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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看到心眉安然无恙,冷御松了一口气,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那套黑色的礼服却不翼而飞,她胸前的黑钻也不见,想也知道被抢了,只不过,心眉佩戴的,其实是一个监视器,该死的穆严居然让心眉穿这件衣服,让卡斯吃尽了豆腐,冷御一想到卡斯那色眯眯的眼睛只盯着她的胸口,暴戾一闪而过,今晚一定会让卡斯好看的。

“心儿,你没事就好。”冷御紧紧的搂着她,身子居然有点颤抖。

心眉挣扎,面无表情,“放开我。”他这样又算什么?今晚可是龙腾的生死关头。

“心儿,她的孩子,不是我的。自从你离开,我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低哑的埋入她的秀发中,来回摩挲她突然变的僵硬的背脊。

心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颤动着红唇,将他推开,望进他的眼睛:“你说什么?”她一定听错了?看错了?还是,他又在撒谎?

“我与宋凌霜,是清清白白的。宁心眉,听清楚了,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她的孩子,不是我的,至于是谁的,只有她才知道。”冷御清晰的告诉她,突然重重的吻住她的唇,吮吸啃咬,索取她所有的甜蜜,心儿真是太会折腾他了,这些天他忙的分神乏术,想不到她真这么狠心,居然想要逃离他,连行李机票都准备好,让他不得不在这个关口同她说明白。

心眉呆呆的任由他吻着,思绪还在震撼中。

“你,你没骗我?你在撒谎,你一定在撒谎……”心眉呢喃,霍的瞪大眼睛使力推开他,碰触到温热的胸膛,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他吸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抵着他,直直告诉他,她不信。

怎么可能?他说,宋凌霜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们清清白白的?他与宋凌霜可是交往了三年多?

冷御心疼的擦拭她一滴泪珠,温柔的含住她的甜蜜,低喃:“傻心儿,我有没有撒谎,心儿还不明白吗?”冷御将她的小手紧紧的贴在心口,从未有过的沉稳心跳声,一声一声,都是那么真实。

心眉霍的推开他,怒瞪着他。她就是傻,才会这么任由他伤害,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她,今天他非要给她一个解释不可。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任由我误会,伤害我让你很得意是不是?冷御,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不会伤害我,但是你又再一次的伤害我。你还说你没有撒谎,那你现在又算什么?你这个骗子,你出尔反尔。”心眉指控,眯起美眸,他真是太可恶了。穆严也是,她明明就怀疑过,但是,可恶,他居然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让她伤心,而他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穆严,你这个混蛋,心眉恨恨的骂着,唇角却忍不住勾出笑容,他说,他没有碰过宋凌霜,孩子更不是他的?除了她,他没有别的女人?心眉很是怀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相信了……心眉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利用疼痛让自己不再被他迷惑,手却被他抓住,愣愣的望着他带着心疼的眼眸——趁自己还残留一些理智,心眉赶紧推开他,退后几步,再也不让这个男人有机会伤害自己。

他却笑着一个快步搂住她,揉了揉她打自己的地方,“BABY只需一句话你就气的不接我的电话,心儿,你实在不会演戏。BABY天天到别墅,你要如何让她信服……等这个事情完了,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是,不准你不理我,更不准你私自离开。即使你要我掏出我的心证实我的话,我都给你,我说过不会骗你,我就不会骗你,我从未承认过,她的孩子是我,不是吗?”他宠溺的点了下光洁的额头,心疼的印下一吻。伤害她,是他最不想的,这些天心儿不接他的电话,更不准他进入别墅,放话如果他敢进去她就一辈子都不会让他见到,他都差点疯了,又碍于正事不敢贸然冲进去,今晚虽然见到她,但是卡斯那厮居然吃她的豆腐,冷御现在巴不得揍卡斯一顿,不过,很快——他冷笑,卡斯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心眉气愤的捶了下他的胸口:“那又如何,你骗了我,你已经骗了,冷御,你是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这个坏蛋,宁心眉,保持理智,不要再被他骗了,心眉一句一句的提醒自己,不能再次落入他的圈套。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迷糊了,只知道,不要再受伤害,他总是这样,说的好听,就算她不会演戏又如何,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借口,都是借口来的!心眉用目光控诉,听得他一声无奈的叹息,冷御更加搂紧了她。

