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琴师顾家被抄家了。”甲说。
“想当年,顾家也是名门望族,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丁叹了口气,感慨万千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乙问。
“听我在宫里当差的兄弟说,皇上生辰,就在顾家主母献艺之时,突然,从琴弦间飞出一根银针射向了皇上,还查出针上被抹了剧毒。”甲洋洋得意的说到道。
“顾家主是好人,以前还经常帮助我们呢!每到年荒,顾家主总是第一个开仓放粮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乙为顾家打抱不平的说。
“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啊!”甲边说还边摇头叹息。
……
当人们众说纷芸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倚着一个浑身灰扑扑的小孩正在掩面哭泣,时而还传出呜咽的声音。
夕阳西下,小孩慢慢的直起身来,—步步向远处走去……
爹爹,这就是你保护的百姓吗?你发誓要效忠的帝王吗?为什么你这么努力,却是这样的下场?爹爹,潇儿不懂,你教教潇儿该怎么做?该怎样才能救你们?
不禁想起了官府来抓人的那天晚上,灯火通明,顾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奶妈只顾着将顾潇放到暗道中,并嘱咐: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之后便匆匆向外走去。
顾潇唯有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终于跑到了暗道的尽头,却也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意识渐渐回拢,顾潇揉揉肩膀,感觉浑身酸痛,肚子也空空的,只有慢慢的支起身子,一步步向都城走去……
“小妹妹,你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回家吧!不然你的爹爹娘亲该担心了。”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个小男孩说。顾潇楞楞的盯着男孩,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没有从回忆中醒来。
“家?我没有家了。”听到男孩的问题,顾潇的眼中充满迷茫与无措,像极了一只迷途的小鹿,惹人怜惜。男孩看着顾潇这副模样,不知怎的心里感到非常难受。
“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会照顾你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愿意跟我回家吗?”男孩由最初的无措变为了渴望,他期待着,等待着她的决定。还生怕顾潇不相信,急忙说出自己的名字,搬出自家老爹:“我叫沈言,我爹是沈溪。”
顾潇静静地看着这个男孩,现在的他虽然还很稚嫩,七、八岁的年龄,却給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干净而纯粹。
“我叫顾潇。”听到他爹是沈溪,顾潇便不再犹豫,伸出小手紧紧的回握着他的手,如下定决心般坚定。
顾潇曾听自家爹爹说过沈溪:虽为商人却重情义,且富有经商天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顾潇也相信能得爹爹如此称赞的人必是可以相信的。
“言儿,我们该走了!”一位衣着精致的妇人朝沈言望去,并伸出手示意他该回家了。
沈言拉着顾潇的手跑到妇人面前。“娘亲,潇儿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吗?她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沈言问道。
妇人盯着满脸兴奋儿子,又看了看顾潇,终是点头答应。
顾潇跟着沈言上了马车,车内虽不是很大,但却精致,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顾潇看看自己,又看看整洁的座位,只有无措的站在那里。好在顾潇还小,能够完全的站立在马车中。
沈夫人看出了顾潇的窘迫,出声说道:“没关系的,坐吧!”通过刚才的一幕,沈夫人也看出顾潇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不禁心中的疑惑更重:她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她的父母是谁?究竟从何而来……
“潇儿,我告诉你哦!这马车是我爹爹设计的哟!可方便了!”沈言自豪的说道,仿佛这马车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一样。
沈夫人看着沈言那满脸兴奋,小脸微红的样子,听着他那不着边际的话语,不禁轻轻失笑,就连顾潇也暂时忘记了被抄家的悲伤和对皇家的愤恨。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夫人,该下车了。”丫鬟在一旁提醒道。
“言儿,我们下去吧!”沈夫人踩着马夫放下来的凳子,提着裙摆,下了马车。随后沈言拉着顾潇的手依次下车。
“潇儿,这就是我家了!你别看外面这么小,里面可大了!我带你进去看看……”沈言一边跑一边向顾言介绍,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小嘴也说个不停,眼中闪烁着光芒,看起来煞是可爱。
由于沈老爷长年在外经商,鲜少回家,所以沈家的子嗣并不多,这些年以来也只有沈言一个孩子。如今碰到同龄的孩子难免有些激动,犹如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一样,涛涛不绝。时不时的顾潇也与沈言说上两句,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