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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是故乡明

我伫立在涛声喧嚣的海边,望天边滚圆的皓月缓缓露脸。银色的光辉萦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似飘曳的绸带散在天边,仿佛和银亮亮的的天河揉融一处,陶醉了的月夜,抚动了我的心。思念如一缕淡淡的云,绕圆月飘呀飘……

奶奶你总是说八月的故乡很温馨,叔叔便乘船返回。我总记得八月在奶奶的河那边有瓜果桃李淡淡的清香,我总想奶奶在八月中秋夜走进圆圆的月亮,我总想奶奶在八月绿海秋光远远望帆,望儿孙从大海的遥远,投入母亲的怀抱,故乡八月的风拂奶奶稀疏的白发,在凄冷的月色中高高扬。

奶奶,你在祈盼中倒下,秋风的温暖你为何不享受这美好时光,你总是讲月是故乡明,你总是说,海那边的孩子们惊慕故乡凤凰飞起的地方,女孩子变得很善良很有出息。许多年过去总忘不了奶奶在大海边拾海带弓身颤动的阴影,总也忘不了昏昏的月下,奶奶在冥冥幕色中背着鱼篓恍恍地归来……

我愣愣地望着天空,月亮向我逼近,夜幕洞开一扇天窗。很多年很多年,奶奶被安放在堂的中央,那宽阔的额,那光明朗澈的眼在哪儿?那如春的光辉灿烂的笑在哪儿?那扬一扬手就有一片流向我们的暖色的光在哪儿……

奶奶,叔叔从海外来信,痛苦地说,几十年都未能与母亲住几日,在那泪水涔涔的纸页里,失去了母亲他的家失去了支撑,失去了母亲才懂得了母亲,理解了母亲,母亲的宽厚、母亲的豪爽,母亲生生息息的劳苦……

奶奶你听到了吗?你的宏大、无边、细致的情感原本在滚滚流淌,叔叔的悲恸,尽管天涯海角,尽管二十年、三十年。儿子归来故乡偎母亲床边总可以再做一番孝敬,然此后,生之匆匆死之匆匆,苦之楚楚累之楚楚,到何方再觅母亲膝下的这分浓福。

我忽地感悟到,居住在全世界的炎黄子孙,正以百折不挠的气概,艰苦卓绝的精神,忘我无私的品德,执着追求的毅力,机敏开拓的智慧,继续为全人类做着贡献。

故乡的月如此灿烂。

故乡的奶奶步入天边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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