“心儿,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食言了,让你伤心……不要离开我……”他喃喃低语,细碎的吻不时的落下,都是他愧疚的歉意。她指责的没错,不管什么理由,他让心儿伤心了,这是事实,没得抵赖的。

“冷御,我们,就这样算了,好吗?”心眉揪紧他的衣领,脆弱的低语,她真的很累了,不管什么原因,宋凌霜总是如梦魅,如影随形,如果她再次相信了他,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深渊等着她,她怕了,真的很怕很怕。

“不准,宁心眉……”他恶狠狠的抵着她的额头,却在看到她脆弱的眼睛时,所有的怒气不安,化成一个——两个紧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战栗,唇舌缠绕,火焰漫灼,竟也这般的销——魂,令人迷醉,他总是这样,强硬的决定一切,强势的索取她的所有……她想逃,却怎么也逃不了,这就是她的宿命吗,冷御?心眉呐喊。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冷御,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他的气息是这么强烈,心眉死死的揪紧他的衣服,明明想要放手的,却发现,怎么也放不开。

“一辈子,都-不-放!一-辈-子!”他漆黑的眼眸,在炽白的灯下,是那么的严肃执着,只对她的。

真的逃不开了吗,冷御?心眉深深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世界,仿佛只有她们,再也没有宋凌霜。

手悄悄的来到他的手,紧紧、死死的抓住:“冷御,你说的,一辈子,都不准放手了,这是你的承诺。”

他也握住她的,十指纠缠,虔诚的执起她戴着钻戒的手:“这个承诺,只对宁心眉,一辈子。”

心眉点头,她应该明理的,人生在世,总是有很多的分分和和、身不由己,他们分开了,又重遇,这是他们的缘分;他承诺了,却因为道义而身不由己,这是她选的、爱的男人,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笑了,她也笑了。

“冷御,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了?不怕宋凌霜坏了你们的计划吗?”心眉靠在他的宽厚的胸前,今晚,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他在这么重要的关口告诉她,不怕宋凌霜坏事吗?

“老狐狸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BABY今晚没有出席,估计出事了,我没有瞒着你的必要。听着……“冷御捧起她的脸蛋,忍不住的,覆盖住她的红唇,辗转缠绵:“今晚,哪里也不准去,乖乖的等我回去,知道吗?”他可没有忘记,她要带着小天搭今晚的飞机走的。

“御,救她。”心眉突然说道,落在老狐狸手中,宋凌霜的处境堪忧。女人有时候面对爱情,傻的让人心疼,而她做不到对宋凌霜无情。

“卡斯不会让她出事的,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是他的孩子。你不用替她担心。”冷御安慰,看到会场突然一片混乱,只能放开她。

心眉也看到那边一片混乱,推开他:“你去吧,我会照顾自己。要小心点!”

冷御轻吻了下她的秀发,嘱咐:“你和巴蒂先生去三楼,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亲自替她按了电梯,冷御赶紧离开。

“冷御……”心眉叫住他,看到他转身:“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你,不要再食言了,如果你食言了,哪怕你化作鬼,我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你都休想,如果你敢……”所有的担忧害怕,心眉只能化作威胁,她不知道今晚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心眉努力扬起笑容,眼里闪动泪光,告诉自己,她要相信他们。

冷御突的冲了上来,恶狠狠的吻住她,这句话,足够了,他拼死也一定会留着命回来,因为他的命,是宁心眉的,不再是他自己的,然后,又快速的推开,毫不犹豫的转身,很快就消失。

心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轻抚着肿胀的红唇,不知道为何,心口突然蹦跳不休,这份不安,从在意大利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总是在他转身之际就跳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但是,每次他都逢凶化吉,这次,也一定会的,心眉安慰自己,她只是担忧他的安全才会惊惶,现在她应该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让他替自己担心。

