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拓离开了,零蓝坐在亭中望着外面的梅树,红得妖艳,仿佛在绽放自己最后的艳丽,如血如泣。
一阵浅香传来,说不出的气味,不浓烈却惑心,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紫衣翩翩而落轻轻地与零蓝浅蓝色的衣角重叠,墨色发丝在空中飞旋带着红色花瓣像极了一直蛊惑人心的花妖。
墨绝坐在了零蓝身旁,脸上银白面具异常妖孽,可这妖孽的人修长的手却在那泛着光泽的玉簪上轻巧一拨,栗色发丝瞬间散开,零蓝捏着手中的发簪略感无奈,她还没学会绾发,而罪魁祸首却不以为然。
零蓝清冷的嗓音逸出娇嫩的唇瓣:“你,有何目的?”,眉间带着深深的防备与疏离。
“你觉得呢?”墨绝则是轻描淡写地反问回去,身子坐在亭栏上倚着亭柱。
那慵懒的样子如一只餍足的猫,不过零蓝可不敢将他看作猫,就算要说也是只吃人不吐骨的老虎。
“我自认没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零蓝微敛着璀璨的星眸,两鬓发丝垂下隐隐约约掩盖了神色。
“呵,是么?如果我说有呢?”墨绝轻笑,话中隐隐透着一丝危险。
零蓝只是保持垂眸的姿势,没有再多说一句。
墨绝摘下了面具,放置在一旁,一张绝世的面容便展现出来,眉间没有士兵的刚硬,更没有纨绔子弟的怯懦,他有的,让人看不清却该死的让人觉得他理所应当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会与他相似。
“零蓝,你我应是一类人,我对你不须以面具遮掩,你也不必时时刻刻伪装自己”墨绝声音中含着几丝暗哑,仿佛一朵暗夜中的血蔷薇,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但是对于零蓝来说,她深知对面这个表面上一副无所谓样子的人城府有多深,心有多黑,有多危险。
“一类人?”零蓝嘴角泛起一抹笑,眸中色彩随之加深,隐隐有几分嘲讽。
“你我是不是一类人我不清楚”零蓝起身,浅蓝色衣服上落的殷红花瓣便落在地上,纤纤玉手持起银白面具。
“不过,你的面具还是戴着得好”将面具轻扣在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上,一字一句清晰入耳,那一抹淡蓝未多做停留向外走去。
墨绝的手扶住零蓝扣在他脸上的面具,慢慢揭下,偏过头去,狭长的眸中暗光流转,不明意味的目光笼在那纤细的背影上,薄唇划出笑靥,“呵,有趣的小丫头”。
背影清绝,笑容魅魂。
那一片浅蓝如云,淡雅清冷;那一抹墨紫似烟,惑人倾城。