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香泠已是恨极,只想着给吕良好看,可奈何她自身能力有限,只有眼巴巴儿的瞅着面前这个似乎能做主的人!是才慌了心神,没能看清这人的模样,现在才发现这人锦衣华服,面庞刚毅冷峻,不怒自威,香泠不由心下生怯,恍惚间忆起,去岁正是在这花园中,曾见过这主仆二人,只不知他们究竟是何人!
然现下香泠已被仇恨蒙了双眼,见那人看了自个儿模样微愣,便双膝叠跪在地上,大着胆子道:“奴婢香泠谢爷救命之恩,婢子本是府上七爷侍墨的丫头,不知为何故被这厮盯上,乘婢子独自一人时欲行不轨,凡请爷为婢子做主,还我一个公道,婢子不胜感激!”话毕,恨恨地瞪了眼趴在地上的吕良,又朝楼映锦的面儿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这股子决绝劲儿,让站着的主仆二人均是一愣!福贵现已规规矩矩立在楼映锦后头,脑袋下垂,两手捏得咯咯作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楼映锦略微错愕,脸色便更加冷了下来,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件事定要追究到底?”这次香泠没有犹豫,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道:“想清楚了,烦请爷给婢子一个公道!”古代女子将贞洁看得十分重要,发生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她嫁给那厮还好,不若,她这一生都别想觅个好人家,寻常女子,自来都是一女不适二夫,也只有沟栏里的妓,才会千人枕,万人骑。
楼映锦冷笑道:“倒是个狠绝的丫头,既如此爷便依你,只你莫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想想应当如何感谢爷,记住,我叫楼映锦,想通了到锦楼找我!”只听一声惨叫,一如当日官差劈落那老者一耳!香泠由自怔惊面前这人,便是府里连日来疯传的上京楼映锦,只听说这人威武,女人众多,府里现成爬床的就能排到城外头,更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是何意。
只见楼映锦收刀,在吕良身上擦拭干净,戾声道:“滚!今日断你一手是为惩罚,日后莫要让我看见!”吕良虽痛极,却极力忍着剧痛,捡起地上断手,踉踉跄跄逃了去。
楼映锦随即转身,冷电般的眸子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香泠,心中冷笑:“寻常女子遇到这事,心中早已没了注意,只她事后不哭不闹,果断的向他寻个公道,真当他大爷是个傻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犹有这份心性儿?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野心倒是不小,那爷就成全她!”随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小厮福贵跟在楼映锦后头,漠然不语,走出十来步,回过头来深深看了眼香泠。
自两人走后,香泠便一直坐在地上,又惊、又吓、又怕,却在暗想自己今日是对是错,她是要公道,可却不至如此!想到今日自己也做了一回十恶不赦的恶人,盯着那瘫血迹,心惊不已,嘴上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眼泪就簌簌的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