心眉来到三楼,巴蒂正巧从另外一个电梯出来,两人相似一笑,立马有人从一个暗道接应他们出会场,来到穆严的别墅。

小天被穆严安排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别墅的保安措施更加严密,有些保镖,还是巴蒂亲自带来保护他的。

“NING,坐!”巴蒂抽着雪茄,脸色很平静,仿佛今晚如同每个平常的夏夜,到处一片静谧。但是窗外,云层突然将明月遮掩,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心眉此刻哪里坐的住,明知道心慌没用,就是忍不住心头的担忧,那张诱人的沙发好像长满了细长的针,一坐上去就被扎的心口发疼。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眨眼,已经半夜十二点,外面突然一阵大风,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下雨了!心眉惊愕,白天天气还很晴朗,阳光高照,现在,却下雨了?

心眉冲到门口,果然看到丝丝细雨,雨不大,在夜灯的照耀下,犹如一张细密的网将天地笼罩,大门紧锁,保镖穿着雨衣到处巡逻。

一切,都是这么平静,又那么不平静。

“NING,你干着急也没用。”巴蒂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一同站在廊道下,他已经抽了两根雪茄,褐色的眼瞳染上血丝,但是精神很不错。

“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不担心,即使,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心眉低语,突然有些冷,抱紧双臂。

“NING,如果冷御出事,你会怎么做?”巴蒂突然问道,褐色的眼睛看向心眉,带着探索。

心眉毫不犹豫的摇头,他不会出事的,他一定会好好的。心眉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心却因为巴蒂的话,猛烈撞击了下,然后跳的很缓慢,突然有点眩晕,就像缺氧一样,天地在旋转。

巴蒂先生的意思,他对冷御没有信心吗?老狐狸就那么厉害?只要是人,他就不可能无坚不摧,心眉深信。

“巴蒂先生,今晚的事情,我帮不了什么忙,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相信他们。”心眉幽幽的开口,哪怕,她担心的很想直接晕的不省人事省得折腾,神智随着时间过去却越发的清晰。

滴答滴答,那个古钟每敲一下,都敲在心坎,这么的沉重。

门口突然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心眉的心跳因为这声音顿时恢复了跳动,急促的转身,巡逻的保镖赶紧到门口询问了一番,开门。

他们回来了?

心眉惊喜,顾不得下雨,朝门口跑去,中途甚至踢掉了高跟鞋。

巴蒂愣愣的看着她,若有所思,进去打了一个电话。

到了门口,走出一个男人,心眉愣住了,怎么会是他?手里,还带着一个箱子,心跳突然蹭蹭的,一下子飙到一百多,脸色煞白。

谢——他们受伤了?

“你好。”谢依然温和有礼,看到她湿透的身子,赶紧走过去同她一起撑伞。

遮盖了冰凉的雨,心头却一阵阵发凉,比腊月寒冬还冷,心眉哆嗦的开口:“你-你怎么会来?是不是谁受伤了?”身子差点站立不住,脚下一个踉跄,靠在谢及时伸出的手,但是心眉很快就站直了身体,与谢对望。

“他们没事,只是事先通知我过来,你不要担心。”谢沉稳的声音带着安定的效果,或者,是因为他的话,心眉担心了一个晚上,等的,就是一句没事,起码目前,她需要这句话。

沉默的点头,一同进入屋内,谢朝巴蒂点了下头,开始准备好东西。

今晚这场恶斗,肯定会有人受伤,只希望,伤亡不大。

时钟一秒一秒过去,心眉僵直的坐在黑色大沙发上,每一秒对她而言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感觉自己坐了好久,久的身子都麻木了,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干了,但是,时钟敲响,一下,两下。

两点了……

铃声大响——

僵直的身子受到了刺激,神经快速反应,大拇指比眼睛还快的按下接听键,一个女声传了过来:“宁心眉,开门——”

是宋凌霜,她的声音很虚弱,只说了句开门,就没有再说话。

心眉呆呆的,好半晌才回过神,开门,宋凌霜在屋外?

