候我发觉高警官不时地看手表,就是担心会错过抓捕时间。

抓获海伦之后,高警官迅速回到仓库,经过对相关负责人的询问,得知仓库是从7月19日开始被用作存货,之前的租户,也就是嫌犯在7月18日一早就致电业主表示自己有急事要退租,然后说仓库的物品全都不要了,可自行处理,他走得非常匆忙,以至于业主过来检查的时候,发现仓库里还放满了各种东西,包括摆满工具的工作台、服装、书本、桶装颜料、乳胶、石膏、假发等等……几乎跟高警官调查时候的布置一模一样。

业主之后将嫌犯遗留在仓库的一切都拿去变卖,然后才在7月19日租给了下家,这让高警官紧张了起来,如果地下室也被清理的话,所有证据都灰飞烟灭了!他立刻组织人员将仓库东北墙角,也就是之前摆放冰柜位置的货物都搬走,找到地下室入口的盖子,但是试图将其打开的时候,却不成功,调查后发现盖子的缝隙都被强力的胶水给粘合了,既然软的方法不行就来硬的,这附近本身就是工业区,大伙很快找来了包括电锯、扩张器和冲击钻头之类的重型工具,强行将盖子破开了。

进入地下室探查一番之后,高警官才松了一口气,包括仿照刘秘书制作在内的全部倒模作品,以及木柜里的奖状奖杯,和暗格里的迷昏药物,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原处,看来嫌犯根本没有打算,或者是没有时间处理这些罪证,只是匆匆将入口封死就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到审讯嫌犯了,一个有才华、事业也上了轨道的年轻人,为何会走上犯罪这条不归路,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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