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蓝转过身,只见一妇人身着裘袄,外面又披着厚重的披风,但依旧身姿曼妙,缓缓走来,如踏水波,使人心轻漾,树上的雪被吹落,妇人的身影绰约,离得近了,那妇人脸色却是苍白如雪,唇上也是没有一点儿血色,浑身的药香,一阵风来,又止不住地咳嗽。
零蓝一愣,忽地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这是零蓝的娘亲——零清。
零清见终有人肯停下,淡淡地笑了,却又一瞬神情黯淡,“小兄弟,能扶我去前厅吗?”零清挂着柔和的神情,使人舍不得拒绝,零蓝更是不会推辞,笑得单纯亲和像个刚入府不谙世事的小厮一般。
零清伸过手去,零蓝也上前搀着,她看见了,零清的手几近毫无血色,零蓝小心地扶着,零清身子很轻,也刻意地没有将身子的重量全压在身旁的人身上从后院去前厅的路有捷径,并不算长,但两人却走得很慢很慢。
零清本便孱弱,能在冬日里出门已经不易,又要走上半刻钟,路上可以休息,但零清都拒了,零蓝明白这个娘亲要做什么,但是她不能与她相认,零清城府不算深,只怕弄不好会令她们二人全部葬命。
终是到了前厅,见那屋中“一家人”其乐融融,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的场面,零蓝看到身边的人眼眶红了,是惋惜夫妻之情还是为了“死去”的孩儿感怀?
零蓝进了前厅便候在了一旁,零清一进来,屋中的气氛瞬间变了,“姐姐好”齐柔最先开口说道,零蓝将这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齐柔身材极好,不似生过孩子的人,脸上略施薄粉,媚态自生,怪不得只有一女还得宠,倒是个尤物,不过样貌虽媚,却没有零清耐看,齐柔少了零清的气势,多了几分小家子气,零清对她淡淡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