心眉再次赤脚跑到外面,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浸在雨水中,很狼狈,脸色白的在黑夜中,阴森恐怖如女鬼一样,心眉被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让保镖开门。

宋凌霜朝她虚弱一笑,晕了过去,脚下,汩汩的鲜血不停的流出。

心眉惊骇,赶紧让保镖抱着宋凌霜进屋。

谢快速替宋凌霜查看一番,只能沉痛的说,孩子流掉了,幸亏只是前期,并不是很严重,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心眉打了热水替宋凌霜擦拭全身,她的脸上身上多处伤痕,很多是被巴掌、用脚踢出来的,此刻的她,虚弱苍白,嫩白的脸上好几处伤口,红肿出血,看的出来被里斯折磨的很惨。

里斯,果然够狠,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宋凌霜还是他的干女儿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今晚——心眉看了看时钟,已经快三点了,屋外,雨也停了,吹拂进来的夜风,一扫夏日的闷热,很凉爽。

似乎预告着,事情,也会晴朗。

宋凌霜嘤咛一声,睁开双眼,看到床边的心眉,很嘲讽的撇了唇角,逃出来的时候,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竟是这里。

心眉回神,看到宋凌霜看着自己,眼神很复杂,只是淡淡安慰:“好好休息吧,这里很安全。”没有责怪,更没有情敌见面的火爆,有的,只有女人对女人的淡淡关怀。

宋凌霜突兀的抓住她的手急切道:“让御回来,里斯布下了陷井,快让他回来。”她的眼睛很惊惶,在提及里斯的时候,深沉犹如地狱的记忆如潮水扑涌而来,脸色更是苍白。

心眉大惊,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心跳如擂鼓,差点盖过了宋凌霜虚弱的声音。

“快让他们回来,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快打啊。”宋凌霜激动的大吼,声音却如同含在喉咙,很破碎,很小声,但是她的眼神狂乱,拽紧心眉的手,虚弱的身子抖落的犹如筛糠,代表事情真的严重了。

心眉抓起电话拨打过去,不管是冷御还是穆严的,都关机,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接听电话?但是心眉再也坐不住,顾不得宋凌霜冲出去,却被谢阻拦。

“谢,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他们?让他们快回来。”心眉急切的问道。

“怎么了?”谢依然不愠不火,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急,他仅仅是挑了下眉,手却抓着心眉不放。

“宋凌霜—她说里斯布下了陷井,要让他们赶紧回来。谢,求你,如果可以,联系他们,拜托了……”心眉不敢相信谢此刻怎么能够如此安定,他一点也不担心穆严他们吗?

谢轻轻的、不容拒绝的拉着心眉坐下,按压住她不安分的肩膀,轻声回应:“心眉,现在都几点了?”

从九点到现在,整整六个钟头,该发生的,早已发生,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心眉陡的一个哆嗦,趁谢一个不注意,冲了出去,但是来到大门前,她却突然站定了,一动也不动。

她要如何找到他们?她甚至连他们与里斯碰面的地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里斯今晚同人交易,而冷御与穆严当场抓住他们而已。

他们此刻是死是活,她一无所知。

等——心眉从未像这般觉得,等待,是这么的可怕,就像有人拿着鞭子凌迟一样,身体的痛,怎么比的过心的煎熬。每过一秒,比拿鞭子在身上抽一下都疼。

御,你会平安回来的,是不是?你答应过我的!心眉靠着门,就这么坐着,他们回来,她第一时间就可以知道了。

天边曙光初现,静寂了一夜的门口,终于听到车子摩擦的声音,心眉僵硬的身子猛的一抖,急急的转身,果然,几辆车陆续的停靠在门口,几个男人,狼狈却依然不凡的下了车。

冷御第一眼就看到心眉靠着门,脸色大变,冲了过来,隔着门碰触她冰冷的脸颊。

“心儿,你怎么坐在这里?你就这样坐了一夜?老天,你的身子好冰。”冷御低吼,轻轻的扶起她到一边,大门自动开启,他快速的钻了进来。

直到身子被他紧紧的抱着,他的体温传递给她,心眉终于确认,他没事,冷御回来了,完好的出现在她面前,他遵守他的诺言了,没有骗她——心眉紧紧的搂住这个男人,隐忍了一夜的担忧害怕心惊惊恐,终于化作一场惊天的哭声,宣泄所有的心惊胆战。

