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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其实我等的就是你的进攻,防守就看谁先失误,你一旦进攻,你的破绽就出来了,你的防守就不再是水泼不进,我可以借你的发力打出更快的球,也可以做你一板,我自由度就高很多了,可采用的技术就不用受你那下旋球的限制了。”

“看来你打削球满有心得的啊!”

“那是,从小就跟你较量,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打么!谁让你小时候一直压着我呢!”

“最后你不是也赢我了么!”

“赢你?去年电视台采访我,我还屁颠屁颠跟我妈炫耀,在电视台放的那个过去比赛的录像,就我赢你那个,我妈说是你故意放水,有这回事儿吧!”

“呵呵!你还记得那个比赛啊!我可没有故意输给你。”

“真的么?呵呵,其实萧炀哥,要不是小时候你一直压着我,我也出不来,无论是在省队还是国家队,只要跟削球打我就从来没怵过,反而特兴奋,也许跟那场球有关吧!”

“看来我是培养出了一个削球克星了,我的罪过可大了,呵呵~”

“哈哈~削球克星,我有那么好?”

“我看差不多”

“跟萧炀哥你打我就没感到我是什么削球克星,你要是认真练上一个月,我肯定还是输的一方,跟你打不光胳膊累,更累脑子。”

“主要还是你不怵削球,技术上不受心理干扰,我就是练上一个月也不见得是你的对手。削球本来就是砧板上的一块儿肥肉。”萧炀的自嘲也透露出了对削球未来的一种隐忧。

“现在肯认真钻研削球的人太少了,不爱动脑筋也不肯下苦功,就我那些学生,小小年纪没有人愿意学习削球,都崇尚进攻打法了。”李教练也有着同萧炀一样的感悟。

“是啊!削球很难练的,看上去简单,可要吃的苦需要掌握的技术只会比别的打法多,而且在各种打法的围剿下它的生存空间也有限,肯认准削球去认真学习和研究的人真的不会太多”萧炀随后对邱酋打趣道“以后你想找削球去打恐怕都找不到咯!”

“你不是削球啊!就找你!”

“那我真的要好好练练才行”

“萧炀哥,你回来的这几天要是没事儿就陪我练练。”

“行啊!你不嫌弃我这个潮手就行。”

“你还潮手?那国家队的那个就是拿不出手”邱酋一本正经地点说着“过分谦虚其实是骄傲的代名词”。

“哈哈!我是太骄傲了,原来国家队还有不如我的削球手,嗯!我很是骄傲,这回不谦虚了吧!”

“歇够了!看我怎么把你的骄傲打回原型。”

“来吧!who怕who啊!”萧炀网球拍上哈了哈气抹了抹后站在了台前。

陪着邱酋打了几个小时的球,萧炀越来越感到没有合适球拍的无奈,虽然某种程度上是球拍制约了他技术的发挥,但真正的根源还是他对上强手之后的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心理的波动连锁反映在了技术层面的走样,而把丢球推卸在不是自己使用的这个球拍身上,越是担心球拍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出球就越是频频打出丢分的球,萧炀的削球可以很快找回感觉,可那份自信却在频频的丢分中消失殆尽。

“怎么感觉你打的还不如第一局好呢?”

“你是越来越适应我的节奏,而我是越来越不适应这个球拍了,以后要跟你打的话我得去配个球拍。”

“你想要什么样的?让我妈给你弄一个。”

“可别!还是我自己攒一套吧!”萧炀知道如果以后真的要他代表奉川旅游局去打比赛的话,他真的需要一套称手的球拍方便自己恢复训练。

“也好,谁让你是削球呢!你什么时候去买?我陪你去。”

“现在就买,你就别陪我去了,你不是还有训练么!”