冷御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宣泄,整整一夜,心儿比起他们更加不好过,但是她的身子冰冷,身体僵硬,就连哭声也掺杂嘶哑虚弱,再这样下去,她非病倒不可,冷御一个横抱,众目睽睽下将她抱起,赶紧入了别墅。

巴蒂先生见他当着穆严的面抱着心眉走入房内,很是惊讶,更多的,竟是可惜。

里斯被狼狈的绑着,身上有多处挣扎的伤口,冰冷的蓝眸闪过嘲讽的看着巴蒂。

“巴蒂,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治我的罪?幼稚!”里斯的声音很冷硬,很冷静,甚至带着嘲讽,哪怕被人绑着他也毫不畏惧,笃定他们奈何不了他,他里斯在道上混了几十年可不是混假的。

“里斯,你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穆严身上有残留的血迹,受了轻伤,胸前有被刀子划破残留的伤口,但是经过一夜的搏斗,他却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迹象,反而因为终于抓到里斯显得神采奕奕,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很悠闲的交叉起双腿,向来冷硬的脸庞难得轻松了。

史尉踢了踢老狐狸,让他跌坐在地上,让他嚣张,看他吃疼的****,俊脸满是得意,只不过扯动脸上的伤口,这个伤口,还是老狐狸留下的,差点害他破相,这个老东西终于也落入他的手中,史尉巴不得一枪毖了他。

“是吗?”里斯很自信,依然冷笑,自如的坐在地上,不急着起来,目光却几乎要将史尉给刺穿,这一切,都给他记住。

事实上,他身上的白衬衣,沾染的,还是他儿子的鲜血,他连儿子都可以牺牲,可见其心狠手辣,抓过儿子挡子弹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一丝犹豫,要耍狠,这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巴蒂深思的看着里斯,眼中有异光闪过。

穆严见里斯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开口:“巴蒂先生,今晚我们押送他回意大利,还请你,在这里多做几天客人。”穆严不紧不慢的说出,果然,里斯的脸色有丝苍白。

他早就想到,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利用巴蒂牵制皇室,里斯的冷静有些崩塌,但是随即一想,蓝眸闪过算计。

“巴蒂先生,枉费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话才完,他又遭史尉一脚,闷哼出声。

史尉将他整个人揪起来,白色的衬衫拉出他的大肥肚,里斯起码有两百斤,但是史尉很轻松的将他整个人给丢了一米远,撞上冰冷的吧台,砰的一声大响,让史尉心情更爽了。

昨晚居然趁他不注意抓他当人质,nnd,他史尉不出这口气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

里斯发出咒骂,形象尽失,咕哝好听的意大利语顿时变的粗俗刺耳,他一头金色头发凌乱,保养良好的脸呈现老态,比流浪汉还颓废狼狈。

“巴蒂,昨晚的珍珠展很不错吧。”里斯突然冒出这一句,令巴蒂当场愣住了。

“nnd,你找死还挑拨,老子打死你。”史尉冲上去就要揍他一顿,被穆严阻止,赶紧让人拖着里斯下去关押看好。

穆严笑看巴蒂,隐讳说出:“巴蒂先生,很感谢您这次的合作。里斯的话,您不会放在心上吧?”

巴蒂神色自如,伸出手:“当然,只是这件事情希望你们尽快处理好。”

穆严点头:“这是当然,这几天,我会派人带您到处观光游览,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巴蒂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楼上:“你不介意?”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妻子。

穆严潇洒一笑,向来冷硬的脸庞顿时被阳光注入:“我有自己守护的人,巴蒂先生,那只是世俗的观念而已,心眉就是我的妹妹。”今晚,他亲手将妹妹托付给自己的朋友,而他让心眉陪在身边几年,穆严不可否认他利用了心眉,而现在,该是放开的时候了,这是他欠心眉的。

巴蒂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走回自己的房间。

穆严看着他的背影,浓眉稍稍皱起,想起里斯的话,巴蒂应该不会中途变卦才是,毕竟他的珠宝帝国,岂会那么容易即被取代。

“史尉,这些天,你看好巴蒂,除非里斯的事情处理好了,不然不能让他回意大利。”穆严吩咐,他必须提防,除了自己的兄弟,谁都信不过。

史尉磨拳,气愤叫道:“你刚刚应该让我揍的他连屁也放不出,这个老狐狸,应该给他点颜色他才知道闭嘴。”他一口郁气还没有发泄够。

穆严捶了他一拳,笑笑,终于完成任务了,感觉骨架好像一下子就松了。

忙了一圈回来的谢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卡斯的身影?”

穆严说的好像踩死一只蚂蚁,面无表情:“他被冷一枪击毙,本来冷是给里斯一个警告,谁知道他拉过自己的儿子挡枪。”

谢很惊讶,只是他看起来依然波澜不惊,淡淡提醒:“宋凌霜在楼上,流产了。”

这句话太震撼了,穆严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宋凌霜的孩子是谁的,他们心知肚明,这下子,更乱。

冷御抱着心眉上楼,本想给她放洗澡水洗个热水澡,但是心眉紧紧拉着他不放,身子还在颤抖中,无奈之下,只能将她抱入浴室中,打开热水将两个人包围其中,氤酝的水汽中,热气将两人团团围住,一片朦胧。

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的唇碰到一起,同样的冰冷,却碰触出激狂的火花。

心眉抛弃了所有的矜持、道德、理智,只知道,她想要借由亲密的接触来感受他的存在,他是真的回来了,所有的担心受怕隐忧,都是她神经过敏作祟。

小手胡乱的扯开他的西装,这个很容易,毕竟西装没有扣上,但是来到衬衣的时候,那么多的扣子,她的手却颤抖的几乎握不住那几颗小小的、看起来碍眼极了的纽扣,心眉发出暴躁的低吟,胡乱拉扯,几欲撕裂这件价值上万的衬衣,唇紧紧的贴合着他的,舍不得移开哪怕一个纳米的距离。

她的热情、急切取悦了男人,只听得烦躁的低吟中混和了醇厚的男性低沉笑声,伴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他撕裂了自己的衣服,也撕裂了她的,男女间回归最自然的野蛮、最真的欲望,以及彼此,最真的感情。

此刻,怎么舍得分开哪怕一丁点的距离,谁也不愿意,只有粗暴的动作表达对彼此的渴望,眨眼间,两个裸露的身体,双双急切的贴合。

美妙的吟哦、粗哑的低吼、潺潺的流水声,共同演奏出最美的乐章。

心眉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欲望,身体深处涌上一股强烈的需求,并且空虚,急切让她变的粗鲁,圆润的指甲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激情的红痕,男人急切的在她唇上、身上摧残,疼痛反而刺激了潜在的野性,亲吻已经满足不了彼此,心眉一个用力将男人推倒,坐在男人的腰腹间,听到一声轻声的取笑,泄愤的捶击了下,小巧的臀部生涩又急切,总是抓不住方位,只能发出挫败的叫声。

冷御发出一声喟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身上的女人强上,反而很享受她的主动,不急着攻城略地,他微带粗糙大掌来到她纤细软棉的腰腹轻轻的、细细的、仿佛这是一片上等的绸缎,不,比绸缎更柔、更滑的肌肤,他知道,这个是她的敏感处,他只需一摩挲,心眉的身子止不住的战栗,非常可爱的跳动了下,取悦了他。

心眉不服,这个男人,还有心思戏耍她,小巧的贝齿咬住他的胸口,听得他一声深沉粗狂的抽气声,得意的笑出声,下一刻,她却尖叫出声,一股异样的疼痛从他占有处传递,身子不停的抽搐哆嗦,空虚却被填满了。