“今天的量已经够了,跟你打一场球比我练两个小时都累。”

邱酋可不管萧炀乐不乐意,今天她这个跟屁虫是当定了。萧炀也拿这个妹妹没辙,只好同意,“我要逛数码广场买个数码摄像机,然后我们再去体育用品专卖店买球拍,ok?”萧炀把自己的计划跟邱酋说了一下,邱酋很感兴趣萧炀要买什么样的数码摄像机还有它的用途,两人在路上就聊开了发球机,别说,邱酋在国家队还真用过那款发球机,虽然她给出的评价不错,但言语中也有些不屑“机器代替不了人的,练练技术,挑挑毛病还可以,程序化的么!”,萧炀也很同意,国家队人才济济那套发球机充其量是量化球员技术指标给教练员和球员作参考的一个工具罢了,说它能模拟比赛,但高手的比赛中比拼的不再是技术,而是心理和战术,这两点永远不是发球机所能模拟的,“别看它是双头的”。

“用得好的话,它是最佳陪练,我想我可以用数码摄像机把你跟我的比赛录下来,回去用发球机模拟出来让那帮孩子对练”萧炀的解释让邱酋很是惊讶“这样也可以?”,“不知道你们那里谁管发球机,这是它的一个最重要的卖点啊!”萧炀气笑了“看来国家队的水平太高真没瞧上那点功能”。“我反正不知道,不过它怎么模拟呢?练的人不同,回球方式都千差万别,所以一个球一个球的固定模式去模拟我也觉得意义不大,针对一个实战来球训练不同回球技术和效率倒是可以,连不起来也没多大用。”“是啊!”萧炀想到回程火车上买的一份电子杂志,看过里面数码摄像机的知识后,介绍电子游戏的文章也让萧炀感慨万分,当今技术的发展已经能够让人跟虚拟的世界做出互动,结合跟邱酋的这番讨论,萧炀多少也感到这套发球机存在的不足和未来需要改进的方向,可真要用它训练他的那些如艾雄一样的业余球员,他想到的改进也许并不是很重要,萧炀知道目前这个发球机所具备的功能已经足够满足他们的需要了。

出手一万多元,萧炀拿着到手的数码摄像机在商场内就开始追拍邱酋,邱酋也不时地摆个姿势做个鬼脸什么的丰富着两个人的快乐,在买球拍的过程中,邱酋又充当着摄影把萧炀买拍粘拍试打的全过程给录了下来。萧炀给自己买了一把削球专用底板,正面搭配了一张红色低硬度海绵的涉性套胶,反面则搭配了一张黑色中度海绵的粘性套胶,这种搭配跟他以前所使用的球拍稍有不同,这个正手是偏向进攻弧旋的涉性胶皮,对他正手削球的影响不是很大,也许是新粘球拍的缘故,跟发球机对打所拉出的球非常的冲,远台的削打也很稳健,萧炀又一下子买了四套胶皮作为备用。当初在省队从来没有为球拍胶皮担心过,也不会太在意它们的价格,可现在,萧炀不得不面对自己荷包大出血的心痛,这已经攒好的球拍和额外购买的胶皮又让他花掉了近二千多元,“今天是我最疯狂购物的一天”萧炀对邱酋如是说“我可还有一个球拍没买呢!”萧炀指的是那个他准备给杨枭当作生日礼物的球拍——Vooding。

“邱酋还真是大姑娘了,多可爱啊!”萧妈妈看着摄像的回放,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在旁边鼓弄着三脚架的萧炀。

“是么!”萧炀也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上正放着的画面,画面上,邱酋正努力模仿着身背后的海报上的人物造型,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停地在纠正着邱酋那有些不到位的姿势。

“你们这是在哪儿?哦!你跟她都吃的什么?瞧瞧你那吃相,这段是邱酋拍的吧!哈哈~”萧妈妈哈哈大笑着“你看人家邱酋吃的多文雅”。

“快餐咯!那顿饭还是邱酋请客,我这个最疯狂消费的一天到最后连一顿饭钱都拿不出了。”

“有点尴尬是不是?”

“确实有点,你给我那个卡又不能透支。”

“明天你还要陪球球练球么?”

“是啊!妈,给我拿点钱,明天我还要买个球拍。”

“你这不是买了么?还买?”

“我要给我队员买生日礼物,年后就是他生日。”

“你得往里面搭多少啊?咱们可说好这个摄像机可不是你往外送的礼物,你啊!总是对别人太好。”

“这点不是遗传自妈妈你么!我为你自豪,妈妈。”

“就你会说,要多少?”