“该死的,心儿,你怎么——”冷御似乎不敢相信,但是心儿的叫声明明带着痛苦,以及包裹自己的紧致都提醒他,眼前这个急切饥渴的心儿,貌似——

心眉不甘心的捶打了他下,扭动了下腰,适应他的存在,俏脸红艳似火,在腾腾的白雾中,犹似一朵盛开的可人玫瑰般娇艳,迷了男人所有的神智。

这一刻,除了身体贴合的律动,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身体深处强悍的存在感告诉心眉,他真的回来,这次,他遵守了他的承诺。

男人似乎被刺激了,一个激腾却无比轻柔的翻越,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凶狠、又带着无比的怜惜,偌大的浴室中,只有两道紧密纠缠的身子,共同舞出原始的律动。

放纵的结果,一个是腰酸腿软,一个是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这下子又裂开了——两个赤果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急促的喘息是唯一的声音。

冷御懒懒的拉起心眉,放了热水在浴缸中,抱着心眉一同浸泡,一同感受激情后的余韵,突然,却轻笑出声,带着纯男性的满足,半眯起慵懒的眼眸看着怀中的女人。

这个小骗子,吃苦头了。

心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昏昏欲睡,刚刚的放纵,让她现在连动一下都觉得骨头快散了,但是听着他的笑声,很不甘心,伸出利爪抓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放在唇边,细密的吻如雨滴落在上面,也落在钻戒上。

心眉不甘心的低叫:“你很得意是不是?明天我就另找一个。”

话才完,她的手指被他咬了一大口,可是毫不留情的咬下去,差点就出血。

“心儿觉得不满足吗?还想再一次?”他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身子,按压力道表达他的不悦。

找别的男人,看他不跺了那些敢靠近她的男人,温和的眼闪过冷戾,手来到她的心口攫取一只高耸,听得扑通快速的心跳声,满意的揉捻。

“那你笑什么?你就是在笑我。”心眉气嘟的质问,拍开他作怪的手。

她可不像他那么没节操,这几年,即使他与宋凌霜清清白白的,心眉就不信他没碰过别的女人。

“女人,要不是昨晚激斗了一番,现在可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三年多的时间,你以为——”冷御在圆润的肩膀咬了一大口,留下两排齿印警告。再敢说话刺激他,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娇艳的红唇扬起,大眼弯弯的,滑腻的小手在他胸膛游移,娇媚的噘起嘴唇:“你的话我才不信。”眉眼,却全是笑意。

只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僵滞,不敢相信的盯着这个男人,他这样都可以——

冷御咬住她小巧的玉垂,低声威胁:“不信,那就做到你信为止。”

心眉抓住他的手臂,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昨晚折腾了一夜,她现在浑身虚软无力,早知道就不摸虎须了,只是,身体的致命快感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传来,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整个人瘫软任由他胡作非为。

“老天爷,我信可以了吧,你给我停下……呃——”隐隐的声音从未紧闭的浴室门传递出来,带着细细压抑的娇吟,再再显示里面的女人正在被男人狠狠的爱宠着,门外的女人,却一脸苍白,身上一袭白色的睡裙使得高挑的身子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荏弱,但是,她依然定定的站立,听着里面不停传出的暧昧声音。

“你不是不信?我正在向你证明,你就乖乖接受吧,小骗子。”男人粗喘的声音同样很压抑,几乎可以听出,那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却无比的性感,显示他正忙着,抽空回应女人的问题。

女人的身子晃动了下,无神的眼睛瞪大,唇瓣上唯一的一点红,却是用鲜血浸染。

她失去了一切,孩子也没有了,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成全了他们?

宋凌霜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道门,似乎要从那微微的缝隙看出个究竟,那两道声音,是不是只是她的幻听而已,她拼死逃了出来,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吗?

但是,不停涌出的热气、细碎的声响,不断的朝她袭击而来,她不是幻听,而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那她,算什么?拳头悄悄握紧,她迈动细碎的脚步,虚弱的身子不时的摇晃几下,朝浴室而去,无力的抬起手,却在碰到门的那刻,又放下,只听得,更清晰的喘息。

面无表情的,她转身离开,在门口,碰到了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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