萧炀绝对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脾气也温和,从来不把钱看得很重,别看在省队呆了近六年的时间,工资和奖金可没攒下多少,除了部分孝敬父母外,其余的都花在请客送礼上了,跟队友之间处的非常好,可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难免不被人在背后猜忌,在队内说他买球卖球的流言也蔓延开来,为这事儿,教练也专门找他询问,可他训练的认真以及比赛成绩一直在稳步提高而没有特别大的起伏波动,让特别有心观察他的教练也找不到证据,习惯了萧炀做事儿为人的方式以后,队友们也很乐于放下成见结交萧炀这个好朋友,当然也有个别的人一直看不惯萧炀,处处针锋以对,萧炀则依然故我,很认真地对待所有的人,这点真的跟萧妈妈马大夫的行医风格很像。要到钱的萧炀跟Vooding的卖主电话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就在邱酋练球的训练馆里。

第二天,萧炀早早地就到了球馆,邱酋还没有到,不过来学球的小球员倒是来了不少,正在跟李教练作着一对多的攻球练习。不一会儿,邱艳冬教练和邱酋这母女两个才姗姗到场,萧炀则已经架好了摄像机在一旁独自练着发球。新球拍的感觉让萧炀有些小小的兴奋,不时地变换着发球的套路,然后通过摄像机的回放检查不足,回暖的手感在新球拍的辅助下让他越发地感到自信满满,跟做好热身活动的邱酋上手对练,新球拍的威力自然是比昨天的情况有了一种质的飞跃。

邱酋:“妈!这萧炀哥的水平我没说错吧!”

邱妈妈:“萧炀,你真的三年多没打球么?”

萧炀:“我才恢复一个多月的训练,这打的还可以吧!邱教练。”

邱妈妈:“何止可以,你们俩打一局,我给你们当裁判。”

听说这边要打比赛,李教练和他的小学员们都不练球了,呼啦啦一起围住了邱酋和萧炀所在的球台,“我来当副裁”李教练也上来自荐。

萧炀有了昨天跟邱酋比赛的经验,多少对邱酋的技战术特点有了些了解,先发球的他接连盯住邱酋的正手位发出了一长一短的两个下旋球,他要逼迫邱酋正手接发球主动进攻,针对出台的长球下旋,邱酋的弧旋回球小心中加了些保险,回球是高飘前冲,这也是萧炀等待的机会,瞅准球落台刚弹起的瞬间,一个下压,又急又快的回球直奔邱酋的中路,邱酋侧身,勉强将来球化解挡了回去,一直在近台等待机会的萧炀又打出了极具攻击性的一板,球直接一个大角度飞向邱酋正手位,刚侧身重心不稳的邱酋来不及调整脚步,勉强往右跨出一大步试图封堵来球,可惜晚了一步。一比零。第二个近网下旋短球,邱酋没有贸然起板,她完全有轻挑斜线的机会,可是她只是放了一个近网的短球,你短我也放短,萧炀就是防守为主,他并不怕这种球,控制旋转一直就是他的强项,他知道邱酋回过来的短球是利用了他的力道和球的旋转,本身她没有主动发力,所以这个回球是已经卸掉了下旋劲道的不转球,萧炀岂能放过这个不转回球,一个主动搓长,又快又急的下旋长球在萧炀主动发力下直接飘向了邱酋的反手位,幸好擦边,萧炀出手的一瞬间知道这个球可能要丢,新球拍新胶皮对他这个搓长球的反馈是迟滞性太大,间接让他出球的角度比预期平高了不少,好在擦边,这一分他得的有些侥幸。轮到邱酋发球,上来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瞄准萧炀反手位的急奔球,甚至连球落台的位置都一样,萧炀的平挡和搓接无一例外给了邱酋进攻的机会,随后一板接一板的进攻没有给萧炀任何的机会,左右调动一番后邱酋很从容地把球打死在萧炀够不到的位置。二比二平。

邱酋确实有自己一套对付削球的办法,而其打削球那很低的主动进攻失误率也保证了她的胜利。发球、接发球真的决定了他们俩之间的胜负,萧炀的发球都会被邱酋很轻易的化解,虽然有的回球给了萧炀机会,可邱酋那极高的应变反应也往往能够将萧炀的威胁球化解于无形后展开反攻。而没有前三板接发球进攻能力,或者说接发球进攻能力很差的萧炀就没有多少掌握主动性的可能,往往面对邱酋的发球,萧炀干脆后撤半步用削回接去控制旋转和落点,这无形中已经将主动权出让给了邱酋,邱酋还不怎么失误,可以说来一个打一个,有一个球来来回回就争夺了十多个起落,最终还是邱酋一锤定音赢得了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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